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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绝尘带着良衣敲开墨宛大门,直闯安沫筱的幽兰亭。
单薄的身影静静的盘腿坐在榻上。发现来人,水月息扬起习惯性的微笑,笑中的落寞无处可藏。
“良衣回来啦。去帮凝云他们收拾枫溪宛吧。”
良衣眼里噙着泪,给水月息行了礼,退下。
“她怎么样了”苍绝尘快步走向安沫筱,水月息及时拉住他。
“别靠近,会受伤的。”
苍绝尘不明所以地问:“怎么”
水月息随手拿过一只水杯,掷向安沫筱。
“砰”
水杯在离安沫筱不远处被无形的东西击中,粉身碎骨。
“她刚来墨宛的时候,也是这样子。谁都靠近不了。”水月息松开苍绝尘的手臂,缓缓坐在凳子上,靠着火炉烤火。他其实不需要这些,可他就是觉得冷,遍体发寒,冷得他喘不上气。
“玄撞在结界上,被摔得七晕八素。他从来没那样狼狈过,真的,把我给笑坏了。”他陷入了回忆,苍绝尘搬了凳子坐他旁边,凝视着火苗,听他讲述安沫筱的事情。“可我又不好意思笑,因为小沫是我遇到的。她救了我,才来到这里,莫名的世界,莫名的人,还莫名的继承了莫名的力量。”
“大人想了办法,才接近她,触碰到她。可我们谁都不能亲近。凝云采惜常常因为忘记她的力量靠近她,结果,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受了伤。”
“她昏迷了两年。整整两年,都是大人亲历亲为的照顾她。她真就如他亲手带大的孩子一般啊。如星辰般高高在上的大人,何时会亲自做那些事情或许,那才是大人为何会对她怜惜**爱的原因。”
“她刚醒来时,像只被惊吓的小兽。除了大人,对所有人都戒备。她瑟瑟发抖的蜷在大人怀里,那股可怜劲儿,就连玄都动容了。”
“她有时候会耍小脾气,有时候还会任性。大多时候,却是沉默的待着,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也不去麻烦任何人。恢复记忆的她,多了些顽皮,添了几分娇俏。偶尔说几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去吓唬良衣。”
水月息长睫忽闪,眼眶终于盛不住盈满的水汽,一滴一滴滚落。
“她崇敬大人,爱戴大人。她对大人的爱,不比我们任何人少。同时她也害怕,怕自己的小女儿心态破坏与大人的平衡和谐。怕她自己失了心。”
“她就这样小心翼翼的,恭卑的生活着。有时我想,如果她走了,会不会对大家都好”他握着拳,“这次她被王算计,虽然在她口中说来轻描淡写,被人追杀的滋味是可以那样惬意的吗你信吗”
苍绝尘下意识摇头。他不信。谁也不会信。
“大人震怒,我那一刻才真正明白,她在大人心中的份量。”水月息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痕,吸吸鼻子。“襄王殿下,息只是大人身边微不足道的小卒,但息会用尽手段保护小沫的安全。哪怕鱼死网破,息也不要再看到大人上次听闻小沫遇袭不知所踪时的眼神。”
苍绝尘总是如星碎璀璨的眼眸黯然失色。
墨轩对安沫筱是如同亲人般的认同,苍宇弈对安沫筱是如同知己般的认可。而他对安沫筱,有亲,有情。或许是第一次见她时她眼中唯有她家大人,不曾容下他分毫令他不爽而记住了她。或许是第一次遇见她时,她为了保护墨轩盲目冲动的做下那些可笑的事令他动容。或许是被清裳和红菱关在那间屋子里的她的伤痕累累令他触动。亦或许是她在宫中表现出来的倔强,在苍宇弈面前表现出来的淡然
苍绝尘已经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坐了他的心里,成为了他接纳的人。他才发现,以前他还能信誓旦旦跟她说,她是他的玩具。现在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到底是谁改变了谁又是谁在为谁而改变
他变了,苍宇弈也变了,国师大人更是变了。她也在变,因为他们而改变。看似是他们在迁就着她,其实一直都是她在让着他们,依顺着他们。由着他们对她指手划脚任意妄为。
他们凭什么那样对她凭什么她就得一直妥协他们这群被惯坏的人,到底都做了什么
在事情发生进行时,我们看不见很多东西,也看不清很多东西。也许是当时的阅历不够,也许是当时的经验不足。当我们开始回忆的时候才会明白,许多当时以为完美无缺的事,其实有很多瑕疵与弊端。当我们开始回忆的时候,才会茫然自己当初的作为对别人究竟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可无论他们做了什么,她都照单全收。
苍绝尘跟苍宇弈说这些话的时候,王子殿下冷淡地说,因为她需要依附他们而生。没有他们,她可能会居无定所,可能会死于非命。一个单身女子独自一人能做什么不依附男人,她能做什么她的眼光不错,一直盯着国师,对其他人不屑一顾。
她的眼光,真的,不错
苍宇弈说到最后,牙关紧咬,胸膛起伏不定。
苍绝尘跟苍宇弈狠狠的吵了一架,就为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事。从来没红过脸的两位殿下,在王子的寝宫大打出手。
苍绝尘离开王子寝宫时对他说,你会后悔今日所说的一切。
苍宇弈面对着站在门口背光处的他说,我一生都不会后悔我所做的任何事情,所说的任何话。即便是错的,也有我的道理。
苍绝尘挥袖离去,此后很久不见其踪。
冬天的阳光在迷茫晨雾中缓缓伸展开来,显得那么宁静淡远。墨宛里打破了往日的幽静,人来人往,步履匆匆。这般繁忙的景象却没人高声喧哗的吵闹。
枫溪宛破了那么大一个洞,整栋房子生生被什么东西地面削去一截。工匠们没人去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本就是禁地般存在的墨宛,不管发生怎样奇异的事都是自然的。
围绕在安沫筱周身的彩芒渐渐散去。水月息坐在舒适的软椅上单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变化。她的模样不再是中幻毒时的那般美艳,逐渐回归她原本的样子。但又比她原来的样子有些细微的差距。
“息。”她开口,金色的眼眸宛若秋水。“大人怎样了”
水月息还是托着下巴,“圣者说,等他醒了,就没事了。”
“知道是什么毒了吗”
“不知道。”
“澜凕没说”
“大人的毒,是大长老前些时日下来解的。”
“果然是他。”
是啊,果然是他。果然是大长老的手段。听暗月玄说,五长老被软禁,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看来,月族这趟浑水,真是不浅啊。大人对小沫倾心,大长老为何会那么害怕害怕到不惜一切代价陷害,谋杀。
水月息时而颦眉,时而噘嘴,时而懊丧,时而愤慨。安沫筱轻笑。她的嗓子已经好了许多,不再是哧哧的破锣声。
“息,玄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
水月息闻言粉唇一嘟,哀怨地瞪她:“我知道你们聪明,可你们也不能老把我当傻子”
安沫筱失笑,下**走到他面前,捏捏他挺翘的鼻子,“想知道”
“当然”拂开她的爪子,他挪了挪,给她空出位置。
“好。我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她眼底的狡黠是他看不见的。
“好呀。”他在雀跃,终于有人愿意给他解惑了。
“答应我就是了。”
“我答应”他义正严词。
水月息听完安沫筱讲述,嘴角浮现苦笑。
他知道大长老看安沫筱不顺眼,却不知道原来是大长老觉得如果大人太在乎安沫筱进入情殇会影响到大长老对大人的控制。大长老需要一个无情无爱的傀儡,不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公子。
他知道大长老不喜欢她,因为她的存在牵制了大人。美其名曰为了大人的修行,不能让安沫筱阻扰了大人成仙之路。其实其实
对她来说,这是何等的不公平
她笑着跟他说,笑着讲述这一切。最后只淡淡地说:“这只是我的分析,不能成为事实的证据。所以你当故事听听就行啦。还有”她暖暖的笑着,像能治愈一切烦恼,痛苦,难过的笑着。“息”
“恩”
“谢谢你。”她话锋一转,顽皮的皱皱小鼻子。“我不能去大人那里,你帮我去看看大人恢复得怎么样了,好不好”
水月息当即应下:“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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