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迅速在两船之间搭上踏板。安沫筱踩着踏板走到苍宇弈面前,翻个白眼,趾高气扬进了船舱。
美人啊,真的是个美人。
安沫筱撩开轻纱幔帐,入眼的,就是一位如含苞待放的腊梅一般清雅的美人,怀抱一把琵琶,正定定的望着自己。那双晶亮的眼睛里是十分的好奇,十分的新鲜,更多的,是宫中不该存在的单纯和幼稚。
身后尾随而来的是苍宇弈和苍绝尘。而墨轩站在幔帐外轻蹙眉头,脸色煞白。
安沫筱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坐在美人的对面,把澜凕搁在腿上,伸手去拣桌上的果子吃。
忽然间,肩头一热,扭头一看,顿时劾然。极少露面的澜凕珠竟浮现在她的肩头。核桃般大小的琉璃珠子,旋转着,散发出柔和的光晕。乳白色的光芒之中夹带丝丝缕缕的蓝芒,如丝线般细长,又如鱼儿般欢快畅游。
澜凕从她腿上跃下,四腿触地,冲着一个方向压低了身体,脖子上的毛根根竖立,喉间是逼人的低咆,完全的攻击状态。
与此同时,墨轩双手结式在舱内急速移动。安沫筱只觉身子一轻,不由自动向后飘了几步,轻纱幔帐已全部密闭。像门板一样严丝合缝,没了该有的曼妙轻柔。
苍宇弈与苍绝尘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墨轩。
墨轩站在安沫筱前面,面对着美人,儒雅淡笑:“真是小看了你们。居然想到附身在后宫美人身上来作祟。”
美人眼波荡漾,轻柔娇笑:“大人在说什么年儿不明白。”
墨轩依然在笑,澜凕身上泛起与澜凕珠同样的光芒,一束光幕在意念下罩向年美人。
年美人就地一滚,速度之快,出人意料。似一阵清风便没了人影。墨轩起手式,“结”
几人听见一个妖异刺耳的声音笑道:“大人莫不是小看我年儿了”说着话攻击已到,下一秒,就见墨轩宽袖一挥,年儿露出了身影,在地上又一滚瞬间又藏了起来。再看墨轩的宽袖,被撕去了一胸。
“大人还真有两把刷子,年儿可不会再客气了。”说话的声音由细变粗,前后差异让人一时之间除了无法接受,就剩了惊悚
“滚地鼠到底是公的母的一会儿男人一会儿女人的,人妖啊你别吓我啊,恶。。。”想到苍宇弈很可能跟一个粗狂的男人亲亲我我大演**戏,安沫筱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得快晕了。
苍宇弈不知道安沫筱在想什么,见她那样还以为她被吓得想吐,冰眸闪过丝丝担忧。苍绝尘挂着邪笑,一脸的生死由天不由我的悠哉模样,不管谁看了都恨不得咬他两口泄愤
“你爷爷我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年儿美人粗声粗气一吼,澜凕的光束星散的从天而降,金色的碎屑勾勒出年儿的身形轮廓。墨轩瞬间捕捉到他的气息,沉喝:“锁”
话音一落,几人就听“咚”地一声,从船顶上滚落一大物件。年美人被自己身上的水袖长裙裹成了粽子,在地上来回翻滚。
安沫筱感言:“原来水袖长裙还能这么用啊”
苍宇弈用扇子敲她的头:“生死关头,任何东西都是可以利用的。”
安沫筱一拳打在他胸口:“没人教过你对姑娘家不能动手动脚的没素质”
“素质”苍宇弈讶然。安沫筱抿嘴瞪他:“素质就是一个人的修养,我拜托你,好歹还是一国之主吧,别这么笨好不好”
苍绝尘笑着佯斥:“大逆不道,不许对王不敬”
安沫筱嗤鼻:“是,我就大逆不道了,杀了我吧死不了我就天天往你们的饭菜里下毒”
“你看你看,还说不得了。都会耍浑了。”苍宇弈指着她对宁绝尘嚷道。安沫筱抄起筷子打开他的扇子,“谁比谁浑谁心里清楚。你们一个老巫,一个大巫,一个小巫,我连小小小小小小巫都排不上号,到说起我的不是了。”
三人吵吵闹闹,墨轩摇头轻笑,撤去结界,外面的人没察觉到任何异常。
美人没了,没人唱曲了,也更加无聊了。苍宇弈让人取来琴,摆放在自己面前,随手拨了两下琴弦,“沫筱,本王给你伴曲,舞一曲如何”
“累了。”她说的时候眼带倦意,眉梢上流露的自负却显出了她难得一见的孤傲。那个独自把酒对月而酌的女人,那个在月下醉意独舞的女人,她把她所有的情,所有的怨都随着投向荷塘的那一瞬之后,抛弃
“女人是很脆弱的,从某些方面来说,我无法要求谁能够完全了解我的心。”她悠悠叹了口气。“谁会死心塌地爱上一个精雕细琢的人偶相爱是两个人的事,需要两个人一起努力,只要有一个人不愿努力,另一个人无论怎样坚持都没有用。”
她幽幽地,带着些许的倦意,同她以往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殿下,未来的苍王。这就是为什么后宫里会变成那么的暗,那么的令你生厌,令你作呕的地方的原因。当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爱到发疯的时候,她的意志就会转向另一面。得不到你,就要毁了你身边所有的女人,亦或者是毁了你。一次一次的杀戮,一次一次的鲜血,从惊慌到惶然,再到麻木。杀与不杀,就好比喝不喝水一样平常了。”
墨轩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一如既往华贵荣雅的淡笑。苍绝尘右手支着下巴,依然是如星光璀璨般碎裂散落的邪魅浅笑。苍宇弈的模样虽也带着邪气,但比起苍绝尘的随意洒脱多了一些不可冒犯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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