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想。”熟悉的兰香沁入鼻息,安沫筱愣了。到底是她睡在了墨轩的房内还是墨轩睡在了她的房内诶不对啊,她自打进了兴平城就一直睡在墨轩房内的外间。她应该想的是,到底谁霸占了谁的**谁睡错了**
不敢说更不敢问
扭头看向自己的左边,呃墙迷糊了重听幻听头扭向右边,墨轩软软的笑,就这么映入眼帘,连心都暖了起来。
“我”想说什么想问他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中暑的后遗症中暑的后遗症这样的
“这些日子你太劳累了。今天我带你出去好好放松一下。”墨轩起身下**,扶她坐起,牵过她的手,帮她揉揉手上的穴位。
穿衣,洗脸,梳头,吃饭。本应是她伺候他的事,他反过来伺候起她来了。
“嘴再不合上,口水就流下来了。”他戏谑地笑,话里话外拿她打趣。
“你是爷,我该伺候你吧”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爷也会伺候人。”这这这这,这是什么话**吓着了。“哈哈哈哈。”他貌似十分享用她的呆滞。
很少见他开怀畅笑。这一笑让安沫筱更加呆滞。璀璨如绚丽的花,又像满园绽开的鲜花,芬芳夺目。心底有个什么东西,不愿去触碰。有个什么地方不愿开启。她只是傻愣愣的看着他,看着他笑。
“大人”凝云进屋以为自己花了眼。多年伺候墨轩,她还是头一次见墨轩对一名女子开怀而笑。
“何事”墨轩收敛笑容,自然而从容,没有尴尬。
“暗月小主回来了。”
“人在何处”
“小主沐渣衣呢。”
“告知玄,等会儿与我一起出去。”墨轩吩咐着,拿了手帕擦去安沫筱嘴角的汤渍。从她清醒的第一天,他就是如此照顾的她。曾几何时,她与他其实已经划分出了界限。装傻还是真的没有觉察
多日不见,暗月玄一身仍旧一身唯有衣领与袖口绣有银色暗纹的袍。三人轻装步行。没有了水源之慌,街上的人的面色比起前些日少了几分蜡黄。摆摊的人也多了起来。一路闲逛,新鲜玩意儿不少。墨轩牵着她的左手,慢慢走在街道上。
“施粥了啊,施粥了啊,大家快去啊”街上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喊声,街边的乞丐蜂拥而至。
“施粥”安沫筱笑得讽刺。施粥施舍得了一次两次,还能施舍一辈子
“为何发笑”墨轩垂眸,目光清泠。
暗月玄闻言冰冷的眸子扫过那施粥的方向若有所思却淡默不语。
“与其这么施粥,还不如直接给地给种子。”安沫筱不以为然地说道,“哪家善人能长期养这么一帮子乞丐”
“吃饭要靠双手。这街上有几个人是身体残缺又有几个没有劳动力越是穷的人,命越贱。只要你敢他们一颗种子,他们就敢种在地里没日没夜守候开花结果。”她只顾自说着,没去注意墨轩眸底闪过的光芒。
“沫筱的见解很独到。”他的称赞让她得意忘形,几乎脱口而出:“事实胜于任何雄辩”
暗月玄不做声色隔开拥挤的人群以确保墨轩的周全。当然,虽然他百般不愿,也得看墨大人的面子,顺带照看一下安大姑娘。
一匹高大的枣红马在不算宽的街道疾驰,一路奔来鸡飞狗跳,人散摊洒。安沫筱抬头半眯着眼望着道上的一片狼藉,恨恨地说:“纨绔子弟,只能祸害百姓。”
墨轩看去,淡淡地说:“官家是有特权的。”
“问你一个问题。”安沫筱拉住他,站住。“什么东西可以载舟”
“水。”
“什么可以覆舟”
“水。”
“水可以载舟亦可以覆舟。百姓虽然命贱,他们可以在安享平静生活的时候拥护苍王同时也可以在民不聊生的时候推翻苍王。一个人或许做不到,十个人,百个人,千个人呢王宫内才几个侍卫可有百姓多就算以一当百,总有疲惫的时候。蚂蚁何其弱小,一根手指就能捏死,成千上万只蚂蚁一起上呢官家的特权是建立在为造福百姓之上的。百姓没有福,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在百姓面前作福作威”安沫筱越说越气愤,连带握着墨轩的手也开始用力。
端着一只破碗的老婆婆欣喜的往街的另一边跑。也许是因为太过高兴,完全没有注意到街上的情况。街的另一边是一个4,5岁的小男孩,正睁大了眼睛盯着老婆婆。
“小心”不知谁喊了一声,老婆婆从欣喜中回神,看见奔驰而来的大马,一下傻愣在街道中间不知所措。
“奶奶”小男孩惊慌的叫喊惊醒了老婆婆,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粉蓝的身影闪过,接着是瓷器破碎的声音。胆小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有没有哪儿疼”安沫筱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擦伤,跪坐在地上扶着吓得瘫软的老婆婆。左右查看老婆婆的情况。
枣红马上的人破口大骂,跟在身后的侍从挥起马鞭劈头盖脸就甩了下来。
鞭子没有落下,侍从却摔下了马。墨阳从暗处现身,眨眼间便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冷声喝道:“你是哪家的公子”
“我家公子是行省大人家大公子洛君瀚,你又是谁,报上名来。竟敢挡了我家公子的道还伤了我家公子的人。找死啊”洛君瀚的侍从叫嚣着,挥了马鞭就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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