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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时的耀州神医谷旧址内,耀日仙光必然不能无视,可是却没有人进入这峡谷之中,就算是在三座大山的百丈周围,都没有人影。qiuyelou
所有人都很有默契,都在外围等待,就算是隐宗这些大势力,都没有急着在峡谷中安营扎寨,以占据先机。
所以其他的势力也未敢贸然进入,偶有大胆之人想要偷偷潜入,可是仙光之下无所遁形,想要进入峡谷必然暴露在所有人眼下,再有痴心妄想者,总会被守在外面的人处理,就连尸体也不会出现在周边。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不敢进去,但是这里的地界始终有限,随着来人越来越多,必然会起冲突,起冲突便意味着死人。
在仙光临世之前,黑夜之中各大势力起了摩擦也会收敛一点,第二日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这时便显得有些残酷,赤裸裸地刀兵相接,而分力各处的大派之人严格地约束着门下弟子,对于其他人的争斗死伤,都会选择无视。
就连隐宗,也没有明面上出手调停,因为这么多的势力,面对一座仙府,疯狂之人又怎能由他制约。
几乎一十八州所有的门派都集聚到了这里,就连最远的天海派都在这里,看来三宗法会之后,他们并没有离去,而他们安寨的地点也十分低调。
就这样,所有人都在静静等着仙府开启的那一天,如今就在此地沐浴着仙光,都觉得自己要霞举飞升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心四下无事还是往神医谷地界靠了过去,却不知不觉间到了耀州花都。
秋心又想起自己中了玄崆的尸毒,京墨便提议在花都青楼之中度日,以躲过诸人的围剿,可是自己挂念鲁云,自然没有答应。
如今再到此处,正是应了那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无心多想,秋心进到城中,一到此处,便有沉溺于世的感觉,整座城的布置就显得奢靡享乐,大街上都难见到身着粗衣的穷人,看来都是一些显贵之人。
于此,秋心倒是有些了解,当时京墨为了说服自己来花都度日,可是费了好大的口舌,花都可算得上是天下最大的风月场所。
就算是其余一十七州所有的加起来,都比不上此处,而由于耀州无门无派,没有这等势力的介入便显得有些混乱。qiuyelou
这些风月之地都由城中的各股势力掌控着,而这些势力,又与各大门派脱不开干系,这样一来便形成了远近闻名的花都。
不得不说,此处真是一个好的藏身之所,无人会注意你是什么身份,你要去哪里,又想要做什么,唯一关注的,就是金钱。
就算现在耀州情势复杂,普天之下的各个势力尽皆来此,也没有打破花都固有的秩序,一月一次的花魁争艳也照常举行。
仙府大开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诸人的享乐之心,反而昼夜不分更加加剧了这种疯狂,而今日,恰是中秋之节,八月花魁斗艳之时。
虽说此处乃是风月之所,但是花魁争艳一事却显得有些文雅,分为两步,一是从城中各大青楼选出面容姣好的歌姬,均已到接客之龄。
尔后便有各处的文人墨客作词赋诗,选出其中最优者,便可选择其中一名女子共度良宵,尔后依次选择,直到所有的歌姬被选完。
根据被选择的次序来确定花魁名次,所以这也成了花都每月一次的盛事,每到这个时候,便有人从各处赶来。
秋心自己虽然无心参与,可是想起来这种事情对于京墨来说再好不过了,想归想,秋心选了城中酒楼一处雅座。
这座酒楼无牌匾,乃是秋心所见过其中房屋最多的酒楼,因为这酒楼并非一座,而是三座,三座之间由木质的横梁连起来,横梁之间留有缝隙。
每一层酒楼之间便有一层横梁,而横梁中间便有厚厚的木板,加上螺旋向上的阶梯,硬是在三座酒楼之间构建出一块空旷的台子,视野极好,几乎可以看到三座酒楼所有的房间,同样的,在酒楼的每一个房间,都可以看到台子,因为这里,便是花魁所站的地方。
她们脚下的九层阶梯,便是由各处来的富家公子,文人墨客题词作诗的地方,每胜出一层,便会上一层,以此择优。
点了酒菜,秋心在心里告诉自己,我只是来品文论诗,饮酒休息的,并没有二心,可是他又自嘲地笑了笑,一桌酒菜没吃多少,就准备离开。
可是这时在三座酒楼之间的木台上,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锣响,拉回了秋心的思绪,其上一人面白须净,声音尖细刺耳,“夺魁之会,稍息便举,请各魁首上台,各定魁者入场,此次花都夺魁者,得黄金十两。”
这时从酒楼十层之中伸出三道旋梯,搭在了木台上,紧接着又有三道,与之前的三道一起,每两道一起,构筑成一条从酒楼到达木台的通路。
等到锣声再起,只见莺莺燕燕一个个身着绸衣,粉黛银妆的女子从十层楼上沿着阶梯向下,款步婀娜,可谓风姿万千。
与此同时,在木台下的酒楼出口,已经挤满了人,同时抬头望来,一个个引人的娇躯让他们心思躁动不安。
秋心原本真的要迈步离开,可是这三座酒楼之中的女子排成长队往出走的时候,他看到了在另一座酒楼,最后的一人,他竟然认识。
不像其他人那样显得魅惑万千,那苍白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绝望,眼中极不情愿,此人正是凌芷瑜。
秋心深吸了一口气,想不到在此地见到她,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就算是他父亲凌越在尹施允手下做事,作为正道之首的隐宗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至少隐灵子还是要些颜面的,就算他默许了,弥月也绝不会答应,一系列的念头闪过,秋心还是不敢相信,下意识揉了揉眼睛,他没有看错。
这时他又想到,凌家二姐妹从来都是形影不离,既然凌芷瑜在此,那么凌芷芩自然也不会好过,于是他又看向另一边,所有的花魁已经走了出来,但是并没有发现凌芷芩。
秋心向前走了几步,靠近窗前,低头向下看,发现凌芷芩正在自己所在酒楼的花魁之中,也与凌芷瑜一般极不情愿的向前走去。
这一下秋心真的确定了,若是一个面容相似之人还有可能,但是两个都相似便不可能了,总共二十一人站在木台上,花花绿绿,别有美不胜收的感觉。
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她们没有反抗,但是依据秋心对凌芷芩的了解,此刻不举剑大杀已是万幸,绝不会如此安静。
想到这里,秋心眉头微皱,他一直看着两女,但是并没有引起她们二人的注意,她们就像是傀儡一样,几乎连转头都不多。
敲锣的传倌见这些人站定,高声说道,“城中二十一座青楼的花魁皆以到齐,现时作诗,每人一句,由各楼之人决定高下,不可窃文,不可乱行,否则断四肢,逐出花都!”
话音刚罢,三座酒楼收回了六道木桥,众人一齐抬头,在三座酒楼最高之处,每座酒楼各有七人,看来就是其口中的青楼主事之人。
连同木桥一起收回的,还有秋心离开的脚步,他又退回了座位,如今既然见了这二人,便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秋心一招手,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立即有人迎了上来,看了一眼桌上的银子,谄媚道,“客官可有不满之处?”
“给我说说,这些青楼都是什么背景?”
侍倌停顿片刻,道,“客官想必不是本城之人,这二十一座酒楼,分为三大势力,每个势力派出的花魁人数都是一样的。
只要这些花魁的名次越靠前,这座青楼便会得到这一月之中最好的门面,单是这一月,便有无数的钱财涌入,故而每座青楼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看似只是花魁争艳,实际上是各大势力的利益之争……”
侍倌口若悬河,对此如数家珍,来这酒楼的人,肯定不止一次问过他这个问题,“这里的花魁,在被台下的人赢走之后没人赎身么?”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目光第一次从银锭上离开,看着秋心,“客官您可别开玩笑了,这些花魁在此后的一月中价格奇高,无数人争着抢着要与其共度良宵,哪座青楼会将其卖出?
没有一座金山银山,是没有人会有这种打算的。”
说到此处,侍倌突然停了一下,“难道客官看上了哪位花魁?”
秋心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侍倌见此一笑,“那您应该去木台下,只有作诗得冠,才能任您选择,否则就算有再多的钱,也难以一亲芳泽。”
秋心眉头一皱,将银子推向了侍倌,看着木台上的凌家二女,在侍倌将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说道,“如果我要是抢呢?”
侍倌的脚忽然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上身前倾,手中的银子还未捂热就脱手掉在了地上,他艰难地转身看着秋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