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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灵子剑势不减,秋心分明看见火鉴灵器的剑尖之上泛起粼粼火星,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开始泛红,片刻之间便刺到了寒铁牢笼之上。
只听得咔嚓一生脆响,那号称天仙难断的万年寒铁,就应声断裂,笼中人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四肢开始强烈的抖动起来,嘴一张一合,话语呜哝不清,眼神之中仍是混沌不清。
面目之中尽是害怕,而此刻飞上石台的三人终于挡在了隐灵子的剑前,却是齐齐跪下,正是弥月,元阙,艮庾三人。
隐灵子手中火器陡然停在半空,火鉴灵器之上的火光还在耸动,吞吐不定,从未见过隐灵子如此严肃,见此场景,脸色铁青。
“你们三人这般,是要行大逆之举么?”剑尖指着三人,而谷藏锋就在三人身后不远,此刻在石台上,另有两人呆在原地。
正是秋心与叶承乾,隐灵子似乎没有注意到秋心,看着三人拦下自己,加上之前叶承乾以为阻挠,让他作为宗主的威信,折损在天下人面前,已经让他怒不可遏,一宗之主的威势此刻尽显。
跪着的元阙三人冷汗涔流,共声说道,“师弟,师妹不敢,望师兄念在往日情份,饶过谷师兄。”
说完之后,三人同时拱手低头,隐灵子怒极反笑道,“你三人行此逼宫之举,可知道这是欺师灭祖。”
这是广场上静得可怕,隐宗虽然与密宗,器宗共为三宗,但是隐宗却是天下第一大派,其势力,门派弟子武功,皆是胜过其他各派,所以在收徒盛典之时,才能够在各州发下收徒之贴,其他各派纵是有怨言。也不敢说将出来。
此刻也是如此,卫州灭门惨案逐渐演变为隐宗的家事,本来是天下正道要共同商议的事情,他们却一句话也插不上。
就连石台上其它十二位掌门。也尽皆不言,各怀心思地看着石台上发生的一切,关于隐灵子要如何处理谷藏锋,他们也不敢多言。
元阙三人不敢答话,自然是知道他们三人的举动已经犯了隐灵子的大忌。根本无口可还,无理可据。
纵使三人自知理亏,此举也是犯上作乱的大罪,可是依然没有退开半步,死死地挡在了谷藏锋的面前。
叶承乾见此终是一笑,十分真诚与欣慰,说道,“就算是今日谷师兄死了,你们这般,也足矣。你们还是让开吧,恶人,自有我叶承乾一人做了便是。”
练刀之人,讲求的便是一往无前,心如赤子,叶承乾乃是刀法宗师,此刻豪言壮语,自是感染了很多人。
石台上宗无悔与赤司闻言心中更惊,难道此人的刀法精进到了如此程度吗?
………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太阳逐渐向西移去。所有人都不知道隐灵子此刻心中作何感想,元阙三人也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逼我饶了他么?”隐灵子此语说得极为平淡,但听在元阙三人耳中。却犹如雷击。
下一刻,隐灵子手中的火鉴灵器,直挺挺地向着谷藏锋的胸膛刺去,石台之上龙吟虎啸,元阙三人三龙三虎,奔腾而出。向着火鉴灵器萦绕而去。
隐灵子面对三人之力,剑势凌厉而不可阻挡,而此刻那三龙三虎的气势宏大无比,在石台之上卷起剧烈的风流。
石威虎双拳之上的龙虎虚像最是凝实,给人以化虚为实的感觉,隐灵子目中只是略微一惊,又恢复正常。
可是火鉴灵器乃是世间至宝,凌厉无比,三人的龙虎虚像,堪堪触及至剑刃,就被融化消散。
三人体内真气狂涌,却依旧抵挡不住,隐灵子以一敌三,尽占上风,这时叶承乾也拔出身后的长刀,加入的战团。
隐灵子冷冷一笑,手中火鉴灵器向回一收,竟是放弃了直接杀掉谷藏锋的想法,直直与四人相斗起来。
看着五人缠斗,无一人可以说话劝阻,泰山师兄弟刀剑相向,他们心中竟是生不出丝毫的可笑嘲讽之意。
而是被石台上五人的武功所震撼,石台上其它各派的掌门见到这一幕,真正明白隐宗势力之大,却是为何。
隐宗的弟子也呆在原地,门内四大堂主与宗主悍然相斗,他们普通弟子,又如何劝阻,就算是各堂主的亲传弟子,也远远躲在一旁。
石台上的战斗恐怖至极,隐灵子不愧是宗主,功力之高,与四人相斗也是不分上下,也是四人自知理亏之举,难以放手施为。
元阙与叶承乾在前,元阙一双铁拳之上黑雾缭绕,龙虎拳能与刀剑相争,而且元阙也是将隐灵诀修炼至极深境界的人。
而叶承乾一柄长刀大开大阖,生生与火鉴灵器相撞而不躲避,火星四溅,而弥月以艮庾自然是差了不少。
在隐灵子压制元阙与叶承乾的时候及时出手,时机位置均是恰到好处,让隐灵子多了几分顾忌,五人内力之高,身法之快,都是世上少有。
在引人惊叹的同时,威力越来越大,坐在石台边上的各派弟子,都一齐向后退去,只是身处五人相斗的边缘,就如此恐怖。
从铁笼内争斗到铁笼外,隐灵子似乎忘记了谷藏锋的所在,以及石台前站着的那个突兀身影。
火鉴灵器在其手中宛若游龙,剑法之高,也是秋心闻所未闻,隐灵子起初也是畏首畏尾,毕竟四人乃是他的师弟师妹。
可是到后来便不再留手,四人的举动,也彻底激怒了他,隐灵子火鉴灵器向背后一划,挡开叶承乾的长刀。
伸手与元阙硬撼一拳,接着向后倒飞,而后又借着倒飞向后之力,以极快的速度剑刃滑向了弥月的手臂。
弥月白衣飘飘,不敢直击火鉴灵器,以真气裹挟着剑刃,而剑刃却犹如入水一般,虽然剑势稍减,却依旧不慢。
弥月脸上惧色一闪,隐灵子乃是武学大家。无论是内力招式皆在四人之上,对敌经验更是丰富。
想要击败四人,必然要从弥月艮庾二人身上入手,而弥月是元阙的妻子。自己如向她出手,自然会乱了元阙的方寸。
果不其然,元阙见弥月受险,自然是第一个赶到,铁拳打向了剑背。随后所到的叶承乾与艮庾,也一齐向着隐灵子攻去。
隐灵子手中之剑势不可挡,而更让人吃惊的是他并不回身驰援,将自己的后背,侧身这等位置空了出来。
叶承乾与艮庾略有迟疑,就算隐灵子武功高过他们,但是他们二人这一击若中,肯定会使隐灵子身受重伤,这等局面却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可是高手哪容的他们片刻的犹豫迟疑,隐灵子手中火鉴灵器刺式改为拍势。而另一只手也呈掌势,掌中龙头一显,挡向了元阙的拳头。
就在这片刻之间,火鉴灵器滑破弥月的身前的真气区域,狠狠地拍在了弥月的左臂上,顿时她左臂吃痛,全身剧震。
元阙心中大急,四人共同拦下隐灵子,配合自然要无比默契,可是因为艮庾与叶承乾的迟疑。已经让弥月受伤。
而且他也没有料到隐灵子心机如此深沉,算中四人无伤他之心,在争斗之中,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
元阙心中不禁对他这位师兄感到一丝丝恐惧。这时叶承乾的长刀才砍向隐灵子的后背,隐灵子如同背生双目,长剑放弃了弥月,当挡下了叶承乾一刀。
又再一次借着元阙拳头之威,脱离了三人的围攻,弥月左臂欲断。右手紧紧捂着左臂,显是疼痛之极。
与元阙互换眼色,弥月终是退下了石台,此刻她若是强忍着疼痛,不仅难帮大忙,还会成为其余三人的掣肘。
但是他们却没有解决掉最重要的事情,此事不解,那么他们三人依旧会逐个败下阵来,那便是伤隐灵子之心。
他们是隐宗堂主,自然知道宗门法规,违背宗主之命已然是大逆之举,又何况与宗主动手。
如此心念一起,又怎会伤了隐灵子,弥月一走,元阙三人的压力顿时大了许多,隐灵子更加没有顾忌,往往会故意卖出破绽,引三人上勾。
此举虽让人不齿,但是却十分好用,元阙三人终是没有伤他半分,不过有了弥月的前车之鉴,三人紧紧抱在一处,生怕被隐灵子钻了空当,逐个击败。
而弥月下了石台,并未走向泰山弟子所在的区域,向着秋心站的地方走了过来,目中带着不解与怜惜。
早在秋心起身奔向石台的那一刻,天山派的弟子就大吃了一惊,明明是一个玉石商人,何时有了武功。
而且那中飞向石台的轻功,尤为不弱,石台上天山掌门田卅将此景看在眼里,竟一时猜不透秋心的身份。
罗杰心中更是惊骇,他一直在关注台上的事情,没有注意秋心何时离开,此时看他站在石台之前,又看看被秋心捏坏的椅子,心中想起了月前在青州与秋心相见的场景,越想越惊。
纵是如此,天山派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出来阻止秋心,因为他们都知道,此刻隐宗之中,根本容不得他们做什么举动,心中只希望此人不要做出什么事来才好。
一旦触及隐灵子霉头,那便是承受不来。而其他各派的弟子虽然不知道这名天山派的弟子意欲何为,但是也佩服他这份胆量。
弥月此时甚是萎靡,她主修窥心,探心,望心之术,内力武功自然不如台上四人,与隐灵子争斗已是勉力而为,又受隐灵子一拍之力,让她受了不小的伤。
一步步走到秋心身边,弥月看着笼中谷藏锋被吊起拉扯的身子,说道,“你来此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他来此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