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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月此语说得极为溺爱,看来对小白甚是喜欢,秋心听来也是激动异常,“弟子对小白知之甚少,还望师叔赐教。”
“此物如此稀少,正是由于成年乃是大劫,就算是天山派也无法保证此物能够安稳度过此劫,需纯阴之血细细喂养……”
蜜月说到这里确实登时停下,深色落寞失意,许时累了,过了片刻又重新说道,“算算时日,你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吧!”
秋心虽不知弥月为何不接着说下去,依然恭声道,“过了年关,便近弱冠。”这时小白身子突然颤动了一下,引得秋心就想上前。
弥月也注意到秋心的动作,出言劝慰,“你也不用担心,它幼时服用过纯阴之血,修养时日便无大碍,到时你再来此领走它。”
“既然如此,弟子多谢师叔了,若是再无他事,弟子这便告退了。”蜜月闻言便放下身前布帘,竟是一言也不多说,盘身调息起来。
…………
等到秋心退出屋外,院内阵法业已退去,才能目及全景,虽是冬春之交,这修心堂内也收拾得十分整洁,比起剑堂多了几分回转幽深,房屋色彩也多了几分别样格调。
既然来了此处,又四下无事,秋心便想去拜访凌家二女,可是让他犯难的是,他虽是剑堂弟子,当时修心堂均是女子所居,自己又不知晓二女住处,如此乱寻也不是办法。
当在此时,从院外走进一人,身着青灰色衣袍,髻发束衣,正是秋心认识的弟子,修身堂蒙奇。
当是晌午,不知他来此处有何干,秋心也不好避让,正好想要打听儿女住所,便迎了上去,“蒙师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在秋心初到泰山的时候,经历蚕洞一关,以其惊艳的领悟力当即学得灵霄九步,正是有此人一番话语助力,而且此人看来谦逊有礼,故此秋心也对其亲近几分。
“多劳尹师弟挂记,在这山上无聊得紧,哪里有什么好的。倒是尹师弟这身体壮实了不少,看来这些天没少下功夫啊。”蒙奇上下打量着秋心,目露神光。
“师兄过誉了,不知师兄到此可是要找弥月师叔?”蒙奇闻此突然诡然笑道,“自是来找师娘的,是来找师娘的。”
“那师兄可知凌师妹住在何处?”元阙与弥月乃是夫妇,蒙奇即是元阙弟子,此处定是没少来,秋心见他到此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想开问他也有所得。
“唔,这两位师妹啊,我倒是熟悉,不仅生的貌美如花,被师娘收作入室弟子之后更是深得喜爱,就连师傅他老人家也被冷落了几分,时长抱怨呢。”
说到这里,蒙奇突然压低了声音,张望四处,拍着秋心的肩膀说道,“师弟艳福不浅啊,竟然能同时得到这两位师妹的青睐,可要小心着上山的杀人眼咯,哈哈哈。”
“咳,师兄多想了,我与两位师妹也是在上山之前见过几面,只是她们二人对我那宠物照顾有加,此来只是想要道一声谢罢了!”
蒙奇作恍然状,又重重点头,深深看了秋心一眼,道,“既是没有什么,师弟解释这么多做什么?”
秋心面露尴尬,不知该如何回应,蒙奇见此嘿嘿一笑,“好了,不和你贫了,那两位师妹不再山中,回晖州省亲去了。”
听蒙奇这般说,秋心也想起当时在隐灵殿中未曾看到二女身影,原是这般因由,“多谢师兄告知,既然如此,小弟这便告辞了。”
算算时日,距离隐宗收徒大典已过了大半年,像凌芷芩这般娇养的大家闺女,必是思亲备至,如今年关又至,回家省亲也在情理之中。
蒙奇见秋心就要离开,道,“师弟武功精进不少,可再去过蚕洞?”当时蒙奇不仅助自己悟得灵霄九步,更是嘱咐自己习得那第三步时切记与他说交讨,看来早已学会第三步。
此时问来,秋心也有些愕然,道,“小弟这才回山,并未去过,师兄所托,必不敢忘。”蒙奇哑然失笑,也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便转身不语,兀自离开了。
凌家姐妹既是不在山中,小白之事也已了却,自己逗留此处也毫无意义,眼下最为要紧的事便是争得去南方四州的名额。
秋心坚信不是师父在太谷造下如此杀孽,但是那火鉴灵器的来历又颇为蹊跷,自己若是不亲眼看过,总觉得不放心。
况且自己上泰山业已五六月之久,当时也答允鲁云短时便回,如今却是食言了,此行若是顺畅,自己也可去夔州探望鲁云,接到泰山也并非不可。
秋心如此作想,却不知灵老与隐灵子早已议定不让他掺与此事,心下烦事颇多,秋心便一路走到了悬壁峰。
相比于昨日,山上却是热闹了许多,在山腰之处,秋心便能远远望见宗瑞曾凡一八人站作一团,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
“宗师弟,为兄虽然出身不如你与龙师妹,但怎么也算得是隐宗内门弟子,这摒除魔教,匡扶正道的事自然也不能缺了我们几人。”说话之人正是曾凡一。
几月不见,曾凡一竟留起了长发,听他这么说,杨谨几人连连点头,龙寒韵却始终神色清冷,似乎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曾师兄,此话说与我听无用,这名额是灵老定下的,就算是我也没有法子改变,要说能与灵老说上话的,也只有…“
宗瑞如此说着,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秋心,原来是早就察觉到秋心来了,其他人此时也注意到此事。
曾凡一似乎是找到了救星,哈哈大笑道,“来,尹师弟,此事你来评评理,说说灵老该是不该?一不文比,二无武试,便定下这名额,叫我们怎能服气。”
秋心适才听到几人商讨的事情,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问道,“师兄所说,是不是去南方四州名额之事?”
也难怪曾凡一几人对此事十分上心,就连平日里不多交流的龙寒韵也请到了此处,只因去那四州说是为查清太谷灭门案,可是任谁也能看得出来,此事实为隐宗对这些弟子的历练。
虽然这十名弟子可能对查案帮助甚少,隐宗也不会单靠这十人,但是若事情办成,这十名弟子在宗内地位自然也就不一般了,这几人无龙寒韵宗瑞这等身家背景,倘若不抓住这等好机会,岂不是日后永远低人一等。
秋心一来二去就想清楚了这些师兄们心中所想,不过他此时顾及的并非此事,于是说道,“曾师兄莫急,不知灵老定下的人是谁?”
“只有宗师弟与龙师妹二人!”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矮小弟子胡灿有些唯诺,却抢先回答,其余几人目光也转向龙寒韵宗瑞二人。
龙寒韵许是被几人盯得有些烦扰,道,“这南方四州,我自是不想去,你们若是能够说动灵老,这名额让给你们又有何不可,在此处说道也只是多费口舌罢了。”
听得出来龙寒韵言语中有些气恼,胡灿几人也连忙住了嘴,别过头去,龙寒韵平日里就与他们甚少交谈,偏生功夫又高,自是没人去招惹她。
此时就连曾凡一也没有说话,有些恳切地看着秋心,他哪知秋心此时心里早已乱了方寸,他能够猜出灵老派遣宗瑞龙寒韵的用意,但是其他六名弟子包括自己却被排除在外。
也不怕他人说什么闲话,难道灵老还在生自己的气?故意为之?又或者是其他及堂弟子争声更烈?
但是依秋心这半年来对灵老的了解,他自是会依照自己的性子来,剑堂初复,此次正是绝佳的机会,让剑堂再次正名,为何只有宗瑞二人?
想了又想,思了又思,没有任何说得过去的道理,但是秋心前往四州之心已难平复,遂决定去找灵老问个清楚。
其他弟子见龙寒韵说完,秋心整个人似乎失了神,曾凡一多次喊叫也不见回答,只怕是被龙寒韵一句话吓到了,又想起在山上时以龙寒韵之事捉弄秋心,心里不禁又喜又急。
“曾师兄,灵老此时在何处?”曾凡一突闻此言,心下大喜,知道秋心终究未能免俗,如此机会定不会放过,道,“灵老在剑堂灵堂之内。”
秋心也不多言,起身便绕过后山树林,前往了剑堂内院。
…………
其余弟子见此也觉此事有望,便逐一散去,独留龙寒韵宗瑞于此。
“尹师兄不似那等追逐名利之人,我听闻他当初加入隐宗也是几位堂主极力挽留之果,最后连灵老也出手了,现在怎么也?”
算算时日,宗瑞入门时间早于秋心,却因年纪小,始终称这些弟子为师兄,龙寒韵闻此道,“你又怎知他不是那等人,几位堂主挽留,也不过是他学了隐宗上乘武学,自是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
“一个偷学了隐宗武功的弟子,还能得灵老如此重视,你觉得有可能么?”
宗瑞将三尺木剑横于胸前,抚刃而言,龙寒韵脸上神色终是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