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不存在的九局”工作人员,掌握多样专业技能,是必备的入门门槛。
瞿飞翔和宗梓蝶在面对李余淑珍时,自然而然地就用上审讯时的专业技能,分工合作,瞿飞翔扮黑脸,宗梓蝶唱红脸,并用上一点点心里暗示的技巧,结果,还没怎么大展手脚,李余淑珍的心理防线就完全崩溃了。
瞿飞翔正在电话中,给宗梓蝶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抓紧时机,趁热打铁。
李余淑珍像是集蕴多时的委屈,一下子就找到了宣泄口,丝毫不顾及职业形象,嚎啕大哭起来。宗梓蝶却很识趣地闭嘴,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来,递给李余淑珍。
李余淑珍眼泪横流,接过纸巾,泪眼汪汪的,抬头看着宗梓蝶,好不容易才止住嚎啕大哭,抽抽噎噎地说道:“老李……他,为了救……女儿,一个人……去了希腊……”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又如同断线的珍珠,一串串滴落下来,一旁的瞿飞翔心里着急,正要说话,搭档宗梓蝶像是未卜先知似的,转头过来,对着他摇摇头,制止他说话。
“余教授,你应该知道,李教授独身前往希腊,现在不光是你女儿,还有他,都已陷入危险之中。你现在需要冷静下来,告诉我们实情,我们才能立即采取行动,把他们救回来!”宗梓蝶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说得很坚决,带着一股子让人心安的自信。
李余淑珍嗯了一声,她本是个循规蹈矩的好市民,有个美满的幸福家庭,有个可爱的女儿,有个爱她她也爱他的老公,有份称心如意的事业,有社会地位,收入颇丰,何曾遭受到这几天的担心受怕?
本来李贤华在出发前,千叮咛万叮嘱,要她嘴巴放严实点,别泄露出去,可她在面对这两位自称是九局的工作人员面前,几句话就心防失守,情绪崩溃。
女儿,老公,是她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两个人,现在一下子都陷入到危险中,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地,就把祖国当做最为厚实可以倚靠的靠山。
她强忍着自己心里的焦急,止住哭泣,眼泪却根本收不住,说话耶断断续续的,“他乘坐的,是esa8807次航班,用的是,那个神秘人给他的护照,就是他,告诉我们,女儿在希腊,在他们,手上,上面的名字,宋天华。”
“很好!”宗梓蝶赞赏道,“他随身带了什么东西?”
“是……那个神秘人,要求他带的,”李余淑珍尽量想要减轻李贤华的责任,抬起头,泪眼汪汪看着宗梓蝶,“里面就是他所有的研究成果和资料,没有其它的任何东西!”
她特别强调后面半句。
瞿飞翔却是面色一变,宗梓蝶也是修眉微蹙,追问道:“李教授所有的研究成果和资料?包括他在南极基地的研究成果和资料?”
李余淑珍点点头,旋即抬起头,再次强调说:“里面的资料他都做了加密处理的,密钥留在我这里,为的就是万一……万一发生意料之外的事,他能跟对方交涉。”
宗梓蝶心里暗叹一声,还真是两个单纯到可爱的科学家啊,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怎样的危险局面。真是太单纯,太幼稚了!
在她身后,瞿飞翔低声对电话说:“已证实,发生a级泄露安全事件,资深研究人员李贤华,遭人胁迫,使用护照宋天华,携带本人所有研究成果和资料,有简单加密措施,密钥已掌握,搭乘阿联特美联合航空公司的esa8807次航班,飞往希腊雅典,需立即采取行动!”
李余淑珍抬起头,眼泪巴巴地对宗梓蝶说道:“你……你们,能救回我的女儿吧,老李呢,不会有事吧?”
“余教授,”宗梓蝶柔声说,再递给她一张纸巾,“请相信国家,相信我们,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回家里等着,我会全程陪同你的,如果希腊那边需要你的密钥,我会指导你该怎么做。”
李余淑珍点点头,打起精神,带着宗梓蝶回到家里,她这个样子,剩下的一节课,肯定是没法再继续了,院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有校长在电话里告诉他务必完全配合,他当然是少问多做,全力配合。
只是带着宗梓蝶回到家里刚刚坐定,门铃就叮咚叮咚响个不停,打开门来一看,是好几个陌生人,手里提着黑色的手提箱。
宗梓蝶在她身后说道:“余教授,这是我们的工作人员,请让他们进来吧。”
李余淑珍让开门,这群人一言不发进屋,然后就自顾自地忙活开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客厅变成了一个简单有序的电子战指挥部似的,十几台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完全不同的信息,李余淑珍完全看不明白。
“宗主管,esa8807次航班已经降落雅典国际机场,我们的人已经到位。”其中一个操作人员对宗梓蝶说道。
李余淑珍不由得对宗梓蝶肃然起敬,看起来她像个女学生似的,有一张讨人喜欢的娃娃脸,齐耳短发,显得很干练,没想到她是主管,一念及此,李余淑珍心里升腾起莫大的希冀来。
就在这时,刚才说话的年轻小伙子接着说道:“局里传来的消息,esa8807次航班,曾在从迪拜国际机场起飞后两小时零十分,与地面塔台失去联系,当地多国紧急起飞电子战机搜索,失联38分钟后,esa8807次航班重新联系上,副驾驶回报因强气流影响,致使飞机失氧失压,速度和高度降低,差点坠毁。最后确认飞机恢复正常,继续飞往雅典国际机场降落。当地警方已出动,会对所有乘客进行查问,确认是否有安全事故。”
即使还李余淑珍这样的门外汉,也从这番话里,听出来浓浓的不妥,她转头看向宗梓蝶,却见她只是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连眉头都没皱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