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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枪来斧往,直杀到三十余合,毕竟李飞豹武艺精熟,万夫雄渐渐招架不住。李飞豹思忖道:“今日既然与官军交了恶,日后只怕难在这里安身了,且杀散了官军的这支先头部队再做计较。”
想到这里,李飞豹手上的动作愈发快了几分,一心要置万夫雄于死地,只要万夫雄一死,他带来的这些官兵群龙无首,就好对付得多了。万夫雄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心中暗暗焦急,想要寻个破绽脱出战圈,指挥众军再行攻打。
李飞豹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哪里会让他逃脱?那柄大斧在他手中使得犹如乌云盖顶,将万夫雄紧紧罩在下面,两人堪堪战到四十回合,万夫雄的防御终于出现了一个破绽,李飞豹趁势一斧将他剁下马来。
那一百官兵看到万夫雄落马身亡,再顾不得攻打定风庄,当即一哄而散,各自逃命。李飞豹率领庄中壮勇,将官军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看看官军已经去远,李飞豹恐怕遇到黄魁的主力军,于是收兵回庄。此一战官军大败,伤亡五六十人。
败讯传到黄魁耳中,黄魁勃然大怒,赶紧找来败逃回来的军士询问战况,听说万夫雄已经战死,先头的一百官军丧失过半,黄魁更是怒不可遏道:“这个李飞豹竟然猖狂至此,公然抗拒天兵,杀害朝廷命官,待我捉到他时,定将他挫骨扬灰,以祭奠万先锋。”
黄魁虽然对李飞豹愤恨不已,但是心中却也有些暗暗惊疑,万夫雄的武艺他是知道的,虽然不如他,但是他想要斩杀万夫雄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由此看来,那李飞豹倒还真有些真才实学,要想攻破定风庄,还需从长计议啊!念及至此,黄魁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于是命令众军扎下营寨,小心防备敌人前来劫营,至于攻打定风庄之事,明日再作理会。
李飞豹回到庄中,心中烦躁不安。日间虽然胜了官军一阵,但是定风庄毕竟人力单薄,如何经得起源源而来的官军接连进攻,为今之计只好弃庄他往了。至于投奔何方,他心中倒是有一处所在。
定风庄北去六十余里,有一座青云山,此山现被四位好汉占据,他与山寨中的四位头领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四人都是仗义豪爽之辈,山寨之主狄雷更是名门之后,只因奸臣当道,被人陷害才沦落至此,平日里劫富济贫,时常周济附近的穷苦百姓,不似其他占山为王的强盗,只是一味抢劫掳掠,在当地百姓中的口碑很好。再加上四人手段高强,手下也聚有五七百人,官府对他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围剿。当年自己流落江湖之时路径此山,四人曾邀他上山共聚大义,他当时不想沦为贼寇,于是就拒绝了。
“也不知如今再去投奔,他们会不会接受,现在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为了全庄的人,说不得只好试一试了。只是此去有五六十里路,一路上拖家带口,就是日夜不停赶路,怕不要三四日功夫才得到那里,如何才能将官军拖在这里许多时日?”李飞豹心中颇感为难。
既然做下了这个决定,李飞豹便不再迟疑,当即召集来全庄乡民,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大家,去留自己决定。这年头的官军比强盗还要可恨、还要凶狠,众人都很清楚庄子被攻破后自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虽然他们对投奔青云山心中也感惴惴,但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于是异口同声地赞同了李飞豹的提议。
李飞豹一面吩咐众乡民收拾行装,一面修书一封,派一个可靠的人先行知会青云山的狄雷头领告知定风庄乡民投奔一事。然后集合庄中的百余精壮汉子,留下来同自己坚守定风庄,拖住官军,为乡民撤退赢得时间。
为了给李飞豹等人减少坚守的时间,乡民们的动作很快,月上中天之时,都已收拾好行装,趁着月色,众人挥手告别了他们住了大半辈子的庄子,眼含热泪地踏上了未知的前程。
送走了众乡民,李飞豹的心里踏实了不少,他最担心的就是乡民的安危,他本人早已做好了与庄子共存亡的准备。李飞豹组织留下来的百余人加紧部署防御,他清楚地记得,当他让这些人留下来坚守庄子的时候,他们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不愧是我李飞豹训练出来的铁铮铮的汉子。”李飞豹在心中自豪地想道。
经过一宿的休整,黄魁收拢了先头部队的败兵,只剩下二三十名能战之人,总算聊胜于无吧。这天一大早他就带领余下的两百三十余名官军,气势汹汹的向定风庄杀奔而来。
刚刚到达庄外,黄魁就见一人孤身立于庄门之外,此人正是李飞豹。李飞豹筹思了一晚上,想到了这条拖住官军的计谋,由他出面激怒黄魁,诱使他与自己单挑,若能将他当场斩杀当然最好,即使杀不了黄魁,也拖得一时是一时。
阮其祥看到立在庄外的李飞豹,当即向黄魁说明了他的身份,黄魁看到李飞豹如此藐视自己,再加上昨天的战败之辱,根本就不用李飞豹来激怒他。他也不答话,紧一紧手中的铁枪,策马便向李飞豹冲去,大有一枪将他挑落马下之势。
李飞豹看到黄魁来势凶猛,却也不敢大意,挺起大斧与他战在一处。两人这一战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你来我往只战到五十回合,犹自不分胜负。
黄魁心中暗暗惊疑:“难怪这李飞豹敢如此托大,手下本领确实不弱,万先锋死在他手下也不冤了。今日无论如何不能折了锐气,否则我这沂州都监还怎么当下去。”
李飞豹心中也自震惊:“人都说黄都监武艺高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一路枪法使下来,确实不易对付,想要赢他却是千难万难。不过这样也好,我二人在这里多战上些时日,乡民的撤退就多了一份保证。”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手上却一招紧似一招,谁也不肯相让,这一战好不精彩,只看得两边的人马眼都花了,不住声地叫好。到得后来,两人也不知战了多少回合,黄魁一枪刺向李飞豹的胁下,李飞豹闪身躲开,左臂却将黄魁的铁枪挟住,随即右手挥动大斧砍向黄魁的脖颈,黄魁无奈之下,只好弃了长枪,双手去夺李飞豹的大斧,李飞豹单手毕竟不及黄魁双手力大,吃他夺取了大斧。
两人现在掉转了武器,继续厮杀,自是另一番光景,又战了二十余回合,毕竟不如自己的兵器趁手,黄魁最先不耐烦起来,他趁准机会策马跳出战圈,扬了扬手中的大斧,瓮声瓮气道:“这是什么劳什子,只合用来伐木劈柴,也能做兵器?还给你吧,待我换了趁手的兵器咱们再战。”说罢,将手中的大斧抛还给了李飞豹。
李飞豹接过大斧,如何不知道黄魁此举何意?当即不甘示弱道:“你这长枪也没什么稀奇,只合用来扎鱼雀儿,送给我也要看我愿不愿意要呢?你还是自己留着敝帚自珍吧!”说罢,也将长枪抛还给了黄魁。
黄魁接过长枪之后,朗声道:“李乡练果然好气魄,今日时候不早,我们暂且罢战,李乡练明日可敢与我再战三百回合?”
李飞豹正巴不得他这样做,当即答道:“有何不敢,到时候黄都监不要怯战才好。”李飞豹为了诱使黄魁赴战,故意激他一激。
黄魁也不以为意,打马回转军营。刚进大营不久,阮其祥就找来了,一脸讨好的向黄魁献计道:“黄都监,今日那李飞豹孤身迎战,只怕别有用心,明日他若是再孤身出来,我们不必跟他讲什么仁义,众军齐上将他拿住,定风庄还愁不破?”说完之后一脸地得意洋洋之色,似乎李飞豹已经被他的计谋擒住。
黄魁对阮其祥的这幅嘴脸,心中暗暗鄙夷道:“你个阘茸货懂得什么,我日间曾留意观察,那定风庄防御极为森严,正面攻打极为不易,我之所以与李飞豹约斗,只是为了稳住他,暗中我已派人去寻找通往庄中的小路,这三两日之内必有回报,到时不仅那李飞豹难逃一死,定风庄也要陪他殉葬。”
黄魁也不向阮其祥点明,只是模棱两可道:“阮防御此计对付一般人倒也可行,只是那李飞豹异常狡猾,我众军一旦上前,他必定会讨回庄中闭门不出,再想引诱他出来就不可能了,防御可曾想过这一点?明日我且与他再战上一场,若能擒杀了他自然最好,实在不行,我也可诈败将他诱到远离庄子的地方才好下手。”
阮其祥肚子里本就没有多少货,被黄魁这么一番责难,顿时哑口无言。黄魁看到阮其祥被自己忽悠住了,心中得意道:“就凭你那点道行还差得远哩!”最后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结束了两人之间的谈话:“阮防御既无异议,明日一切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