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成熟大叔
温柔淑女
甜美少女
清亮青叔
呆萌萝莉
靓丽御姐
却说黄文炳躲听到外面吵嚷,躲在在门后查看动静,无巧不巧的是,被李逵一斧透门而入,砍在了脑袋上。一时间脑袋被劈成了两半,红的白的流了一地。众人没想到黄文炳就这样被李逵一斧给稀里糊涂地了结了,这种死法倒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黄文炳既然已经授首,宋江立即命令众人撤退,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内堂传来一个妇人的哭叫声,“你们这群天杀的强盗,杀了我的丈夫,我跟你们拼了。”
宋江回头看时,只见一个妇人拖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一边哭喊着,一边向他扑了过来。武松和鲁智深看到这番情形,吃了一惊,立即将宋江护在身后,李逵举起手中的板斧就要杀人,眼见那妇人就要丧命在李逵斧下,兀自浑然不觉地向他扑将来。
宋江急忙喝道:“铁牛,助手,不干她事,莫要伤及无辜。”李逵悻悻得住了手,自有人上去阻拦那妇人,生怕她伤到宋江。那妇人被人阻拦,死命想要挣脱,但怎奈气力不加,一时半刻怎挣得脱?
宋江分开众人,走到那妇人面前,道:“在你眼中,他或许是个好丈夫,但在外人心中,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害民贼。今日他被我们所杀,怨不得别人,只怪他作恶多端,终有此报,你若不信时,不妨到外面去打听一下城中百姓对这件事的反应,他们只会拍手称庆。我们杀了你的丈夫,你当然认为我们是十恶不赦的人,可在别人看来,我们却是为民除害的好汉子,世事本就复杂难辨,谁又能将是非黑白,好恶对错分得这般清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吧,希望他能够过得快乐。”说完这番话,宋江再不理会那妇人,转过身去,带领众人离去。
宋江脑海中依旧不时浮现出那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孩子的眼神,包含了无尽的仇恨与无助。宋江自从决定走上这条望不见尽头的路,就努力让自己的心变得更硬、更冷。宋江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黄文炳能够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别人就只能任由他欺辱而不能向他报复呢?这个世界上正是由于缺少敢于向权贵挑战,向邪恶势力抗争的人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团糟,黄文炳只是个开端,绝不是终结。
宋江一行人出得无为军城,一连向东行了十多里,觉得官军一时半刻不会追来了,这才停下来稍作休整。宋江环视了一圈,众位兄弟都在,戴宗依旧昏迷着,由两个庄客负责照看。宋江指了指戴宗,对李立说道:“李立兄弟,先把戴院长弄醒了来吧,我们带着一个昏迷的人,路上多有不便。”
李立回道:“弄醒他倒是容易,只需着人舀了冷水来,泼在他脸上,不消一时三刻自会醒转,只是怕他醒来后闹将起来,我等却不好办。”
“无妨,他若吵闹,我自有办法劝得他住。”宋江胸有成竹地向李立保证道,同时命人前去取水,只等水取到,就要救醒戴宗。
武松凑到宋江跟前,一脸担忧地说道:“哥哥须得提防官军追来,自救出张顺兄弟到现在已经过了有两个时辰,想那蔡九知府理应发现此事,听戴宗说那厮要于明日正午处决张顺兄弟,可见他十分着紧此事。一旦发现张顺兄弟越狱逃走,定会派兵前来捉拿,张顺兄弟一向在浔阳江上讨生活,浔阳江自然是第一个要查的地方,此地虽然隐蔽,但是距离浔阳江却不甚远,再加上我们方才在无为军大闹了一场,官军岂会不晓得,若是发现了我们的足迹,一路追下来,我们只怕在劫难逃。弟对江州的地理不熟,却也想不到摆脱追兵之法。”
宋江听了武松这番话,心中深为忧虑,不禁皱紧了眉头,苦苦思索应对之策。就在这时,忽听李俊说道:“我也正有此担心,正要说与哥哥知道,却不想被武兄弟先说了出来。此事我在心中已有计较,现下有一个绝妙去处,若是藏在那里,包保官军连我们的影儿都见不着半个。”
宋江知道想要摆脱追兵,还要靠李俊这个本地人,于是向他请教到:“李家兄弟,既有此等好去处,还请快快道来,咱们兄弟参详参详。”
李俊也是个识得轻重缓急的人,当即说道:“好教哥哥得知,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我要说的这个地方正是浔阳江,小弟自幼在浔阳江畔长大,对于浔阳江的水文气象情况知之甚详,可以根据江中的水文状况推测出天气状况,不敢说绝对准确,但也**不离十,根据小弟的观察,明天将会有倾盆大雨。一旦下起雨来,浔阳江上方圆数里之内雾霭蒙蒙,更会掀起大浪,因此渔人都不敢在这种恶劣天气下出船,但却难不倒小弟与张横兄弟,我两个的驾船技术虽然不敢称是海内无双,但在江州一带,却是无人能望我们项背的,只要老天爷成全,我们就能够轻轻松松的离开江州,保证人不知鬼不觉。”李俊说道驾船技术时,颇为自豪,声音也不自觉的高了几分。
张横接过李俊的话道:“李兄弟说的不错,我只盼着雨能够下得大一点,这样官军就不会想到我们会从江上撤离。”
宋江听了两人的这番话,心里踏实了许多,但又怕天公不作美,心中一时患得患失。就在这时,宋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脸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摸,顿时醒悟过来,心中喜悦难以言表,兴奋地大声喊道:“真是天不亡我宋江啊,弟兄们,咱们有救了。”
像是要应和宋江的话一样,只听得天上轰隆隆一阵雷响,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众人的身上。此时戴宗已经被李立弄醒过来,脑袋还处于昏沉之中,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待得看到张顺和李逵,立时明白了过来。他奔到李逵跟前,本想将他一把抓住就打,谁知力气还没有尽复,如何提得住李逵这样一条大汉,只是嘴里一迭声地骂道:“你这黑厮,害苦了我也。枉我平日里待你如兄弟,你却串通了外人合起伙来算计我,我如何饶得你过?”一边骂一边又要来拿李逵。
却不想旁边走过一个黑汉,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戴院长,切莫错怪好人,此事是我一人干的,不关铁牛的事,院长若要撒气时,只管冲我宋江来。”
戴宗正在气头上,一时没有会过意来,他朝宋江看了一眼,认出是白日里与李逵一起到牢中算他的那个黑汉,心中越发着恼,发一声狠叫道:“我管你什么宋江、李江,惹恼了我,连你一并打。咦,等等,你说你唤作什么?”
李逵在一旁抢白道:“你真是瞎了眼了,不识得真好汉,这位就是你平日里挂在嘴边的宋公明哥哥,如今见了,却又不认得,只在那里纠缠,闹的俺心烦。”
戴宗仍有些疑惑,问道:“你可是山东郓城县的宋江,我听说他被人害了,如何能够到得这里?”
宋江哈哈一笑道:“院长看清楚了,不是我还有谁,也难怪院长心中有此疑惑,当日我差点就死于张文远那厮的奸计之下,幸亏老天爷怜悯,让我得以苟延至今,正要找那张文远讨回公道。”当下将自己的遭遇向戴宗讲了一番,当然借尸还魂的事被他含糊其辞过去了。
戴宗听了之后,丝毫没有起疑,顿时向前叩拜道:“小弟戴宗见过公明哥哥,哥哥逃得大难,真是天大的喜事,以后再勿以院长相称,小弟仰慕哥哥声明久矣,早就有心投奔,苦于没有门路,如今哥哥在此,戴宗就跟了哥哥去吧,这什么劳什子的院长不做也罢。”
宋江心中暗道:这戴宗倒是个伶俐人,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若不是没了退路,他多半是不肯随自己落草的。宋江虽将戴宗看得通透,却也不戳破,他作为一寨之主,自然是要有容人之量的,向戴宗言道:“院长肯上山,那真是山寨的大喜事,宋江代众兄弟在这里谢过院长了。”
众人见到戴宗的事情得到完美解决,就都上前来向二人道贺,宋江趁机将众人介绍给戴宗认识,戴宗一一回了礼,只是到了李逵跟前时,戴宗只是看向别处,不睬他一眼。宋江知道李逵是个火爆脾气,生怕他闹将起来不好收拾,赶紧上前道:“院长请看在宋江的面子上,饶过铁牛兄弟吧。”张顺想到事情因他而起,自然不肯置身事外,也上来劝,戴宗看到宋江等人给足了他面子,自然不好再追究李逵的事,于是顺坡下驴,将此事揭过不提。
此时雨下得越发大了,众人趁着大雨的掩护,一路急赶到浔阳江边,张横到附近藏船处将船拖来,接应众人都上了船,他与李俊、童氏兄弟俱都披了蓑衣,戴了雨笠,手中各持一柄船桨,由他负责船头,李俊负责船尾,童氏兄弟负责两侧,四人同时挥动手中的船桨,向着雨急水险的江心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