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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的确难熬。大锚醒来完全不知自己身上的骚气是怎么来的。在他洗澡的同时,我站在旁边把昨晚的事情给他描述了一遍。
大锚开始不相信我说的话,还以为是我拿他寻开心。直到看见这些坏掉的门,他才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我亮出手指,说:“看见没,这就是为救你弄破的。”
大锚看了看,说:“想吃点什么?”
“请客就免了。等会领导问起门是怎么坏的,就说是你弄得。”我说。
“老帆,你太不地道了!这比一顿饭‘贵’多了。”大锚喊道。
这时,走到了小苗门口,朝里一瞄,人不在。
大锚说:“这小子这么早就去干活了?典型的强风头爱表现主义。”
“人家表现还不行啊?你怎么不表现表现?”我说。
大锚说:“老帆,你咋一直向着外人,是不是被女特务缠上了?从实招来……”
我说:“你倒是给我找个女特务啊。”
我俩互怼间来到了广场,办公室、食堂、宿舍楼以及东边的码头——在这里都能看见。一股海带的味道扑面而来,闻起来腥腥的,并没有小说里描写的那种浪漫……
“老帆,你看那不是小苗吗?”大锚拍了一下我肩膀。果然是小苗,他正在那里整理铁链。
“过去看看。”我说。小苗正在整理铁链,这种铁链很粗很重,我跟大锚并不知道整理铁链的用处。
“小苗你在干嘛?”
“起帆哥,大锚哥。扭在一起的铁链,需要整理顺。”小苗低下头接着忙活。
“你啥时候来的?这也太早了吧。”我问。
“昨晚就来了。”
“晚上没回去?”大锚问。小苗点了点头。怪不得昨晚他屋里没动静,原来没回去。
“那你休息了吗?”我以为他在别处睡得觉。
“我不困。”
“那你吃饭了吗?”我问。
“我不饿。”
“谁让你干的?”这是典型的阶级主义压迫!我把他手中的铁链扔掉,说:“别干了。”
“没事,起帆哥,我真的不饿。”
“是老子让干的,怎么的,不服啊?”此时,远处走来一伙人,前面个子不高的光头壮汉说道。
“谁让你停了,继续跟老子干!”光头大汉说道。
说他大汉只是看起来高大,五官在脸上拥挤不堪,一脸欠揍的样。
“你有什么权利让他不吃不喝?他可还是个学生。”
“他没干完活,这是他应该的惩罚!再说了,学生怎么了?学生更应该了解人民的辛苦。趁老子心情不错,赶快滚,不然让你好看。”
后面的人全是他小弟,从口音可以听出,他们属于一个地方。在船厂,特别是出海前,拉帮结派是自保的方式。老乡作为船员之间最热门词汇,是组成派系最重要的因素。起初是为了自保,最后成了欺负他人的“武器”。
“他娘的,想当英雄?我再给你俩一次……”这人还没说完,大锚一拳打在他脸上。光头哪来的急闪躲,就倒在了地上。
大锚在他们面前就像一辆坦克,一只手能把他扔到码头边,然而对面人越积越多,我跟大锚很快被围攻。面对恶势力,我是从不低头的,不管是谁,还有多少人。
大锚在一边掩护我。我领起光头,使劲的打,直到他求饶为止。
我对着他说:“跟我耍流氓,也不看看你有多少能耐。让你的人助手!”从小周爷爷就教我做人要善良,但是生活也教会我一样东西——被欺负就要反抗,而且要加倍反抗,不然敌人就会更猖狂。解放后的几次战争也能证明,这种做法没错。
“让他们助手!”这种人就是没吃过亏,被人捧久了,短时间拉不下脸跟我求饶。见他还不愿服输,我朝光头脸上又是一拳,他最终输给了疼痛,开始求饶。
“住手!都给我住手!”姜主任带人过来,分开了我们。
姜主任看了我们一眼,说:“没活干闲的是不是?这么有劲?今晚的饭我看就不用吃了!”在他管辖的地方闹事,他很生气。
光头哭丧着脸说:“姜主任,是这些新人不懂规矩,是他们先找的事。”这种人属于典型的“投机分子”,说过的话还不如刚过的屁有重量。见姜主任来,他忍着痛也要倒打一耙。
大锚指着他说:“你还想挨揍是不是!”
姜主任说:“你们都很能打是不是!要不要连我一起也打了?”姜主任看起来斯斯文文,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含糊。
“宿舍的门是谁弄坏的?”姜主任问。
“不是我……不是我……”光头跟他的手下连忙摇头否认。
“是我!”大锚拍着胸口说。
“行!还算实诚。其他人该忙啥忙啥。”姜主任看了一眼小苗说:“你就不用干了,吃点饭休息休息。”
“你俩站住!我让他们走,没让你俩走。”姜主任说。我暗想:看来新账旧账要一起算了……
来到办公室,姜主任让我俩坐下,说道:“你俩的资料厂长已经看过,他很满意。”
我跟大锚相互对了一眼,顺着姜主任的话“哦”了两声,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主任喝了口水,说:“我也不跟你俩拐弯抹角。”姜主任跟我来描述了虾老大的事情,我俩装作什么不知。他说,我俩点头。
姜主任总结道:“这件事情影响不很好,上面让我们查找原因。”
“我们查?这种事情,应该属于警察吧?”我问。
“该查的都查了,不该查的他们也不方便出面。”姜主任说。
“我不明白。”我说。
“你也不必明白,具体事情由别人来做,你俩到时候作个汇报就行。这可是领导对你们的信任,不能辜负。”
姜主任话音刚落,外面走来一人。此人穿着一身皮制衣服。皮衣独有的特性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脸上的皮肤紧致白皙,一种书香气质跟忧郁混在一起的感觉。长发被扎成一撮,简单干练。
“姜主任,你好。”女子说。声音听上去很柔美,用词简洁明了。这时才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外国人。
他指着女子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李静流小姐,也是这件事的负责人。她可是哈佛大学:人类学、物理学、自然学多学位博士;这位是潘森,此次的出资方。”
“老帆,你明白没有?这是让咱俩跟美国人当下手!说什么老子也不当美国人下手!”
这个叫潘森的指着大锚,说:“Fuck you!没有素质的野蛮人!”
“野蛮人?想打谁就打谁,你们算不算野蛮?”大锚说。
姜主任说:“不干可以,那些坏掉的门你们花钱处理吧。”
“花钱老子认了,但是想让爷跟美国人当下手,门都没有!”大锚一再强调。
“姜主任,这就是你给找到人?这种人只会拖累整个团队。”李静流说。
“我这兄弟属于战后综合征,还没在仇恨中走出来。不好意思。大锚你少说两句。”我转头跟李静流说:“你有选择的权力,不想用直接说,但请不要侮辱人。这会和你博士的身有所不符。”
“你少来这套,我只按事实说话。对于这次行动,你俩确实没什么大用。”李静流一副自己就能搞定全天下的姿态,果然很高冷。
我心想:小妞很里害啊。我非要你在我面前软下来,最后在我面前“揉眵抹泪”。我当即对姜主任说:“我去!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姜主任问。
“我俩要有绝对的自由,如果他们触犯了我俩的底线,我俩有权利选择拒绝;当然我保证不做一颗‘老鼠屎’。”我瞧了李静流一眼,又对姜主任说:“反正我俩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是一颗,是两颗,这点我也要说明白。”李静流说。
“好,你高兴就好。好男不跟女斗。”我说。
“哼,你算男人嘛?”
“姜主任,你们厂里就没其他人了吗?小小船员也能在这提要求?”潘森说。
“还真没人了……”
“姜主任,你啥意思?”大锚问。
姜主任话锋一转,说:“这两位的资料领导都看过,很适合这次任务。你们就放心吧”果然是根老油条。
“静训,你真的打算要这两人?”潘森说。从潘森对李静流的称呼——可以看出,两人不简单。
“只是多两张吃饭的嘴,无所谓;这样也能让领导放心。”李静流说。姜主任一边笑一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