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之所以特殊,只因为他们的身份较为特殊,比那白三公子和月先生还要特殊。
木易乃是皇隋杨氏一族最后的火种,他到底承袭了杨家的造化机缘,所以,并没有对其施加什么酷烈暴力的手段。
当然,孟昭本不是一个多愁善感,慈悲为怀的人,更深层次原因,实则是他所吞纳的潜龙龙脉,有相当多一部分,乃是大隋龙气造就而成,这龙气依然承载皇隋的最后一丝气运在其中。
而木易,乃是杨家仅存的,至少是孟昭认识里仅存的杨家血脉。
如今孟昭即是龙脉,木易,身负微薄的大隋龙气,正为孟昭所克制,甚至是掌控。
如此,孟昭根本不需要动用那羽化虫衍生的手段,来对他进行操控。
至于那陆猴儿,孟昭眼神闪烁,看向这身形瘦小,然颇为精悍的排帮之主。
孟昭已经隐隐有所猜测,这陆猴儿的魔性,大概率是源于那被镇压的战神刑天之首,而他,除了这大隋遗藏之外,也恰恰对天帝少昊的布置,遗留,有所垂涎,此人,能否成为自己的一个突破口呢?
若非其有这般作用,孟昭也有意留他一命,岂会任由这么一个祸害活到现在?
正在他思索如何诱使这陆猴儿帮自己探寻这刑天之首所在位置时,一阵阵轰鸣的巨响在这片广场当中回响,同时,他们眼见的天空之上,开始出现一道道粗壮蜿蜒的裂隙,像是一个被打碎的盘子,同时被拼接起来的模样。
月先生想到什么,大叫一声,
“不好,这镇邪金殿所在空间,乃是为了社稷鼎以及那潜龙龙脉而设,如今两者尽皆为龙王所得,这片空间只怕要崩碎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还没等其他人思索太多,便见到这偌大的广场大地,也变得四分五裂,摇摇欲坠,且整个空间都开始晃荡起来。
此时众人脸都吓白了,空间崩碎,他们这些武人,岂不是也要跟着粉身碎骨?
哪怕是月先生修成宗师武道,也绝对不曾涉及空间之力,未必就能保住自己。
幸好孟昭比较给力,挥手之间,以社稷鼎的一股镇压天地的伟岸之力,笼罩在众人身上,体表也都浮现出一道大鼎的虚影,方才使得他们稍有放松,但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身体处于一种诡异的失重状态,眼前更是变得黑暗无比,耳中无比寂静,正是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的状态。
再下一刻,整个空间彻底破碎,他们这些人也都在一股诡异的空间乱流当中,被吹到犁首山的各个方向。
比如孟昭,就落在一条潺潺而动的小溪之侧,在小溪边上,还有为数不少的各种兽类在饮水,却冷不防因为孟昭的出现,而受到惊吓,四散而逃。
在他身后大约五十米处,甘明峰则落在一块灰白色的岩石上,体表倒没有受到什么大的创伤,只是脸色一片煞白,精气神也显得很是虚浮,显然被吓得不轻。
至于其他人,则都不见了影子。
孟昭沉默片刻,甘明峰之所以离他比较近,实则是其身上有一道那邪物留下的寄生邪鼎之印记,与本体社稷鼎息息相关,两者才能在空间破碎的情况下,还能离得比较近。
至于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只怕已经散落在犁首山各处。
好在孟昭已经提前做了准备,都已经做了手脚,任凭他们四散,也无法将其在镇邪金殿当中的收获向外透露,唯二的例外,大概就是木易以及陆猴儿了。
但,木易仍要受龙脉影响,有意无意之间,会向孟昭亲近,大概率没问题。
只有陆猴儿是个隐患,既没有受到孟昭的操纵,也有一定能力,将那个消息坐实,并向外传播,给孟昭造成麻烦。
但,这也是意外,孟昭无法肯定,在对方身上有刑天力量寄存的情况下,他以羽化虫开创的法门,也能对其产生影响。
再者,孟昭笃定,此人既然受到战神刑天之首的魔性污染,必然也是要在山中搞事情的,两人还有再见的时刻。
说不定,孟昭还要仰仗此人,才能真正得到少昊的遗藏所在。
正思索间,身侧小溪内,鼓出一道数尺宽的圆形水柱,泛着惨青色,射向孟昭,却不知是何物,将孟昭当做狩猎目标。
主要也是孟昭此时收敛气息,只散发出正常的生物波动,在这处处凶险的犁首山内,自然会遭受袭击。
这水柱威力倒还在其次,只是内中蕴藏一股极为猛烈的毒力,甚至可以腐蚀武人的护体罡气,有一定的威胁。
然,纵孟昭只是先天境界时,都能毫发无损,更何况是现在?
孟昭甚至都没有丝毫动作,那蕴藏剧毒之力的水柱,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凝聚在半空当中,难以寸进,其中的剧毒,更被凝聚成一滴翠绿色的水滴。
下一刻,孟昭眼神瞥向那小溪深处,轰隆一声巨响,潺潺溪水被一股强猛的力量震颤,并将一条黑影甩出,吧唧一声,落到满是鹅卵石的溪边。
这黑影是一条数米长的凶蛇,扁平状的三角形脑袋,吐着蛇芯,看起来并不是以体型见长的凶兽,但毒性的确是一等一的强悍。
至于是什么品种,孟昭也不晓得,更不在意,只是将其摄入手中,喂给腰间的蛟龙小九,当做一道零食而已。
而甘明峰此时也纵身来到孟昭身侧,见状,没有丝毫表示,只是低着头,建议道,
“龙王,这,我们如今和月先生他们失散,该如何是好,要出山等待,还是,在山中继续搜索?”
孟昭没有说话,而是将手掌摊开,被凝聚的剧毒水滴,落到他的食指指尖,并很快被其上延展出的灰色蚕丝所吸纳。
做完这些,方才道,
“犁首山乃是一块宝地,除了镇邪金殿,还有诸多中古遗藏,怎可入宝山空手而归呢?且寻寻看吧。”
甘明峰见状,点点头,又做出一副犹豫状,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尽可以说,你既臣服于我,便是我之门下,七星楼,孟家,都奈何不得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