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五百零三章 天生的统帅

作为一个顶级大军团统帅，在使用了某种兵种，进而带来了某种优势之后，其必然会做好反制该兵种的准备，更何况是这种能带来巨大优势的空军兵种，在第一次使用之后，皇甫嵩就进行了特殊的防备。

什么引导箭啊，什么意志穿刺啊，什么空气壁啊，什么斥力场啊，因为经历了北欧阴影世界，人类联军这边皇甫嵩所能想到的天赋基本都有，而且就算没有，皇甫嵩也能捏出来。

所以一早就防备着对面搞出空军这种东西。

毕竟在皇甫嵩看来空军其实没有什么难度，难的其实是构思，以前从来没有人考虑过这一方面，而当汉室拿出成品之后，在技术达标的情况下，其他大势力搞出来同样的东西也不难。

然而第一个使用该兵种打出优势的人不需要考虑该兵种被克制的可能，后续使用该兵种的人，都必须要考虑兵种的克制，终归当一种新的兵种诞生之后，对应的兵法就会自然而然的衍生出来。

可自诩准备好了应对敌方空军冲击的皇甫嵩在看到奥丁那边急速攀升的金红色流光，然后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突进过来的时候，面色还是变得难看了很多——太快了，空军的速度快的让皇甫嵩觉得不可思议。

倒不是说汉军这边的精锐空军飞不了这么快，而是更为直接的，奥丁使用空军的方式并不是皇甫嵩所想的正常使用空军的方式。

升空，急速的攀升，然后如同陨石一般靠着重力加速度和天赋直接俯冲了过来，没有什么高速机动，也没有什么闪避，就是纯粹的速度，非常快，快如一道闪电，从皇甫嵩看到，到命中于禁的前沿阵地，只用了几秒，皇甫嵩的很多准备直接失去了意义。

就算是这种最顶尖的大军团指挥，也不可能在几秒之中招架住这种打击，这种攻击方式已经超过了大规模军队的反应极限了，除非在对方攻击以前就进行了预判，但奥丁也是第一次使用空军，皇甫嵩只能预判到对方有空军，并没有预判到对方的打法。

正面阻击的于禁军团几乎在瞬间就遭遇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正前方几乎所有的指挥点全部被干掉，哪怕于禁以乱战出名，在己方指挥线崩盘之后，面对大规模防御性质的神卫以横推之态压过来，也得当场饮恨。

“第一条战线直接崩了？”皇甫嵩收到于禁消息的时候，面色一沉，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第一条战线而已，他输的起，而且他之前就担心对方的空军玩出自己不知道的招数，所以早早准备了后续的拦截战线，并且留下了足够的缓冲时间。

“让袁氏那边调动长水军团，做好对空压制。”皇甫嵩迅速的下达了命令，“没关系，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第一条战线让你了。”

防御性质的神卫在奥丁空军的牺牲下，迅速的打开了局势，于禁有心重组崩盘的本部，但是面对已经彻底崩散失去了指挥节点的前线异人，就算是他的精锐天赋，也无力回天，只能在周围亲卫的保护下，尽快撤退。

来北欧这边正正经经的第一战，就被对方按在土地里面打，于禁原本闷骚而又躁动的心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迅速的朝着正常态发展。

不过第一条战线的崩塌并没有造成什么连锁反应，皇甫嵩虽说自忖战线防御能力不如朱儁，但他也不是没打过防御战。

在这小半年整体倾向于停战的时候，皇甫嵩也不是啥都没做，在于禁防线的后方修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伴随着于禁的后撤，这些依托堆土形成的土包真正展现出来了自身存在的价值。

就跟当时阿勒泰打关羽一样，要不是被季风气候带来的暴雨坑死，就他在平原地形上修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堡垒，就算是关羽也得好一阵子才能勉强拿下来。

而现在奥丁大军面对的就是这种依托堡垒、壕沟、土山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土墙堆砌而成的近乎巷战的地形。

这种过于复杂的地形，导致双方几乎都无法展开，再加上北欧的寒冬这种堆土浇水形成的地形就强度而言完全不逊色城墙，在双方超模云气的压制下，无法使用军团攻击的奥丁神卫，着实拿这种玩意儿没啥办法。

大量的精锐骨干以几人一组在奥丁神卫进入二道防线之后，直接杀了进去，大规模的战争，这种精锐骨干的武力意义并不大，但这种复杂地形的巷战，精锐骨干的个体武力实打实的发挥出来了自身的意义。

“死。”江广这次也飞了，带着精锐骨干在奥丁神卫杀入巷战区之后，直接冲了进来，全装堡垒在身，提着大剑对着对面就是一剑，这等地形下，个体武力的价值被发挥到了极限，江广几乎在短短几秒就瞬杀了被地形分割开来的数名奥丁神卫。

而等另一边因为战壕和土山的出现，被迫分开的那些奥丁神卫听到这边的惨呼，调头过来的时候，江广已经依靠自身对于地形的熟悉程度，以及强大的机动力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再加上巷战和普通平原大战还有着非常大的差别，前者的损伤在前期很容易形成误判，而后者打不过撤退的时候会有连锁反应，所以死伤大致心里有个数，故而当奥丁神卫大规模涌入这片巷战区域之后，皇甫嵩只是冷笑，转而不再关注中线，指挥左右两翼对着奥丁进行钳制。

“杀杀杀。”华雄非常振奋的轮舞着自己的枪刃，西凉四猘集合之后，西凉铁骑终于发挥出来自身应有的价值，只不过还是杀伤效率低，尤其是奥丁吸收了人类的智慧，开始放弃神话时代那一条，走大军团指挥路线之后，对于西凉铁骑的针对也在加强。

就像现在，前面垫的军团西凉铁骑杀起来还行，可后面来的全都是重装，就是那种攻击不高，但是防御力非常强，全程恶心西凉铁骑的玩意儿，而以西凉铁骑的杀伤力，击破这种军团需要的时间太多太多。

“调动文箕和张颌出击，从右侧辅助张飞进行压制。”皇甫嵩看着逐渐陷入僵持的战线，迅速的开始了指挥，他就在等，之前失了先手，他就一直在等局势陷入僵持，而现在等到了，说明奥丁第一波的爆发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到了他反击的时候了。

中军，佩伦尼斯指挥着马超正在搞离散型冲锋，虽说马超在之前才来的时候被皇甫嵩等人的表现震惊的都怀疑人生了，但没关系，超的心理调节能力是非常强的，再加上又有佩伦尼斯爱的铁拳，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再加上第七忠诚者军团配上意动天赋之后，不说战斗力，只说机动和操控，确实有那么一点意思，最起码对于佩伦尼斯来说也是值得研究的内容，故而最近马超没少被佩伦尼斯收拾。

起手意动天赋，一个穿插，然后再接一个反向，靠着冲锋防御带来的强大防御能力，以及意动天赋的超强机动力，以及第七鹰旗军团的顶级战马，直接在对面奥丁神卫的战线之中撕开了大量的口子。

相比于马超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佩伦尼斯对于马超的定位非常明确，就是高机动破阵，对于敌方战线进行撕裂，给后续的友方创造机会，相比于斩杀能力，酷炫什么的先放一边。

意动天赋带来的高机动配合冲锋防御带来的超强防御能力，配合上战马足够撞飞顶级盾卫以下的大多数精锐，死不死，佩伦尼斯不太确定，但绝对能撞飞，而大规模的冲撞，带来的战线破碎，可以让后续的步兵战线以绝对的优势进场，而这才是佩伦尼斯真正需要的东西。

“艹，我感觉我就是一个工具人，被佩伦尼斯这个老货来回指使。”马超再次撞飞了一片士卒之后，对着自己的营地长乌伯托说道。

“副皇帝阁下是在培养您啊，你今天已经踏破了四个奥丁军团了，这可都是战绩啊，想想看，光靠我们的话，我们到现在能踏破几个军团？”乌伯托赶紧安抚自家军团长，在他看来这就是佩伦尼斯在给马超安排功勋啊，第七鹰旗军团要说确实是挺强的，但对面的奥丁神卫也不弱啊，在这种情况下，佩伦尼斯已经给马超安排了四个人头了，还有什么不满的。

这可是破阵啊，直接踏破对方的战线，每一个都是要记功的，而且因为第七鹰旗军团的特殊性，本身损失极小，这可都是大功啊。

“话是这样，但我总觉得佩伦尼斯在拿我钓鱼。”马超非常不爽的对着一旁又是一剑，将对面朝着自己冲过来的垃圾神卫秒掉，然后在佩伦尼斯的调度下，再次发动了意动天赋，迅速的完成脱战，将混乱的战场遗留给第九西班牙军团，让对方以暴力趁乱进行碾压。

“感觉塔奇托现在干的事情才是男人干的事情啊。”马超脱战之后，迅速整合，等待下一个命令，在这种情况下，骑在马上的马超自然能看到塔奇托恣意的挥舞着武器，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将之前被马超切出一道道大口子，指挥线崩塌的军团，迅速的打爆。

“这只是定位不同啊，塔奇托的第九西班牙军团本身就是用来正面对抗的，我们的定位是高机动，高突破，本身就是为了撕裂战线，以及迅速的进行切割，双方定位不一样，我们第七鹰旗军团也是好样的。”乌伯托赶紧安抚自家的军团长，千万千万不敢再换定位了，这定位还是薅三十鹰旗军团薅出来的，和拉克利莱克结仇也是因为这个。

“新军令又来了。”看着旗帜的变化，马超心里有再多骂娘的话也没说，闷头朝着一旁冲了过去，他这个人在这一方面还是保留了些许的道德，毕竟战场上，骂归骂，玩命还是要玩命的。

“超的第七鹰旗军团好像越来越适合破阵了。”在佩伦尼斯旁边观看战局的塞维鲁看着高速突进，进入某个战区之后迅速化作残影，然后如同闪电一般直接出现在对面战线之中的第七鹰旗军团带着笑容说道。

“是的，定位越发的明确，挺好的，在单独作战的时候，可能不如以前，唔，也不算不如以前，最起码前面那几下非常惊艳，之后也还凑合，毕竟战马好，但在大军之中作为某一个环节使用，非常好。”佩伦尼斯直接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我看你的神色有些不对，是发生了什么？”塞维鲁闻言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觉得，然后低头看向佩伦尼斯有些奇怪的询问道。

“战场太大了，想要了解皇甫老哥那边有些困难，我正在等情报，有些不太好的猜测。”佩伦尼斯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汉军那边不弱，但如果是我的话，我也先打汉军。”

“这么说的话，你是觉得奥丁应该有和你一个级别的能力了？”塞维鲁慎重的开口说道。

“虽说不至于这么夸张，但也能入眼了，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佩伦尼斯点了点头说道，“而且奥丁的空军有很大的问题。”

话说间奥丁对着第七鹰旗军团的方向发动了空军强袭，这点没什么说的，奥丁对于空军的使用，就是用来干掉某些高危险军团，而对于空军的定位，汉军的空军就是正经的空军，而奥丁的空军就是女武神自杀式袭击导弹，要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是强突。

“空军是这么用的吗？”塞维鲁看着朝着马超方向覆盖过去的金红色矛形光焰，略有些奇怪，他们也组建了空军，但现在还在训练。

和皇甫嵩那边发现了这种打击都来不及闪避的情况不同，马超在看到了这玩意儿之后，第一时间使用了意动天赋，连着几个爆发直接完成了脱战，虽说不可能全部躲开，但起码保住了大多数的精锐。

“好像是自杀式的袭击，应该是神速之类的玩意儿。”佩伦尼斯的面色不太好，之前第一波的时候并没有看清，这一次，佩伦尼斯真的看清了，只是这种用兵的方式，佩伦尼斯多少有些恼怒。

怎么说呢，用兵如泥确实是兵家的一种状态，但奥丁这种使用方式，在佩伦尼斯看来充满了一种对于人类的蔑视，哪怕神卫不是人，可站在佩伦尼斯的立场上，也能属于人类的一种分支。

“还真的是高高在上的神王啊。”佩伦尼斯吐了口气冷笑着说道，“人类在他们眼中就是这样可以消耗掉的玩具吗？”

贝奥武夫和齐格鲁德对视了一眼，无比的平静，作为在神话时代已经见证了这些疯批神明对于人类的玩弄，面对这种情况完全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最多最多有那么些许想要弄死奥丁的想法。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等时候到了再下手就是了，这点忍耐他们还是有的，毕竟在神话时代，连这点忍耐都没有的话，他们也成为不了北欧的大英雄，虽说在那个时代，人类的英雄，都会非常惨。

可也只有这种惨痛，才让他们面对黑暗能更为坚定的向前。

马超看着一个陨石坑之中握着长枪，已经焦黑，开始消散化光的神卫残躯，面色多少有些难看，之前他不清楚奥丁的空军是怎么运转的，但这一刻他确定了，可确定之中，不知为什么，胸中产生了一股火焰。

“多少有些理解佩伦尼斯那家伙为什么一定要弄死奥丁了，确实是畜生。”马超吐了口气，看向乌伯托，而乌伯托在马超的眼中看到了火焰，一如当年面对完全不敌的阿尔达希尔时的火焰。

将军可以输，可以失败，但不能失却战斗的理由，只要这份正义的理由还在，那么就算是输了，也能爬起来，就算是失败了，也能重整旗鼓，爬向成功，而现在马超找到了自己必须要成功的理由。

“真的是让人恼怒。”马超将佩剑插入剑鞘之后，将长枪拿了出来，接下来得玩命了，虽说不知道为了什么，但奥丁确实该死。

右翼，伴随着皇甫嵩抓住僵持的机会，打出了一波强而有力的反攻之后，汉军再次把持了战争的节奏，但不知道为什么皇甫嵩不仅没有觉得胜利在望，多少还有一些担忧。

“好像不能拖了，再拖下去，我们的准备就暴露了，人类联军那边看来确实是抽掉了大量的兵力去干其他的事情了，赌了。”奥丁看着皇甫嵩方面长约几十里的战线，决定赌一把。

“那两个准备好的空军军团直接升空，对这三个地方进行斩首，皇甫嵩应该就在这三个位置之一。”奥丁冷酷的对着神卫下令道，胜负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