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曦来了,这对于公孙恭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消息,陈曦在刘备势力的重要性所有人都是很清楚的。
“久仰陈侯大名,不想今日才得见尊容。”公孙恭极其恭敬的对着陈曦一礼,完全没有一点自己年纪大,陈曦年纪小的尴尬。
“我也对令尊公孙将军甚是敬佩,以前我等双方来往交易便利通顺,可惜袁绍从中阻拦,使得你我双方不得不停止来往,而今时又得以疏通,甚好。”陈曦面色沉静的说道,最近他的神色终归有些低落,很难有人从他的面色看出他在想什么。
陈曦的话让公孙恭更为恭谨,不管陈曦的话到底是既往不咎还是有敲打的嫌疑,他现在都不敢露出丝毫的不耐,相反要更加努力的照顾好刘备一方的情绪。
“辽东地处偏远,靠得海路便利与中原贸易才能保得一地安康,只可惜当初稍见起色,前冀州牧便视我等汉地偏远之民为威胁,致使辽东再无安宁,治下离乱。”凉茂眼见公孙恭有些不好回答,于是接过话茬。
“想来这位便是治理乐浪的凉太守了。”陈曦平静的点了点头,也没和凉茂辩驳,之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不是他们说了算,而是陈曦自己定性。
“微薄之名,有幸为陈侯得知。”凉茂不慌不忙的说道,“此次我和公孙将军前来,一是为恭祝玄德公扫讨一方,另一点也是希望能再次协调我们双方的关系,毕竟辽东苦寒,没有中原支持,汉民确实难以久存。”
陈曦坐好之后瞟了一眼凉茂,对方的话说的确实挺不错了,该说不愧是一个人物吗?
“倒也不是不可行。”陈曦平淡的说道,但是那没有丝毫起伏的语气和神色,让公孙恭心下没底。
“如此说来,茂在此先代辽东百姓谢过玄德公。”凉茂却没有公孙恭的担忧。当即躬身一礼,敲定这个事实。
“交易而已,往来互通,对于双方都有好处。何必拒绝,只是我很好奇,要是海上再次出现盗匪是不是又会让我们的往来互通断绝?”陈曦把玩着玉圭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的原本就心中有鬼的公孙恭无比心寒。
“不会了,绝对不会再出现那种事情了,上次因为海盗横生家父已经大力扫讨。现如今海上局势已经好了太多,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了。”公孙恭赶紧回答道。
开什么玩笑,之前应付刘备时候的回答是海盗太多,实际上当时海上有什么个海盗,甘宁上上下下带着舰队到处跑怎么可能有海盗,那不过是一个托词,对于公孙度来讲袁刘大战势均力敌才是最符合他利益的。
可惜,现在得公孙度只能骂一句袁绍实在是中看不中用,刘备连个毛都没损就将袁绍车翻了,平白让他公孙度单方面断绝关系得罪了刘备。
“海盗没了啊。”陈曦一副刚刚得知的表情。不等公孙恭以为此事翻过,陈曦又话锋一转开口道,“没了以后就都没有了?没记错的话,当初说的是靠着幽州冀州沿岸海盗多不可数,杀不绝啊。”
公孙恭冷汗都下来了,当初公孙度要断绝关系又不想太得罪刘备,所以找了一个自己觉得面子上过得去的证据,然后就造了这么一句话,哪能想到陈曦这个时候会拽出这句话,这不就是明摆着要收拾公孙度吗?
“家父大力扫讨之下已经勉强控制住了局面。”公孙恭硬着头皮回答道。
公孙恭可是一点都不希望刘备算他们家的总账。虽说他们公孙家自称是辽东王,但是和袁绍比比都不够格,何况是击败袁绍的刘备。
“原来只是勉强控制住了局面啊。”陈曦哦了一句之后,不咸不淡的说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次出现以前的情况是吧。”
这一次陈曦丝毫没有隐藏自己双眼的寒意,令场上的公孙恭还有凉茂两人无比的压抑。
【公孙度连拼命的准备都做好了啊,如果说派儿子前来是诚意,那么派没有生育功能的公孙恭前来就是告诫我们他们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了?】
陈曦端起茶杯静静的想到,对于面前两人也算是有了一些猜测,看向公孙恭的眼神也不由得多了一抹怜悯。至于公孙度,在陈曦这边看来差不多就是井底之蛙了。
【恐怕公孙度认为自己地处辽东,和三韩相靠,不过是一块蛮荒之地,到时候刘备真要算总账,他只要拼死一搏,熬过一时,我们也就不会了那一块鸡肋而舍中原之大了。】
陈曦放下茶杯的时候,已经将他所有的信息拼接在了一起,公孙度确实算的上一个狠人,明着前来上表臣服,背地里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只是他不会想到自己的脚下的那块土地会那么重要,那可是足以让一个国家拼死一战的巨大利益,真以为我们会轻易放弃?】
“两位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但是拿出你们的诚意,公孙升济将你们送过来肯定给你们交了底,老实说吧,公孙升济打算拼一把,看看我们有没有那个耐性放下中原去争夺那块不毛之地,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陈曦冷笑着扫过面前两人。
“就算是不毛之地,但是敌人所在的地方就值得我们去征服,所以请问两位,你们是想站在我们的对立面还是依旧作为汉臣,为汉室牧守一方?”陈曦无比冰冷的说道,一副不服就战吧。
说实话,现在的刘备势力还真没有开战的精力,并非是没有余力,而是因为建设冀州,豫州比开战更重要,只是现在吓唬吓唬,但是又有谁知道这些?
“如果陈侯愿意给我们机会,我们绝对不会改变我们曾经的立场。”凉茂虽说也是惊骇,但是回神之后当即压住慌乱的神色回答道。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回答,曾经的立场是什么,到底是辽东王,还是东伐高句丽,西战乌丸鲜卑的汉臣,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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