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兖州陈留。
“曹公,文礼虽然有错在先,但毕竟是天下名士,而且也算是为汉室大业考虑,出发点毕竟是好的,还请曹公暂且放过对方!”陈宫在得知曹操要杀边让的第一时间冲过来希望曹操能放弃这个想法。
“公台,此事莫要再议了,边让敢勾结外臣谋夺我兖州,岂能不杀!”曹操瞪了一眼陈宫,一脸阴郁的说道。
“曹公,文礼只是一时糊涂,并且他也并非是谋夺兖州!”陈宫大声的劝谏道,“只是想统合数路诸侯之力去营救天子罢了。”
“营救天子?这种事情自有我们这些刺史州牧前来完成,他那是营救天子?他那是勾结袁绍!”曹操愤怒地说道,可能也是觉得自己对于陈宫口气有些过分了,于是叹了口气安抚道,“现如今天下纷乱,我们的实力并没有占据优势,只有稳固了自己才能真正保护好天子。”
陈宫一愣,第一次觉得曹操变得陌生了,低着头没有说话,不知道大脑里面在想着什么。
“公台,之前那件事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吗?”曹操看起来也不想再提边让那件事了,换了一个话题。
“吕布之勇难以匹敌。”陈宫默默的说道。
“也对,吕布的确是勇力非常,非一般武将所能匹敌,还好我手下有恶来这种猛将。”曹操并没有露出失望,转而夸奖自己手下。
陈宫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曹操那里,他不明白为什么曹操变的如此小肚鸡肠,以前雄豪霸气的曹孟德呢?
陈宫不由得想起了爽直的吕布,想起了那一次会面,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滋生了上来,【吕奉先这个人除了挺直的,有些愣,也不像以前传言的那样啊。】
【可惜吕奉先的并州老家被袁本初占了,流离失所,否则的话倒不失为一处好归处。】陈宫不由自主的想到。
陈宫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见到了吕布就对于吕布生出了一种欣赏,要知道之前他都准备好将吕布干掉,然后为曹操接收吕布手下那群人马了,结果在见到吕布之后,陈宫却默默的放弃了自己的计划,转而和吕布把酒言欢,若非如此现在吕布已经死在了陈宫手上。
【唉,我和奉先颇有一见如故,志同道合之感,可惜,可惜。】陈宫默默地想到,随后再去想曹操的时候心中的愤懑又是更盛了数分。
【曹孟德,你最近要是再做让我看不惯的事情,我绝对给你一个狠的!】陈宫越想越气愤,对于曹操这种擅杀汉室大臣的举动极为不满!
陈宫回家想了想最近貌似在游荡的吕布,也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写了封信命人送给吕布,让他先在河内待着。
【我这是在为曹孟德打算吗?】陈宫很明显有些迷惘,良久之后陈宫再一次坚定了下来,【对,我这是在为曹孟德打算,吕布兵屯河内,窥视并州,这样袁本初就不得不将部分重心从幽州转移到并州濒临河内的地方,以防吕布暴起,这对于曹孟德的大业是有帮助的。】
陈宫一边做着坏事,一边自我安慰,不过曹操在看到陈宫回去不到一个时辰之后递过来的驱虎吞狼之计想都没想就批准了,而且也彻底放心陈宫只是一时激愤,并不会因私废公,还是他手下的得力谋臣。
看着手上的调令,陈宫很明显有些恍惚,他这么做对吗?站立在陈留粮仓的附近,陈宫犹豫了良久,而就在这时看到了边让的妻子披发抹面惨叫着被曹操手下的士卒拖走,不由得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我只是防患未然,曹孟德你别让我失望!】陈宫心中发狠,将调令递给户曹,然后直接命人将那批士卒驱散,然后将边让的妻子救走。
“回去告诉曹公,边让的妻儿老母,我陈宫救走了,明主,不害人之亲,不绝人之祀。”陈宫带着边让一家老小离开的时候对着对方留下了这么一句。
很快大街上发生的事情就传到了曹操这里,荀彧也在旁边,在听闻此事之后,荀彧叹了口气,“主公,公台所言在理,明主当不害人之亲,不绝人之祀,今日主公如此?日后天下人不也如此?”
曹操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这样了,告诉陈公台,我什么都不知道,别让人在我面前出现。”
荀彧不知道自己这一句“不害人之亲,不绝人之祀,今日主公如此?日后天下人不也如此”导致不久之后他根本没有办法劝解暴怒当中的曹孟德。
“主公仁德。”荀彧温和地说道,对于边让一事他看得很开,可杀可不杀,相对于袁绍时灵时不灵的抽风举动,荀彧更看好曹孟德辅佐汉室。
陈宫收到曹操的命令心情好了很多,虽说边让还是难逃一死,不过边让的家人算是逃过一劫了,毕竟曹操也是人,一时犯错乃是正常之举,只要能听人劝那就是明主之资,想到这里,陈宫对于自己之前那种半资敌的举动有些负罪感,不过想想能牵制到袁绍也就没有特意再去处理,毕竟他还是有一些疑虑……
戏志才这一次喷血和上一次复制司马懿天赋完全是两回事,如果说上一次是伤了元气,这一次就是伤了根基,甚至在口吐鲜血的那一瞬间戏志才就模糊间明白自己的时日不多了,甚至能不能熬过这一次都是问题了。
倒在床上的戏志才并没有像上一次一样晕过去,反倒强硬的坚持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艰难的将瓷质枕头推下了床,弄出了巨大的动静。
“咔嚓!”听到戏志才房间里面的巨大动静,守门的的护卫瞬间冲了进去,眼见戏志才面色青白,躯如枯柴,精气神仿佛猛地离去一般顿时大吃一惊,“快找医者!”
“叫……长……文。”戏志才艰难的开口道。
陈群得知戏志才再次吐血的消息直接朝着后院冲了过来,“志才!”
“回陈留……将信……给……主……”戏志才在见到陈群,浑浊的眼珠中闪过一抹光泽,艰难的抬手指着书架上的白纸说道,随后眼前一黑,抬起的右手直接坠落在床上。
“志才!”陈群大惊,直接朝着戏志才扑了过去。
“闪开,你要是扑过去他就死定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直接抓住陈群的肩膀,将陈群甩到一边去,话说间好几根针就朝着戏志才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