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一声令下,大军压上,虽然彭脱还想要拼死抵抗,但士气大降的黄巾兵,并没有多少抵抗之心,在攻城部队功上城墙后,就大面积溃逃。
彭脱在亲自斩杀了几个逃兵后,见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急忙叫来亲兵,也跟着溃兵逃跑。
但一直盯着彭脱众将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大鱼,让到手的功劳白白溜走。
身先士卒已经攻上城墙的盖勋,见彭脱要溜,而城墙上的黄巾兵已经没有什么抵抗之心,不需要他打开局面。
盖勋顾不上等待正往城墙上爬的亲卫,一枪扫开身前的黄巾士卒,朝彭脱追去。
彭脱听到身后的动静,急忙回身向后看去,见一员武将手持长枪向他追来,一路上挡在他前面的黄巾兵,不是被杀,就是跪地投降,没有能够阻挡的。
“快,快,你们去挡住他,都过去,只要谁能挡住他,我让谁当千人长,钱财、美人想要多少有多少,快去挡住他。”
彭脱见此,脚下步伐再次加快,同时将身边的亲卫都派出去阻挡盖勋,但他太高估自己在手下亲兵心中的地位,也太高估那些因为钱财或者是因为太平道当初画下的大饼,才跟随他的人。
听到彭脱的命令,除了少少的数个黄巾兵,或停下,或者反身去阻挡盖勋,其余的黄巾兵,则跑的更快了,有些机灵的看出盖勋是追着彭脱,则往别的地方跑去,避开盖勋的路线。
盖勋解决了几个被彭脱诱惑,鬼迷心窍,不知死活的扑上来阻挡他的黄巾士卒后,他和彭脱之间在没有一个阻拦的黄巾兵。
盖勋见彭脱跑的越来越快,他和彭脱之间的距离慢慢拉大,不得不说,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潜能,也不再追,而是站定、瞄准、举枪,“嗖”的一声,将手中的长枪,当做标枪扔了出去。
彭脱被吓破了胆,一心想着往前跑,直到长枪临身,带起的破空声在耳边响起,才发现飞来的枪,但已经晚了,哪怕竭尽全力闪躲,仍然被长枪射中,从腹部穿过,将彭脱钉在地上。
盖勋走上前,拔出长枪,割下彭脱的首级,高喊道:“彭脱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妄图逃跑者死。”
“降着不杀,妄逃者死。”
跟着盖勋攻城的部队也跟上来了,一边冲杀,一边高声劝降。
随着大军攻入城内,再加上彭脱等头领,或者身死、或者逃跑,黄巾没有了统一的指挥,平舆之战也算是落幕了。
一些逃跑和躲起来的黄巾士卒,若是运气好,没有被人抓到,还能够活下去,若是运气不好,被人举报,只能成为地方官员加官进爵的功绩了,不过这些都不关他们平叛大军的事了,而是由地方官员处理。
这次大战刘宇基本没有出力,只是带着部队,跟着皇甫嵩再后方压阵,或者说,是跟着皇甫嵩晒了半天太阳,不过今天的太阳不错,春季的太阳没有夏季的炎热,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要不是如今还在战场上,刘宇都想躺在地上睡一觉了。
就是盖勋派人来叫他们入城时,刘宇还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来。
“走,入城。”
随着皇甫嵩的话,虽然刘宇依然不想动弹,但也招呼众人进城。
刘宇随着皇甫嵩和其余众将来到刚刚被清理出来的城主府,刚刚坐定,还在指挥清理城池的盖勋就进来了。
“拜见二位大人,平舆城内黄巾叛贼已被剿灭,叛贼彭脱已经毙命,首级在此。”盖勋提着一个人头,强装淡定的说道,但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高兴的神色。
“好,来人,将叛贼彭脱首级装好,待我写好战报,一同送入洛阳,献与陛下。”
“盖将军立下大功,待禀明陛下后,自有封赏降下,其余诸将之功也一并记下,我一同向陛下请赏。”皇甫嵩大声说道。
“谢皇甫大人。”盖勋放下人头拜道。
“谢皇甫大人。”其余众将也一同拜道。
这就是皇甫嵩与卢植的不同之处,卢植从出征开始,不论是攻陷城池,还是剿灭黄巾部队,麾下将士的功劳虽然一点不曾忘记,都叫人一一记下,但却从未向汉灵帝报过。
要知道,虽然军中不乏忠君爱国之人,但大多数都是却都是为了名利罢了。
当将军的想要升官封爵,当士兵的想要钱财赏赐,这些都需要主将上报汉灵帝,让汉灵帝知道,才会得到。
而且你向皇帝请赏,也代表者你立下了功劳,相比你立下的功劳,皇帝并不在乎那些赏赐,反而你不要封赏,才会让皇帝不放心,因为你没有要赏赐,代表着你不是没有任何功劳,就是代表着你有更大的野心,看不上他给你的封赐,才不会认为你是真正的忠君爱国,不在名利。
就像当初白起出征赵国,出征前曾向秦昭襄王要地,要宅,要钱,一是为了让将士拼死作战,二是让皇帝放心。
皇甫嵩一直都知道这点,所以每每立下功劳,都向汉灵帝请功邀赏,得利者多,所以将士齐心,很受将士爱戴,才有无视宦官的资本,而且汉灵帝知道他的功劳,也不会轻信宦官之言,就是想要动他,也要考虑到皇甫嵩麾下的将士,以免引起部队哗变,不会轻易动皇甫嵩,加上军中得利者的关系,形成一个利益网,也会向着皇甫嵩,帮他说话,才不用担心朝堂上的问题。
但卢植却不这样,以为所有人都向他一样,一心为了大汉,不在乎名利,不但不夸大功劳,所有一切全部是照实记载,送去洛阳的战报上,也从没有向汉灵帝要过封赏,出征数月一次都没有劳军,所有缴获,不是充当军资,就是上交汉灵帝。
本来还没有什么,但当皇甫嵩这边的情况传过去后,早就引起大部分将士的不满,身边的亲信将领都曾提醒过,但他都不曾当一回事,只是靠着以往的威望,镇压全军,才没有出现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