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贤良师!”
“嗯。”正带着差不多才堪堪两位数损伤的黄巾力士撤退的张角突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喊之声。
“牛角啊!你怎么没走,我不是让人通知你先离开了吗?”一转头,张角就看到自己刚刚收为心腹的小弟张牛角快速的挤开人群来到了他的眼前。
“属下是接到了您的命令。”
“只是听闻大贤良师您还没有离开离开,属下不放心,所以就擅自将大军调走,自己则来您面前听用了。”拜服在地的张牛角抬起头来,眼神真挚的说道。
“胡闹。”闻言的张角眼中虽然一开始闪过了一丝欣慰,但下一刻,却又严厉的呵斥道:“你身为大军主事统帅,一路偏师的指挥将官,岂能意气用事,遇事直接自己开溜了。”
“就算是为了老夫,你也不能直接撇下大军不管啊!”
“你忘了,还是你自己派人先来通知老夫说汉军有埋伏的吗!”
“离开了你,倘若你手下的大军遭遇了埋伏的汉军怎么办?他们可能会因为失去统一的指挥,而损失惨重,甚至是被人打死在某处埋伏点上。”说道这里,张角面上也带上了一些愤怒。
显然哪怕一开始心中是感到了一丝暖意,但当张角这种明显视大业超过个人感情的人,在想到张牛角失职的时候,哪怕其出发点是为了他张角,但张角也绝对不会对此有多少认同的感觉。
也许是察觉到了张角的真的有些生气了,亦或者张牛角本身就已经早就猜到了张角的反应,张角的责骂才刚刚脱口,张牛角就奉上了他早就准备好的托词和理由。
“启禀大贤良师,属下虽然心系大人,但却也不敢为了自己心中的担心,而直接枉顾了手下的儿郎们,毕竟属下也只是担心您,却也从来没有想过汉军区区埋伏能真的伤到大贤良师您。“
“因此对属下手中的大军儿郎们,属下是安排好了,才过来的。”张牛角恭敬的说道。
这番言语之中既点明了自己是出于担心才来的(拉拉感情),同时也避开了一些常人眼中的忌讳(哪怕张角自己不在意,但张牛角也绝对不可能直接说:是我错了,大军比您重要,下次属下一定为了大军不管您了,这样的话说出来,就算张角大度,也不可能没有丝毫属于人之常情的反应。),同时也算是回答了张角的问题。
“我是做好了安排才来的,不是直接抛下大军自己跑路了的。”
闻言的张角,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心思灵透的他就彻底明白了张牛角话中的三个意思。
心中觉得有趣,面色却是沉着脸说道:“既然如此,那你马上起来吧!大军正在撤退之中,不易过于拖延时间。”
“跟在我身边,给老夫交代一下你是怎么安排大军的?而且之前汉军意欲埋伏老夫的情报又是怎么被你发现的?”
“是,大贤良师。”听到张角的命令,张牛角当即一个激灵的麻利的窜了起来。
他知道,这是张角已经先放过他一番的信号,之后的回答只要不是太差,这次的鲁莽就算是过去了。
同时,就在张角命令下达的瞬间,张牛角才刚刚窜起来,张角车架身边不远处的一名黄巾军近卫,就马上非常自觉的翻身下马,将自己的坐骑让了出来。
这些能跟在张角车架身边的黄巾军都是张角的亲卫近侍,自从相当于亲卫军的的黄巾力士军团成为意志军团被张角剥离独立之后,张角就自己从小安排了一队人马伺候在自己身边。
只是相比于曾经的黄巾力士,这些人说是侍卫,不如说是更像侍从。
因此当初挑选的就都是眼力不差的机灵之人。
“律..“一拉马缰,单脚悬挂,翻身上马,有了坐骑的张牛角当即就骑着坐骑跟在了张角的车架之旁。
此时的车架虽然可能有些是采用了如盒子一般三面密封加窗的车架,但更多的却是继承了汉人大气、简约的一种审美观。
越是地位高的男人一般越不会用那种封闭式的车架,因为狭小的空间呆久了必然会有一种憋屈的感觉。
因此除了寥寥无几的战车,大人物使用的车架都是四面透风的。
其中装修上可能有些区别,但除了车架后面是按窗的外,左右和前面基本都是用厚厚的帘子挂着的。
这种装饰,如果其车架的体型够大的话,远远望去就会有一种小型宫殿一般的感觉。
而且坐在里面的人,虽然一样有颠簸之感,但因为视野开阔的关系,在感觉体验上那是肯定不会和小盒子一样的。
而张角毫无疑问的就是坐着这种车架的,因此刚刚在战场上他可以直接出来站在车头前就可以俯视前方大半的区域的战场了。
而此时,跪坐在车架内的他,同样也可以清晰的听到车架旁张牛角的汇报。
“不敢隐瞒大贤良师,其实之前得到汉军有埋伏的事情,并不是属下先发现的,其实是蔡明兄弟先发现的,是他先派人通知的属下,而后,属下一边紧急派人向您禀报,一边也亲自带人去验证了一番。”
“结果,发现,汉军果然是不怀好意的设下了火道陷阱,企图以火攻之计队伍我们。”
“因此这次在知道您还没有马上离开的时候,匆匆的就赶来您面前听用了。”张牛角恭敬而快速的汇报道。
“如果此时老夫还没有撤退,你也是准备劝说老夫马上离开的吧!”张角闻言之后,淡淡的说道。
对此张牛角低着头,既不承认,但也不否认。
而张角在宽慰的说完了一句之后,也想到那个十分年轻的蔡旭。
对蔡旭的提醒,张角自然是十分满意的,虽然蔡旭并不是他真正的心腹,不过这个时候的张角已经完全没有什么私心了,因此早就已经确定了蔡旭的才华的他,才不会在乎蔡旭是为谁效忠的呢。
“只要是黄天的信徒就可以了,只要有贡献,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张角心中颇为高兴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