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蔡旭如果还听不出张角想要干什么,那他就真的白混了这几个月的军旅生涯。
敌军诸将和军队之间缺乏默契的配合和熟悉,那么此时己方最佳的战术就是通过紧急情况让对方因为这种情况而暴露出致命的问题来。
“什么?那说张角今天晚上可能会来夜袭。”汉军大营之内,傍晚时分,李儒来到董卓军帐之内对董卓禀报着自己的预测,引起了董卓的惊呼。
“不是可能,儒有九成把握,张角肯定会来。”李儒淡淡的说道。
“张角不是已经被卢子干打得陷在了广宗城内了吗?这老夫才刚来,他就迫不及待的要出手了,这是看不起老子怎么滴?”董卓面色峥嵘的骂道。
“柿子挑软的捏,我们毕竟没有和张角动过手,西凉铁骑本部没有来的消息也瞒不住,军中诸将和麾下部队缺乏更深入的了解和熟悉,这种情况下不打上一仗实在说不过去。”
“既然下午没有人来试探,那么就必然是夜间袭营的手段了。”李儒丝毫没有动容的说道。
“可惜,老子的西凉铁骑只带了一千过来,华雄虽然武力不凡,但对上张角这个妖人恐怕也悬,文优你说怎么办?”骂完之后,董卓将面带一丝为难的询问了起来。
打仗这种事情,董卓虽然十分擅长,尤其是骑兵作战,更是精通,但轮战术、谋略的计划安排和布置可就远远无法和李儒比了,因此在董卓的心中,任何事情,无论是动手前的准备,还是动手之后的收尾问题,那都是直接找李儒的。
“主公放心,属下心中已经有了腹稿,如今只差您的一道手令,可让我调动北军五校的军中将士听我安排。”李儒习以为常的沉声说道。
“哦,也对,老夫都气糊涂了,这里又不是咱们的西凉铁骑,北军五校只认军令,没有这个连老子这张脸都不认,跟别说是你的了。”说话间董卓径直转身从自己身后的小案上抽出一根令牌模样的事物递给了李儒。
那是诸将赋予军中其他人执行军令,调动其他士卒时的令符。
毕竟一个几万人的大军团,主将是不可能什么时候都靠自己面对面的去传达命令的。
因此在正规的军队之中,除了临危时刻的战时,靠特定的几个传令兵的指令传达外,其他时候每次军中大变动,亦或者是主将下达什么任务的时候都是会给予传令之人一个军中令符作为证明。
令符很重要,因为它只是一个证明。
但下面听命的人除非当时是一起听命的,否则一开始他百分百不可能知道主将下达的是什么命令,因此遵循认令不认人的原则,手持军令的人只要不是说出了明显有违常理正常的命令,其他听命的将校百分百都是会先执行军令的。
不过李儒在董卓心中的份量是完全不同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只是主从的上下关系那么简单,别说是一道令符了,将算是军中虎符,董卓都敢托付给李儒。
随手接过令符,李儒施礼道:“主公安坐即可,晚上儒请您看出戏。”
“嗯,我知道了,你完事之后,有什么注意的再和老夫说一说吧!之后咱家不出这个军帐了,将在这等着张角那老匹夫过来。”闻言的董卓放心的摆了摆手说道。
“诺。”
………………
当夜乌云遮日,月光若隐若现,星光黯淡无比。
亥时一刻,蔡旭带着张燕、周仓、何曼三人以及他们麾下各自统帅的手下悄然之间埋伏在了汉军营地西边六里所在的位置。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啊!”跟在身边的何曼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闻言的,张燕和周仓虽然都没有说话,但也都在以热切的眼神注视这蔡旭。
今天下午突然被蔡旭拉出来集训,而后傍晚时分又突然被蔡旭拉出了军营来,虽然一开始还不知道是干什么,或者是以为什么特别的操练,但等大家都到了这里遥望远处的那个庞然大物之后。
所有人也都自然知道了今晚九成九是要他们对汉军发动夜袭了,因此自然都是心头一片火热。
只是心中有估算的张燕和性格比较沉闷的周仓没有来得及开口问而已。
“不要着急,这次我们不是主力,天公将军之所以命我带上你们其实也不过是找机会给你们历练一下,见见大军之血而已。”
“因此我们需要等那边发动了之后,才能出手。”蔡旭沉声说道。
“诺。”闻言的何曼三人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明白自家虽然训练的很好,但从成军开始连一仗都没有打过的他们,能捞到一个随从的位置也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因此虽然失望,但也都压下了躁动的心绪。
八月的天,正是酷夏蚊虫飞舞的时候,大半夜的埋伏再野外,到处都是虫子喝青蛙以及夜间小动物的鸣叫声。
看着再自己眼前飞舞的小小的萤火虫,蔡旭回想起了下午张角召唤他们之后的情景。
对张角当初所说的夜袭一事,蔡旭是不发表意见的,因为他对敌方汉军的了解少之又少,真正了解对方的是张角。
而且张角所说的原因本身也不算是错的。既然都是要开战的,加上己方本身实力也并不比对方差,甚至在人数上还占有很大的优势,如此情况下,去尝试夜袭对方,怎么的也不能算是错的决定。
“我意今晚趁着董卓立脚未稳,去夜袭对方,由黄巾力士军团开道,你们四个的精锐军团紧随其后一起动手,看看能不能一举打破汉军。”张角沉声说道。
“但凭大贤良师吩咐。”闻言的张牛角等人恭敬而激动的说道。
“嗯,到时候老夫带着黄巾力士开道,动静一起,牛角就你带着你的亲卫军强行攻破对方的营墙杀进去。”
“黄力跟着你。”张角分派的说道:“你们的攻打位置是对方东南部位的营墙处。”
“是,大贤良师。”张牛角和一个同样高大,但身形偏瘦一些的大胡子大汉恭敬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