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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么叫定魂之术,但今天碰到的事情让我不得不怀疑定魂之术的阴毒。有什么比一个永远无法逃离的地方更恐怖的?23路公交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当舞点点头说:“知道东汉末年的宦官乱政吗?”
这个我知道,以前看历史书的时候了解过。相传那些年宦官当道,这群太监大权在握又因为没有那玩意无法行使男人的权利,所以非常之变态,经常以杀人为乐。也就是那个年代,巫术,蛊术各种邪术层出不穷,诸多书中都有记载。
当舞继续说:“这定魂之术,就是那时候的邪术。当年五侯专权,‘五侯’任人唯亲,其亲属族人依仗其权势,排斥异己,为所欲为。五侯当中有个叫徐璜的,他的侄子看上一位女子,遭拒后竟然率官吏闯入其家,抢走此女,哪知此女刚烈无比,不惜死亡也要连夜逃跑。这徐璜之侄颜面顿失,找徐璜哭诉,徐璜一怒之下便发明了此术。”
“这东西不得了,人都有三魂七魄,定魂之术先剥人一魂一魄,将这一魂一魄强行钉在某处。因为人的三魂七魄之间不能分离太远,否则人是无法存活的。所以一旦想逃跑,只要距离远了,自己便会因为怕死下意识的回到定魂之地,根本无法自我控制。”
“它能将人留在某地,永生无法逃脱!”
当舞说话的时候表情相当严肃,唬的我一愣一愣的,也就是说,这个术以前是专门给奴隶用的?
这时候我已经缓过气来了,小声问她:我是怎么知道我中的定魂之术?
当舞说:“你傻吧,你在贴身衣物上以中指血写下生辰八字,相当于把一魂附在了衣服上。你又把自己常穿的鞋子给了别人,相当于把一魄给了对方。这一魂一魄都交给了别人,这里面可以做的文章就多了。”
我算是发现了,只要是女的,都喜欢卖关子。有啥话一次性说完不成吗?整的人心里头直痒痒。
不过我连猜带蒙也明白了,平头叔假意帮我忙,实则是骗走我一魂一魄藏在村庄之中。所以每当我离开十里地之外,就会不由自主的回来。
谁都知道人的三魂七魄密不可分,一魂一魄分离太久是要死人的。定魂之术相当于在我身上栓了根绳?这他妈把我当狗栓呢!
不过我还是有些疑惑,一件贴身衣物、一双鞋就能做到这一步,当真这么奇妙?
当舞点点头:“说你不懂吧,里头门道多着呢,早告诉你别让人当傻子骗了你还不信,记不记得我让你带上一把黑伞?”
我点头,恩了一声,那黑伞可帮过我一个大忙,不过这跟定魂之术有什么关系?
当舞说:“关系可大着呢,你丢了一魂一魄,相当于一个成年人四肢断了一肢,这种情况下你的灵魂非常弱小,最容易招惹脏东西。但同时,因为你灵魂的弱小,才可以藏在黑伞的方寸之下,让黑伞遮住阴阳,不让脏东西发现你。所以才让你碰见危险就马上撑上伞,不要和任何人搭话。”
“你扪心自问一下,倘若你不是中了定魂之术,不是三魂七魄不完整,会遇上怪事吗?黑伞能救你一命吗?”
说到这里,我算是对这个姑娘心服口服了。没想到她的本事跟她的胸一样大。不过这话我可不敢说出来。
我俩又聊了一阵,我也从他口中知道了很多事情,笃定了平头叔就是个骗子。整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解开这个骗局,将平头叔的真面目告知于众!
这时候已经正九点了,我忽然想到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便说到:“对了,你找我爷爷干啥啊?你认识他?我爷爷以前又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当舞摸了一把自己的小鼻子,说:“你爷爷啊,他…;…;”
结果话还没说完,忽然传来一声喊:“关娃子!你咋在这?”
马路不远处,平头叔正过来。
我暗骂了一句,啥时候来不好,偏偏这时候过来?
当舞和我对视一眼,立即偏过头假装路过。
我也假装不认识她,不动声色跟平头叔打着招呼。
我傻,但我不是弱智。虽然今天知道的事情给了我很大的冲击,但我现在还不能乱了分寸。因为平头叔还没露出他的马脚,我也还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没有任何底牌跟他对抗。
平头叔走过来瞄了我一眼,又朝当舞离开的方向看了看,说:“你认识?”
我说不认识,出来买东西碰到的。平头叔没有追问,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到什么了,但我我知道他今天是来找我干什么的,他想带我去葛坝村。
我已经知道了这只是个幌子,我还会跟他去吗?不会。现在他越是要做什么,我就越是要跟他反着来,以此来逼他自乱阵脚。
但明面上我不能直接拒绝,我便冲他说:叔,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动,我们改天行吗?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应该是昨天吃坏肚子了吧。”我满嘴跑火车。
平头叔楞了一下:“你怎么能肚子疼呢?葛坝村还去不去了?这关系到你的性命啊!”
他越是焦急,我越是不慌,看来这葛坝村确实有什么让他在意的东西,或许平头叔所图的也是这个。我装作难受的样子蹲了下来,期间还杀猪样惨叫了两声。心说,你他妈不是爱装吗,老子跟你对着装!
平头叔见我难受的样子,也无语了,他将我扶到家中,陪着坐到中午便走了,我妈留他吃饭他都没留下来。
我问他上哪去,他说他自己去调查一下,有情况了会通知我。
我说好。
他走后,我趁着这难得的时间,整理了一下思路,顺便跟我妈聊了会天。
我妈头被打破之后,这两天已经好了很多,不仅能下地行走,偶尔精神好的时候还能做个饭。
今天的中饭就是她做的。
可我刚在桌子上坐下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今天桌子上放了四双碗筷,多了两双…;…;不仅如此,吃饭的时候,我妈一边给自顾自的拉家常,一边给旁边的两个碗里夹菜,看起来就像是桌子两边坐了两个我看不见的人一样。
虽然现在是大中午,但我背心也不由得发凉。
我没敢多问,闷头夹了几筷子菜把饭端到房间放凉了才吃。
我妈还一个劲的在外面骂我没礼貌,说家里来了客人怎么还这样。我一句话都没敢说。
村子里的发生变化的不仅是我妈,其他人也发生了一些诡异的变化。吃完饭我还看到村尾的鳏夫牵着头驴去拉磨,结果也不知道是咋地,那头驴子发了疯,把鳏夫拽倒了,胳膊卡在磨盘里,半个臂骨都卡断了,鲜血直流。
但鳏夫却跟没事的人一样,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走了,连他妈医院都不上。
我都傻眼了,半个胳膊都快被磨盘弄没了,这尼玛直接走了?
除此之外,打小对我很好的张婶也变了,他们一家人围在桌子边上吃饭,我凑过去想看看他们吃的啥,结果头一凑过去差点没给我吐出来,桌上三个盘,一个装着一盘子泥巴里面还有蚯蚓在乱窜,一个盘子里装的树叶,另一个盘子里装着蛆。
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一个很诡异的氛围。
下午的时候我坐不住了,收拾了一下打算去葛坝村。
我不能再等了,我不知道再等下去村子还会有什么变化,但我觉得这种变化迟早会波及到我身上。我只能先发制人,将事情搞清楚才能破这个局。
葛坝村离我们村不到十里路,正好在定魂之术的范围之内。
想来这应该都是平头叔谋划好的。
第二次来到葛坝村,我驾轻就熟顺着上次胖大婶告诉我的地点找到了一个院落,这就是疯姑的家了。到了之后,发现这是一处破败的土砖房,土质院墙高低不平,感觉一脚踹上去都能把整个院墙给踹塌了。
院子里更是破败不堪,在院子西南角有一个泥巴堆出来的猪窝,里头养着几只猪仔,院子正中央还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大水缸。
我走进疯姑家的院子外,砰砰砰,轻轻的敲了三下门,里边没反应。
砰砰砰…;…;
我又轻轻的敲了三下,里边还是没反应。
我寻思着疯姑是不是不在家啊?便伸着脖子从门缝里往里看,结果脸刚贴过去,就看到一个血红的眼睛也正抵着门缝往外看…;…;
我操,我裤裆发热,差点啊的喊出来。等我缓过气,心有余悸想再去看,门缝里那只眼睛又不见了。
我捉摸着难不成是疯姑?这疯姑是疯子,能做出这种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么想着我心里也放松了。
正打算再敲门,忽然旁边闪过一个影子…;…;一只花猫忽然从旁窜出,半蹲在地上,两只前爪按在门板之上抓挠,口中则发出呜咽之声…;…;
我听过猫叫,可从没见过猫叫的这么凄惨的,甚至有点像小孩的叫声。捉摸着这猫不是来这边磨爪子吧?
可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我滴个乖乖,猫哭丧!要死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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