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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沙虫的脑袋并没有转向田小勇,此时的它头部后方两大块布满褶皱的振片突然互相摩擦起来,在那薄薄的振片里似乎布满了体液一样的东西,这样一摩擦便发出了闷闷的拨弄水面的声音。
这就是此前田小勇所听到的洞壁里的怪声音了。
而随着这摩擦声音的扩散,沙虫的复眼旋转了几下,然后猛地朝田小勇的方向看来!
这种生活在泥土里的虫子视力几乎为零,它是通过振动振片扩散声波来确定猎物的位置的,而那复眼不过是个声波接收器罢了!
田小勇想到这里,连忙向后急退,然后却在这时候一脚踏入了稀烂的地面里,他连忙往前一跃才不至于沉入烂泥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退路已经被这沙虫融成了泥潭了。
那沙虫的口器这时飞速的蠕动起来,内里的尖刺好像无数个齿轮一样攒动不休,接着,忽然一股液体从口器里喷了出来,直直地往田小勇射了过来!
田小勇急忙闪身让开,可毕竟洞穴狭窄,依旧有几滴沾到了田小勇的袖子,他只听到嘶的一声响,袖子就被烧出了几个孔洞。
好强的酸性!如果被这液体淋到皮肤上,那估计他的下场就是下一个络腮胡子!
沙虫可没给田小勇思考的机会,它的振片再次震动之后,口器就又攒动了起来。
不能等这恶心的家伙再吐液体了!否则这么窄的洞穴里,田小勇无法每次都成功躲开的。
他足下一蹬,身子窜出去,手中的短刀照着沙虫的脑袋就是一下子。
可谁知道一声钝响之后,短刀居然断了!
这沙虫身上的甲壳固然十分锋利,但田小勇往手里的短刀看去却也发现,短刀的刀身上早已被腐蚀得充满了斑驳的痕迹!
他顿时想到刚才自己用刀砍掉了那沙虫的一只触手,它的体液流出来的时候一定也溅到了短刀上,这酸性液体就这样把这柄短刀腐蚀了,所以田小勇第二刀才一砍就崩断了刀身。
这时候那沙虫的第二口液体已经吐出来了,好在此时的田小勇距离沙虫很近,反而好躲,他一矮身子从沙虫脑袋下面钻了过去,逃到了另外的一边。
此时田小勇握着断掉的短刀观察着沙虫,它身上没被覆盖甲壳的地方只有眼睛和振片,但田小勇可不敢随便再刺了,谁知道一刀刺下去会不会忽然溅出一股酸液来呢?
沙虫的振片第三次震动了,田小勇连忙把手里的短刀往沙虫身上丢了过去——反正这刀现在也就剩下那么一丁点了,留着也没用。
但这刀飞到一半敲赶上沙虫确定了田小勇的位置,忽然把脑袋转了过来,于是刀就嗖地一下被丢进了沙虫的口器里去了!
就听到咯吱咯吱一阵响,金属短刀就好似玉米棒子被丢进了磨盘一样被那口器里的尖刺磨成了碎铁。
好家伙……这要是被吃进去,估计连骨头都剩不下了。
田小勇不能再等了,这个恶心的大虫子实在太危险,必须尽快干掉它,田小勇摸出了一张焚符——他的焚符其实所剩不多了,他得省着点用,但事到如今也只好用火烧死它。
田小勇看了看沙虫的周身,这家伙甲壳下面如果都是酸液,那只怕焚符也未必在它躯体上奏效,看来只能丢进它嘴巴里去了。
想到这里,田小勇轻轻一跃,在沙虫振片发出的声响里,伸手一甩,一团火光从田小勇手里嗖地一声射入沙虫嘴巴之内,接着一大团火苗从口器里喷了出来——焚符燃烧了。
可接下来的事情让田小勇郁闷至极,那团火苗只闪动了片刻,就刺啦一声熄灭了,而从沙虫的口器里流淌出了几大滴酸液。
田小勇拍了一下额头暗骂自己笨,这虫子嘴巴里不是刚刚喷过液体么?只怕它嘴巴里的酸液比身体里的还多!
看来焚符对付不了这个爱吐酸水的东西!
这时候那沙虫又一口酸液喷了出来,田小勇又只好从这虫子脑袋下面钻到另一边去,但却就在钻到一半的时候,从洞壁里簌地伸出来一只触手,一下子把田小勇拦住了,而另外的一只触手过了一会儿也伸了出来,只不过这触手被田小勇切断了,现在不够长,于是只能用泛着酸味儿的断肢在田小勇面前晃来晃去,习惯性的想要夹住猎物罢了。
此时沙虫发觉自己的触手碰到了猎物,它直接低下了脑袋,然后触手一拨,打算就这样把田小勇拨进嘴里去。
田小勇哪能就这么送命!他急忙扶住触手来了个后翻,再伸手攥住沙虫的复眼用力一拽,就这么借力爬上了沙虫的脑袋,他身上的衣服因为被触手上的倒刺刮勾,这一下被硬生生地扯掉了一块布。
那沙虫立刻意识到有东西爬到了自己脑袋上,它左摇右摆,打算甩掉田小勇,但田小勇抓得很牢。
沙虫又用余下的那只触手往自己脑袋上拍打,可毕竟只有那一根触手不成气候,田小勇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总是能躲开这拍打。
沙虫尝试了几次无果,忽然不动了,而是把脑袋往地面上低了下去,口器紧紧地贴着地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然后,田小勇听到了一阵哗啦啦的声音——这大虫子在往地面上吐酸液。
它打算钻回泥土里去!
此时沙虫所爬出来的那块洞壁因为隔了时间比较久,泥土已经有些凝固了,于是这沙虫没选择硬是往回钻,而是打算潜入地面里去。
这可不行!一旦它回去了虽然说田小勇能跳下来暂时躲过这一次危险,可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再来个什么突然袭击?
田小勇连忙舀出那柄金色锥子,打算刺这沙虫一下,但是他又怕刺破了甲壳后会喷出什么酸液来,自己岂不是弄巧成拙?
忽然,田小勇有了主意。
他把锥子收了回去,舀出了一个小瓷瓶——那是诵经寺的和尚制作的剧毒,田小勇轻轻一跃来到沙虫脑袋的另一边,找到了它断掉的那只触手,然后打开瓶盖,把瓷瓶里的液体往沙虫断肢的伤口处倒了足有一酒盅那么多。
接着田小勇身子一纵,从沙虫脑袋上跳了下来,他远远地离开这怪物往洞穴深处跑去。
没跑了几步,只听到身后的洞穴里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声响。
那沙虫的振片发出了史无前例的巨大嗡鸣,而它的身子癫狂地在那狭窄的洞穴里乱撞,口器里更一股接着一股的乱射着酸液。
很快,这泥土结构的洞穴再禁受不住折腾,从顶端落下大片大片的土块,转瞬之间就要坍塌。
田小勇大惊失色!他可不想被活埋在这里,他没命似的往洞穴里面狂奔而去,好在这洞穴前倒再也没有什么危险,而路也算是畅通。
就在田小勇冲出去几秒钟之后,洞穴开始塌了,洞顶的泥土好像受到了连锁反应,一大块接着一大块的坍塌接踵而至。
田小勇还能怎么样?只能跑啊!
他把自己最快的速度都用上了,忽然觉得面前一亮,身子凌空而起飞出了那狭窄的洞穴,落在了一处宽敞的地面上,而在他身后一阵闷响传来——那洞穴彻底塌了,来路被封死了。
这时候的田小勇边喘着粗气边回头看了看,庆幸自己跑得不慢。
然后他转头四顾目前的所在之处,只见这里并不是外面,反而是一个更大的洞穴。
这大洞形状很不规则,好似一个狭长的多边形,田小勇站立的这处最窄,而前方的尽头处则最宽。
这大洞最宽处的洞顶有一个小孔,外面的天光就从那小孔里射了进来,让这洞中勉强可以视物。
田小勇正打算往那亮的地方走去,忽然发现在自己一旁,紧靠着洞壁里有一个小洞,小洞里居然端坐着一具尸骨!
那尸骨一看就知道年代久远,骨骼也已经残缺不全,残破的衣服上满是灰尘,但却依稀能够分辨是一个道士的装扮。
怎么这洞里有个道士?难道六道签前辈所谓的阵法就是这个道士的?
田小勇看了看这道士尸骨并没有什么所获,只能往前走去,却走了没几步,在洞壁之中又发现了一个小洞,里面依旧是一个道士的尸骨!
田小勇就这样边走边看,在这后窄前宽的洞穴中一共有六具道士的尸骨,他们全都各自在一个小洞之内端坐,这么多年过去了礀势也没多大变化。
当走到洞穴最宽的那头的时候,借着洞顶小孔的天光照射,田小勇看到在这里的洞壁上居然刻着三行字迹,他不由得细细读去。
第一行字最短,只有三个字:“下手迟”。
第二行略长,六个字:“灾祸临头,怎躲。”
第三行则最长,写的是:“饶你玲珑机巧性。难逃命。与他送却头皮影。”
在这三行字的下方,有四个小小的落款:“处机绝笔”。
田小勇最初看的时候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当看到处机绝笔的时候,脑子里一下闪过了三个字“丘处机”!
这几行字是丘处机所留?
如果这是他的绝笔,难道那六个尸骨里的一个人是丘处机?
可,历史记载,他不是死在距离这里很远的一座大城市中的道观中么?怎么跑到这大草原上来了?
田小勇低头再看,只见地面上居然插着一根短木棍。
那木棍好像插在地下,只留下一截露出地面,而上面都是灰尘,看上去灰突突的,更在那木棍的旁边,写着一行殷红的字,字迹如龙蛇游走,喷薄欲出,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字迹依旧清晰可见。
“壬午年丙午月壬午日丙午时,孛儿只斤·铁木真”。
那木棍就插在“孛儿只斤”与“铁木真”中间,好似把这名字要拦腰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