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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总这么晚来!我告诉你,心向仙道就不能多有旁骛!”陆一合严肃地对田小勇教训道。
“好的,师父,我高考完再说!”
“世俗之事哪有修仙正途来得重要!”
“好的,师父,您上摩托先。”
“行走也是一种磨练!身体健则炉鼎强!”
“好的,师父,那我去庙外等你。”
“……开车吧。”
这一老一少,骑着一台亮红sè的摩托径直往庙外驶去。
此时还是下午,那座小庙多少有些香客,这六年来田小勇多少次的来到了这座小庙墙外,那面写着“南无阿弥陀佛”的墙因为很偏僻,所以总有人在墙根下拉拉撒撒。
田小勇不禁骂道:“这些人真没素质!佛祖门外小便的都不举!”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不就在这儿小便吗?”
“……人有三急,这些人即便哗啦啦的时候心里也一定是怀着敬意的,佛祖必然会宽宏大量,保佑他们强劲有力。”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走到那面墙边,田小勇凝神望去,只见六个字之中只有“南”字里散发出丝丝怨气。
接鬼单分为“南无阿弥陀佛”六种单。
“南”字单,取“南风一顾,草木皆生”之意,这种鬼单是最简单的一种,因为客人非人,都是鸟兽虫鱼中死时有怨气的魂灵。
“无”字单也不难,此单主“无念无想,空余不甘”之意,也就是说,这种单的客人十分茫然,不清楚或者不了解为了何事,只是心有怨气,不舒不快。
“阿”字单则是常人冤死或地下不安后,积怨而生鬼,不肯入轮回而求解脱的单子,如果六年前的林老师不是自动上了田小勇的身而是发了鬼单,就属于这一类。
“南、无、阿”属于下三单,虽然阿字单未必轻松,可大多数也比上三单相对容易一些。
“弥、托、佛”则是上三单,难度逐步加大。
“弥”字单,取“满,多”之意,是人世间大富大贵之人生前得天道眷顾,却死于非命,心内不甘而生的单子,常常牵涉甚广。
“托”字单,则是修仙之人死于非命生出的单子,“吾生之修,托于道友”。既然是修仙者死于非命,那这冤屈也不是那样好解的。
“佛”字单则是传闻中的鬼单了,从未有人听说过真的存在这种单子。佛便是“神佛”,神仙本是长生不死,传闻神仙若是被打散元神成了冤魂走投无路之下就会生出这种单子来。帮神仙办事?那恐怕也得是神仙才行吧!
田小勇这六年来接了十几份鬼单,无一例外全是南字单,不是帮蟹给主人托梦,就是替王八找厨师伸冤。
今天又是南字单!
田小勇有些沮丧:“怎么每次都是南字单!这有什么意义!我知道动物们很委屈!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田小勇不爽了一会儿转头讨好的看着陆一合,眼神求恳。
“不行!”陆一合斩钉截铁地说,“没到练气中期之前不许接别的单子,何况……”陆一合瞥了田小勇一眼,“你身上那个无字单还没结呢,接什么别的单!一步一步来,别贪多嚼不烂。”
老顽固!
田小勇心里嘟囔着,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签筒,摇了几下,啪的一声,一根签掉了出来。
“殷郊遇师,下签?!”田小勇有点纳闷。
接鬼单是通鬼神业力的生意,接单前摇签如果是上签,就说明这单子不难,中签的话就是有点难度,但要是下签的话,就很难说了,没准儿有危险也说不定。
田小勇六年来接的南字单全是上签,毕竟帮小动物们先献爱心能有什么危险呢?但这次这一单居然摇到了下签,田小勇有点懵了。
陆一合看了看签摇了摇头:“今天别接了。”
“师父,再难也只是个南字单嘛s接试试呗!不成功又不会怎么样!”
陆一合一把揪住了田小勇的耳朵,骂道:“让你走就给我走s什么接!送我回家!”
田小勇被陆一合揪得哎呦呦直叫唤,只能把这四十岁的“老头儿”送回了家。
田小勇骑着摩托绕了一圈,自己又回到了庙外边。
“左右只是个动物的冤屈,不接白不接。”他算了算自己书包里的符咒,应该够用,于是拿出那根签,塞在了南字里面。
一阵凉风嗖地吹进这个喧同,在田小勇的身前滴溜溜打了个旋,而后往外吹去。
田小勇打开神识锁定这股凉风,感受着方向。
动物的思路不会很清晰,人是没法与它们交流的,只能感受它们的情绪,猜着去干活。
但是这一次田小勇却在这股怨念之中读到了一声声哀求。
没错,就是哀求,这哀求不是人类的语言,可是田小勇的脑子里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那种痛苦和无法忍受,它在哀求田小勇帮助它解脱。
这动物没死?不可能,能发鬼单的东西一定已经死了。可如果死了还要求什么解脱?应该是要解怨气,入轮回才对,死了还怎么解脱?
田小勇想不通,只能顺着怨念一直往市郊走去,此时i近黄昏,去市郊的路上车并不多。
一所别墅墙外,怨气强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田小勇隐约觉得这怨气似乎太强了,这不是一只狗或者一只猫能发出的怨气,不,就算是人,好像也不会有这么强的怨气!
田小勇把摩托车藏在树林的土坡后面,绕着这别墅走了一圈,他的神识到不了墙内,只能侧耳去听,这别墅里安静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人。
他走到一株贴着墙边长起来的大树下,蹭蹭蹭地爬了上去,往下一望,院子里也没人,只有两只狼狗懒洋洋地在睡觉。
田小勇壮着胆子摸出两张眠符,往那两只狼狗处一丢,两张符飘飘荡荡地化为两缕青烟逆风飘进狼狗的鼻孔里,这两只狗轻轻汪了一声就睡着了。
田小勇悄悄跃下院墙,贴着楼根下的灌木丛绕到了别墅后面,在一扇木门前轻轻一推,那木门居然应声打开了。
这家主人也真是疏于防范啊,田小勇想,刚要越过门厅往楼梯上走,忽然心血来cháo的放出神识查探一番,就这么一探,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他藏身的门厅后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这人呼吸很轻,显然是个功夫不错的保镖,如果不是他用神识探查了一下,就要与这个人撞个满怀了。
田小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蹑手蹑脚地绕到另外一边的楼梯,这处的楼梯略为狭窄,应该是给佣人走的。
他再不敢大意,每一步都放出神识查探一番,好在这边并没有一个人,就算这样,他也走了十分钟才到了二楼。
那怨气就在二楼,直走,那扇黄sè木门后面。
田小勇轻轻走过去,缓缓推开那道木门――他不敢大意,一丁点的声音没准都会让楼下那个保镖听见。
只是当这木门打开,他钻了进去之后,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
偌大的一个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艺品,只不过这些工艺品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动物制成。
有连着牙齿的大象颅骨做成的壁画、羚羊角拼成的吊灯、甚至有一只金丝猴被从额头开始切开,又不知用什么方法做成了标本,那金丝猴的脑子被做成了一只烛台,它的眼神充满惊恐,却就此定格成了永恒。
田小勇看得毛骨悚然,他帮了几年的动物,只觉得这家别墅的主人一定是个变态虐待动物狂!
就在这时,他找到了怨气的主人。
在他面前的一张石桌上,一个半人高的透明罐子里盛满了蓝sè的液体,那些液体不知为何好像正在沸腾一样不断有气泡涌上去,而在这液体之中,泡着一条碗口粗的蛇。
这条蛇身上的花纹凹凸有致,好似雕刻一样,那鳞片居然发出淡淡的金光。
田小勇细细地看着那蛇的眼睛,它的目光之中有光华流转,恍然如生。
田小勇又往那蛇的蛇头上方看去,他看到了让他吃惊的东西。
那蛇的额头上有两只小小的角。
这是一只即将化蛟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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