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夏又搬来一个新宿友,也是一名三级武士,姓桂,一听这个姓,萧夏就想到了小桂子,还真像小桂子,长得獐头鼠脑,东西还没有搬进屋,就贼头贼脑来萧夏的窗前偷看。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小桂子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
萧夏狠狠一脚把门踢关上,强烈的气浪险些把正在偷窥的小桂子掀个跟斗。
看样子是不能再在宿舍里练武了。
午饭时,萧夏见左右无人,低声问道:“八郎,我想在外面租间屋子,有便宜的吗?”
萧祝融完全理解萧夏的难处,他练武不想被人偷窥。
萧祝融笑了笑道:“我自己有一间院子,目前空关着,离这里很近,可以借给你。”
“太好了,我借住一年行不行?”
“为什么借住一年,难道一年后你要离开江都?”萧祝融狡黠笑问道。
萧夏沉吟一下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年底时整个家族都会有一个很大的变化,每个人的命运都会跟着改变,八郎,你也要有准备了。”
萧祝融默默点头,叹息一声,“你说对,新码头要修好了,如果拿不到商行名额,萧家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这里的一半人都要离去,萧家养不起这么多人。”
萧夏用指头轻轻点一点桌子,“不要管别人,管好自己,只要自己强大,在哪里都有碗饭吃!”
“多谢!”
萧祝融又道:“不过我要讲清楚,我那房子只给你练武用,你晚上必须回来住,这是萧家的规矩,三级武士必须住在武士院,我不想破坏这个规矩。”
“偶然几个晚上不回来没问题吧!”
萧祝融笑着摇摇头,“这个问题倒不大,有时候我在外面护航,不也是经常不回来吗?”
吃罢午饭,一向雷厉风行的萧祝融便带着萧夏看房子去了。
事实上,萧夏只是想另外找间屋掩护城南的密室罢了。
“八郎,别告诉任何人?”
“行!我爹爹也会毫不知情!”
两人来到不远处的一条小街,萧祝融指着前面一座屋顶刷了红油漆的小院子,“就是那座,爹爹给我的,十六岁的礼物!”
萧夏看了看两百米外的武士院,还真是近啊!
房子还不错,有四间屋,其中一间上了锁,估计藏了萧祝融的一些秘密。
“这间你别进去,也别好奇,另外三间足够你用了。”
萧祝融把钥匙给了萧夏,萧夏掂了掂钥匙,瞥了一眼上锁的房间笑道:“不会是你小子金屋藏娇吧!”
“没你那么无聊,别忘了,今天必须去武馆报个道,小七,别惹事!”
萧夏笑着敬个后世的军礼,“萧队正,忙去吧!”
萧祝融望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只得苦笑着摇摇头,匆匆走了。
萧夏进屋看了一圈,三间屋都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木地板上铺了一层灰,倒是个练武的好地方,可惜他不会在这里练武。
萧夏在院子里的琵琶树上摘了几根树枝,并在一起当扫帚,把三间屋子的积灰胡乱扫一通,以免被人发现这里没有用过。
丢了树枝,萧夏拍了拍手,确定四周无人,便锁上门向江都城的南面奔去。
……….
一转眼到了和张觉约定的时间,天刚亮,萧夏便起身,此时他正处于破障状态,目力、听力以及各种感知能力格外敏锐,他想让破障消失,可在床头坐了半晌,破障状态依然不消退。
‘当!’隔壁传来一声轻响,萧夏心中一阵恼火,隔壁小桂子在监视自己,自己的潜意识的警惕没法放松,破障状态自然消除不掉。
他只得起身出去了,所有的药都带在身上,谁知道那个贼眉鼠眼的小桂子会不会偷偷进来乱翻?
走到骡马行门口,萧夏忽然感觉后面有人在跟踪自己,他眼角余光向后望去,只见武士院大门处闪动着鼠光。
萧夏冷笑一声,便改变主意不再骑驴,而是拦了一辆牛车吩咐道:“去县学!”
牛车缓缓起步,果然,后面那个小桂子骑驴跟在牛车后面。
就在牛车转弯之时,萧夏将一把铜钱塞给车夫,“去南城门!”
他一纵身钻进小巷,瞬间便消失了。
牛车继续向南城而去,后面还跟着一个傻傻的小桂子。
萧夏风驰电掣般又跑回了骡马行,骑上毛驴向北城外的蜀岗而去。
……….
竹林内,张觉将竹叶如飞镖般一支接一支向他射来,速度极快,各种角度也极为刁钻。
萧夏将他的各种超感知能力发挥到了极致,手中短剑寒光四射,身形在竹林内腾挪闪动,剑无虚发。
萧夏一口气劈掉了九十八片竹叶,让张觉有点呆住了,要知道他是练武十五年后才劈掉百片竹叶。
萧夏练武才多少时间?
不过一转念他便明白了,萧夏五岁开始吃春雨丹,虽然十五岁才开始练武,但他整整积累了十年啊!
这就叫厚积薄发吧!
他又摘下一大把竹叶,大喝道:“再来!这次是两支并发!”
……….
快到中午了,他们才结束训练。
回到木屋,张觉给他倒了一杯凉茶,笑道:“没有热水,就喝凉的吧!”
萧夏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抹一下嘴道:“萧琥派了一个混蛋监视我,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萧琥派来的?”
“祝八郎昨天见他向萧琥偷偷汇报!”
张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他是想通过你来找到我。”
“在萧家看来,张叔不是已经走了吗?”
张觉冷笑一声,“那是萧琮的看法,萧琥不一定,他或许是怕我在窥视他的秘密!”
萧夏嘿嘿一笑,“张叔不会真的在监视他吧?”
“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心,不过江都最近来了不少高手,应该都是从长安过来的,我昨天就看见一名元家的子弟,七品高手。”
“不会吧!现在才几月份,天子巡视要到年底呢?”
“那你就错了,不是因为天子巡视,而是为了争夺新码头的利益,江都要成为天下最大的物资中转地,可以想像这里面有多大的利益,京城那些权贵岂能放过?”
萧夏没有兴趣,这种利益争夺和他无关,他又好奇问道:“张叔怎么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几品武道?”
“这个我说不清楚,练到一定时候你自己就明白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张叔,那我先走了!”
萧夏起身告辞,张觉把他送出小屋,他沉吟一下道:“这几天我要出去一趟,你暂时别来了,老老实实呆在萧家。”
“那下次什么时候来?”
“我也不知道,回来后我会来找你,记住了!最近几个月千万千万不要在公开场合表现出破障状态,一定要低调。”
“我知道,我还是农场的猎狗,进不了森林!”
萧夏笑着挥挥手,骑上毛驴下山去了。
望着萧夏的身影远去,张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发现自己的一个仇家也出现在江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