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计程车上,商君泽轻声地问:“手是不是很疼?”
言卸点点头,刚被刺伤的时候,她觉得一阵阵锥心的疼痛,然而,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适应了那样的疼痛还是因为流血过多的缘故,她觉得疼痛感似乎减弱了一些了。
伸出右手轻轻地在言卸的头顶摸了摸,商君泽调侃一般地说:“我们这样算什么?患难夫妻吗?”
前不久,他的手才受伤,现在才慢慢地恢复,现在她的手却也受伤,还真是有着说不出的巧合。
言卸没好气地瞥了商君泽一眼,说:“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啊?”
“这难道还不好听啊?”商君泽笑道:“好吧,那我挑点好听的说,现在你的手受伤了,我牺牲一点,以后帮你洗澡。”
商君泽的话音刚落,计程车司机透过车内镜瞥了他一眼。注意到司机的眼神,言卸的脸色马上涨红,她想要打他,可是,因为手受伤了只好作罢。她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商君泽笑了笑,也不再逗她。
沉默了片刻,商君泽突然想起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于是,他开口询问,说:“对了,你刚才说是有人推了你,你才会不小心打破那玻璃的,推你的人是谁?”
早就料到商君泽迟早会问这个问题的言卸在心底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她避重就轻地说:“那个人我不认识。”
她的直觉告诉她,如果让商君泽知道推了她的人是魏静恩,那绝对会引起另一番的争执,而现在的她没有力气与任何人争执。她不说,倒不是说她怕了魏静恩还是怎样,她只是觉得,不想与魏静恩有过多的纠缠。
然而,很久之后,言卸才意识到,自己这一刻的想法有多么地天真。
知道言卸不想多说,加上医院也到了,商君泽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医生帮言卸清理了伤口,给了她包了纱布,开了一些消炎的药,叮嘱她不要碰水之后,也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与言卸并肩走出医院的商君泽知道言卸没有什么大碍,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调侃说:“你看,医生跟你说了不能碰水,为夫还是多担待一些,帮你洗澡吧!”
手上包着纱布,不能对商君泽动手,于是,言卸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你做梦!”
她觉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说这些话来让她出丑的。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这么对她!
言卸的瞪视换来商君泽的哈哈大笑,随后,他嘴角含笑地望着言卸,说:“我不过是想要报答你为我做过的事情嘛。”
“闭嘴,闭嘴。”言卸觉得脸上的温度不断地上升,她甚至觉得商君泽根本就像一头以调戏她这个可怜的小白兔为了的恶狼,让她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下去。
虽然很想继续逗言卸,不过,商君泽也明白,他再继续调戏下去,说不定她会因为恼羞成怒而狠狠地揍他一顿。她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那个其实是不痛不痒的,不过,他却担心她伤了自己。
两人坐了计程车回家,回家的路上,言卸一直觉得商君泽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想到商君泽之前调侃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尽量避免与商君泽有任何的视线接触。
正在家里忙碌的梅喜萱见到回家的言卸手臂上也包着纱布,她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抹布,走到了言卸的身边,焦急地询问:“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受伤了?”
原本专心地在看故事书的萧伊伊也走到了言卸的身边,见到受伤的言卸,她好像感同身受一样,说:“卸姐姐,你还好吗?疼不疼啊?”
感受到梅喜萱与萧伊伊的关心,言卸的心头觉得暖烘烘的,她笑着说:“没事的,不要担心。”
不想见到大家的脸上出现担忧的神色,商君泽也开口说:“是啊,她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就好了。”
说完,他轻轻地拍了拍言卸的背,说:“回房间好好地睡一觉吧。”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言卸也已经觉得很累了,于是,她点点头。
陪着言卸一起上了楼,商君泽说:“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了。”
言卸“嗯”了一声,随即说:“我想回家赘天。”
“回家赘天?”商君泽的眉头轻轻地拧了起来,似乎不明白言卸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是啊。”言卸点头说:“我受伤了,洗澡什么的也不方便,回家我妈还能照顾我。”
听了言卸的话,商君泽恍然大悟,他的脸上浮现了不怀好意地笑容,说:“我不是说我可以帮你的忙吗?”
不敢对上商君泽的眼睛,言卸低头说:“你想都不要想。”
在洗澡这件事情上,她是无论如何地都不会退让的,只要一想到商君泽有可能见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的模样,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知道言卸别扭,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商君泽伸出手在她的头顶摸了摸,随即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你也不用回家,如果真的不自在,问问你妈能不能过来照顾你几天。”
叮嘱了言卸几句,商君泽才转身离开了。
独自呆在房间的言卸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想到商君泽没有抛下自己,她的嘴角慢慢地上扬,心中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或许,他们两个一直这么下去其实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不断地往商君泽的身上打转,言卸觉得脸似乎也变得发烫起来了。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拨了母亲的号码。
虽然一开始,她并不想将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母亲,毕竟,那样只会让母亲伤心而已,然而,她现在双手都受伤了,做很多事情都很不方便,尤其与商君泽又是男女有别,她实在不想再被商君泽调侃或者捉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