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商君泽根本就是以逗弄她为乐的言卸直觉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她佯装生气地站起身来,说:“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商君泽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拉她,然而,忘记自己已经受伤的他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他“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见到商君泽这副模样,言卸一时间也忘记要假装生气了,她连忙坐回他身边,关切地询问:“你没事吧?”
对言卸笑了笑,示意她安心,商君泽说:“没事。好了,不过是逗逗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知道商君泽其实没有什么大碍,言卸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商君泽的头轻轻地在言卸的肩膀上蹭了一下,说:“好了,跟你说正经的,你要不要到我身边来工作?”
言卸一脸诧异地望着商君泽,没有料到他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提议。
商君泽好像看透了言卸心中的疑惑一样,说:“我是认真的,今天你帮我处理文件很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我身边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他让她到他的身边工作一半是出于真心,另一半是出于真心。他知道她的心里喜欢的是杨俊帆,所以本能地想要将她和杨俊帆隔开。
换做以前,他真的是不在意她与杨俊帆之间的关系,可是,现在他对她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虽然对她的感觉还说不上是爱,不过,他却一点都不排斥两人以后的发展。
竟然想要认认真真地和她走完这一辈子,那么,他就要排除任何的会影响他们两个的感情的可能。
从来不曾想过商君泽有一天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的言卸诧异地望着商君泽,捕捉到他眼中认真的光芒,她心里满满都是震撼。本来好不容易平静的心似乎一下子被他搅乱了,就如平静的湖面被人投进了一颗石头,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沉默片刻,她对上商君泽的眼睛,说:“还是不要了。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而且,我不舍得离开那些同事。”
她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虽然与杨俊帆之间是没有可能了,不过,和杨俊帆相处那么长时间,做不成情人,也还是能做朋友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公司里的方筱悠、莫子修等等对她都很好,她实在舍不得离开他们。
满怀期待地提出要求的商君泽听到言卸的拒绝,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说:“你是舍不得离开你的同事还是舍不得离开你的学长啊?”
话音刚落,商君泽微怔了一下,他没有料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像一个妒夫一样,在意妻子与别的男人的关系,他甚至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也有一天会口不择言。
言卸吃惊地望着商君泽,她的眼中写满诧异,脸色也慢慢地变得阴沉了。她站在商君泽的面前,直直地望着商君泽,说:“商君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出去的话就犹如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简直就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被妒忌与愤怒掩盖的商君泽似乎失去了理智一样,说:“我什么意思你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你不舍得离开那家公司不就是不舍得离开杨俊帆吗?”
言卸被商君泽的态度刺伤了,她狠狠地瞪着商君泽,强忍肚子里奔腾的怒火,说:“谁让你在我面前提他的?你给我闭嘴!”
商君泽冷笑,说:“怎么,你就这么护着他啊,连提都不让我提他的名字啊?”
“你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言卸气愤地朝他大声地吼着,吼完,发现商君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过了,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说:“算了,我实在不想这个时候和你吵!”
说完,她不再理会商君泽,转身离开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言卸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闷气,窝在床上的她想到刚才商君泽说话的态度与语气,她只觉得委屈不已。
这些天来,虽然他受伤了,可是,他们两个相处却是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要融洽的,她甚至觉得在他的身边很安心,她已经有几天没有想过杨俊帆,可是,他今晚却像是吃错了什么药一样,跟她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回想他刚才的话,她的眼泪没有忍住,就这么直直地掉了下来。
独自呆在书房里的商君泽的脸色并没有缓和,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一回事,竟然会提起杨俊帆。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没有想象中的大方。
因为在乎吧?因为在乎,所以计较,计较自己在她的心里究竟占据了怎样的分量。
想到她刚才转身离开那一刻的神情,他的心头变得沉甸甸的,就好像有人将一大块石头压在他的心上一样,让他觉得难受不已。
回想起两人最近以来的相处,他不由得骂了一声:“*!”
他们最近明明是相处得很愉快的,她甚至也不排斥他偶尔的偷吻,可是,他刚才的一番话似乎将一切都搞砸了。
“商君泽,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懊恼得喃喃自语地说,不管是面对公司的员工还是董事,不管面对怎样的事情,他都觉得自己能处理得很好,可是,事情只要一旦与他和言卸扯上关系,他就觉得一切都变得糟糕了。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离开了书房,经过言卸的房间的时候,听到言卸的房间里传来她低声的抽泣,他的心更像是被人拧着一样,一阵阵地抽疼。他想要推开门进去安抚她,可是,想到她此刻正在气头上,不一定能听得进去他的话,说不定,他不仅没能安抚她,反而还会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糟糕了。
想到这些可能,他最终还是没有推门进去。
窝在床上的言卸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不由得盯着门口,注意到商君泽站在门外,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当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心里更加委屈了,不断地在心里咒骂着商君泽,她的眼泪掉得比刚才还要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