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泽此刻气定神闲的模样让言卸觉得有一股怒火堵在胸口,怎么都没有办法释放出来。她也终于明白不久前母亲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她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商君泽这个小人打电话给她妈问她的行踪了。
一时间,言卸觉得自己似乎有把柄被商君泽抓在手里一样,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难受不已。
“怎样,要不要和我回家陪爷爷吃饭?”商君泽挑眉笑道,此刻的模样看起来迷人极了,从旁边经过的几个小女生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言卸顿时好像被人放了气的气球,一下子就没有了脾气。她狠狠地瞪了商君泽一眼,说:“等一下啦,我去问问看能不能走。”
商君泽点点头,言卸在转身离开之前还免费送给了他一记白眼,他只是笑了笑。
走回杨俊帆的身边,言卸不是很自然地说:“学长,我家里有点事情,可不可以先走啊?”
“嗯,这边也差不多了,你回去吧。要不要我送你?”杨俊帆笑着说,或许是因为两个人认识了很多年的缘故,加上言卸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他一直将言卸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明天见。”朝杨俊帆笑着摆摆手,言卸转身离开,当她的视线对上不远处那个一脸嘲讽地望着她的商君泽,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渐渐地习惯言卸瞬间变脸的绝技,商君泽也不意外了,他只是耸耸肩,等到言卸走到他的身边的时候转身走向了停车场。
上了车,言卸仍旧板着脸,没有说话。
发动车子的商君泽侧过头来一脸挑剔地睨着言卸,片刻后,他拧眉,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嫌弃,说:“你就穿这样的地摊货?”
对上商君泽写满嫌弃的深邃眼眸,言卸挺起了胸膛,说:“怎样?你有意见?”
“是有些意见。”商君泽也不掩饰自己真正的心情,他说:“我原本以为你有一份正正经经的工作,没有想到,你竟然要到街上派传单……”
商君泽的话还没有说完,言卸就好像被人踩到了尾巴的小猫,她坐直了身子,说:“派传单又怎样啊?我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有哪里不对吗?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含着金汤匙出身。”
没料到言卸竟然会有这么剧烈地反应,商君泽有些错愕地望着她,说:“我没别的意思。”
“你没别的意思?”言卸冷笑:“你将你的鄙视都写在脸上了,还说自己没别的意思。”
对于心思被言卸看透,商君泽并不觉得不自在,他说:“好,我为自己不正当的言论道歉,你就不要生气了。”
一向高高在上的商君泽此刻竟然放软了态度,言卸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使尽全力,一圈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她倒宁愿他跟她针锋相对,而是不是退让。
言卸有气无处出的模样让商君泽觉得有趣极了,形势对自己有利,他自然是不会放弃,他说:“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毕竟,你是言家的女儿,按理来说,你想要一份体面的工作并不是一件难事。”
“说到底你还是觉得我的工作上不了台面。”言卸的脸上仍旧有着讽刺的色彩,她说:“我知道我跟所谓的白领和金领有一大段的差距,可是,那样的差距并不会让我觉得自卑,相反的,我还觉得我的工作很了不起。这么多年来,我做过各种各样的工作,毕竟,我们公司的性质就是这样的。再说了,我不过是不巧姓言而已,那个伟大的言家有多少财产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靠我自己,我心安理得。”
商君泽这感觉到言卸与言家的关系并不算好,甚至,她的态度还表明不想和言家有太多的牵扯,对于这些,他不由得对自己眼前这个代嫁新娘好奇起来了。
意识到商君泽的打量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言卸又毫无气质地朝他翻了翻白眼,说:“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回过神来,商君泽停好车,笑道:“没什么,既然你不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那含着金汤匙出身的我今天就让你好好地宰一宰吧。”
后知后觉地察觉商君泽的车子停在了她不熟悉的地下停车场,她诧异地说:“你什么意思?”
言卸脸上的防备让商君泽觉得好笑,他说:“放心,不会卖了你的,卖了你也不值几个钱。走吧,带你去买一身能见人的衣服。”
说完,他率先下了车,随后下车的言卸盯着他的背影,不满地嘀咕说:“我就知道你还是嫌弃我,有本事不带我出去见人啊?死要面子活受罪!”
商君泽觉得今天的言卸爪子有些太过锋利了,不过,他并不想和她计较,他说:“对,是我死要面子活受罪。走吧,爷爷看到你穿这样的衣服会觉得我虐待你,那样我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言大秀,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
商君泽故意装出的求饶的态度让言卸心里的不满通通都消失了。
她甚至觉得,只要她换种心态,商君泽也不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
和言卸搭电梯来到了商场的女装部,商君泽顺着平日里的印象,带着她来到一家口碑不错的女装店。
服装店里的导购见到气质不凡,身穿价格不菲的手工西装的商君泽进门,连忙迎了上来,笑盈盈地说:“先生秀,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我们先看看,有需要帮忙会叫你的。”商君泽说着走到了一排排的材质舒服,裁剪精致的衣服前。
随手翻了翻那些衣服,他从中拿出几件丢给了跟在他身后的言卸,说:“拿去试试看吧。”
虽然不喜欢商君泽此刻高高在上的态度,不过,不想和他在公众诚起争执的言卸还是乖乖地抱着衣服走进了一旁的试衣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