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艳红,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土气?不许笑……”
红姐本名刘艳红,是苏北人,从小在乡下长大。
小时候家里比较穷,父母靠着几亩薄田艰难的把她和弟弟拉扯大。十八岁那年,为了改变家里的贫困现状,也为了弟弟能够继续上学,考上大学在城里找到体面工作光耀门楣,她跟随村里两个小姐妹一起来到金陵打工。
都说大城市遍地是黄金,可来到金陵后她才发现事情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的她,只能在餐馆当服务员,起早贪黑累死累活,只为那微博的薪水。好在餐馆管吃管住,没有工资除了必须的开支外,绝大部分都寄回家中。
每月发工资的日子,就是她最开心的时刻。寄钱回去后,每个月与家里一次不超过三分钟的通话,也成为她生命中最期待的事情。听着电话另一头传来的父母开心笑声,她就觉得自己再苦再累也值得。
可是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半年后一场厄运降临到她的头上——她被人强X了。
那是一天晚上,来了五六个客人,要了个包间喝酒吃饭。就在包间里,其中一个龅牙男把她摁在桌子上,当着众多人的面,强X了她。
龅牙男来头不小,有亲戚在市政府当处长,手里掌握实权。凭借这个关系,龅牙男开了个小公司,仗着亲戚关系欺行霸市赚了不少钱。
当晚就是别人宴请龅牙男,想要疏通关系。
她极力反抗,结果被龅牙男一顿痛打,旁边几个人还摁住她,帮着龅牙男施暴。.
当时在场的人不少,除了吃饭的客人,还有服务员,餐馆的老板也赶来了。却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止,也没有人报警……
事后,衣衫不整的她站在楼顶,泪如雨下。
她很想纵身一跳,用死来洗刷自己身上的屈辱和污垢。可是一想到家中辛苦的父母和正上小学的幼弟,她就无法割舍。
次日,餐馆老板辞退了她,不过补足了工资。
她重新找了份餐馆服务员的工作,以为可以重头开始,却不想这只是厄运的开始。
随后的日子里,不论她怎么换工作,龅牙男都能够轻易找到她。稍敢反抗就拳打脚踢,直至她屈服为止。
包间里、车上、后巷、宾馆酒店……她成为了龅牙男发泄的工具,只要龅牙男想要,一个电话她就必须赶过去,否则等待她的就是一顿暴打。
龅牙男成为她生命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红姐说着,泪水簌簌而下。时至今日她仍旧无法摆脱龅牙男带来的巨大伤害,坐在床上掩面痛哭。
拍在她腿上的球球似乎感受到主人的伤心,喵喵的叫着。
吕秋实听得心中大恨:“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有用么?”
她不是第一个被龅牙男糟蹋的女孩子,也不是最后一个。曾经有个女孩子在被强X后报警,龅牙男被警察带走后,第二天就放了出来。
说是证据不足,还怀疑那个女孩子进行不道德交易,差点没把原告抓起来。
没过两天,报警的女孩子被十几个流·氓轮X,领头的正是龅牙男。龅牙男嚣张的告诉她,派出所是他家开的,有种再去告,告一次自己就带人轮她一回,每回人数翻一倍!
彻底绝望的女孩选择了自杀,决定用死亡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抗争,从派出所对面的楼上跳了下去……
吕秋实双眼通红,出离的愤怒:“放特么的屁,派出所是他家开的,你听他放屁!”
“是不是他家开的有什么区别?我只知道报警的女孩死了,而那个禽兽还活的好好的。生意越做越大,不久前还被评选为金陵十大杰出企业家。”
吕秋实的牙齿咬得咯吱响,站起来在狭小的房间内来回走动,就像一头被困在囚笼里的狮子:“法律的尊严不容践踏,任何人都必须接受法律的约束,不能逍遥法外!红姐,你跟我走,去报警。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红姐伸手拉住了他:“没有用的,真的没有用。我现在只是个肮脏的小姐,而他是高高在上的杰出企业家,你觉得警察会相信谁?”
“谁说你脏?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决不能纵容这种人渣继续逍遥法为!”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个警察呢?”红姐的话下了吕秋实一跳,然而下一句又让吕秋实感到悲凉,“不对,你不可能是警察,警察不会说出这种话。”
“其实不是所有警察都是坏的,只是一小撮害群之马玷污了警察这个神圣的职业。红姐你相信我,这世上有许多好警察,真的,只不过因为职业的特殊性,污点总是容易被无限扩大。”
红姐摇摇头:“不要再说这个了,没用的。你不会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还是个小初哥吧?”
吕秋实:“……”
“但凡有点经验的男人,看到女人哭得那么伤心,都会主动安慰,可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安慰?怎么安慰?”
“你过来,坐我旁边。”
挨着红姐坐下,吕秋实浑身不自在,手足无措。泪水未干的红姐笑着靠在他怀里:“抱抱我,这些年我一个人,所有的事都要藏在心里,所有的痛都要自己一个人承受。我好累,好辛苦。”
吕秋实心生怜惜,伸出手臂搂着红姐羸弱的肩头:“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嗯,我相信。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跟你说这么多吗?”
“为什么?”
红姐抬起头,凄美的表情中流露着憧憬:“其实我很羡慕雯洁,如果当初我能遇到你这样的人,或许我的生活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晚,刘胖子在包厢内意图强X王雯洁,吕秋实挺身而出救下王雯洁,触及到红姐内心掩藏的世界。如果她惨遭不幸的时候,围观的那些人中有一个能够像吕秋实那样见义勇为,她何至沦落到如今的田地?
感觉出吕秋实坐立不安身体僵硬,红姐笑得愈发开心。
这么多年,她还是首次遇到一个柳下惠般男人,还能够给自己带来久违的安全感:“姐还没告诉你,姐为什么住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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