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修为不足,根本驱动不了,再好的飞剑拿在手里也使用不得。
王佛暂且放下此事,跑到河里将身体洗净,穿好衣物,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不过心里还是难免有些阴霾。
依着现在的进度,说不定在一个月内就有把握进入一百次循环,所以购买点燃体内小太阳的矿石也该提上日程,太元道君处这种矿石标价是一百道功一斤,看起来还是很便宜的,但是王佛当初有些想当然了。
那矿石内有一种与太阳本质相同的物质,在矿石内的含量其实是极为微小的,而吞日法需要的不是矿石,而是矿石内的那种独特物质,想要点燃体内小太阳,还需要将矿石提炼,将那种物质提纯出来才行,这一点有些麻烦。
接下来的日子王佛的生活十分规律,在固定时间内修行,固定时间内睡觉,这里山清水秀,又荒僻异常无人叨扰,倒也逍遥。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由于王佛不甚纯熟的炼药手法,炼坏了不少药材,他不得不出去买些药材作为弥补。
玉京城是繁华之地,人多眼杂,王佛不会多次前往同一家药店购药,这才他没去之前买药的那家药店,而是换了一家看上去有些老旧的小店。
店里掌柜是个中年男子,这家药店与其他药铺有些区别,这里没有大夫坐镇,所以不开方子。
王佛将缺了的几味药材报出来,那掌柜熟练的从身后药柜起处药材,称量过后给他分别包好。
似乎掌柜是个比较负责的人,叮嘱了王佛几句:“客官你点的这几味药材里可有几样毒性颇大,要入药可非得小心处理之后才行,如果客观不知道如何处理,小店可以代劳,当然,这是免费的。”
王佛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必了,我自是知晓。”
掌柜点点头,说道:“想来那医生也曾嘱咐过此事,还有一事,你这药方似乎有些残缺,君主臣辅杂乱无章,若是用来治病救人,可能有些问题。”
王佛微微一笑,说道:“掌柜费心,这些只是药方的一部分,具体内容就不便告知了。”
掌柜恍然道:“想必是个秘方,这才如此谨慎,那我就不多问了,客官请自便。”
这种事情很多,有些大夫一辈子就靠一张方子吃饭,当然不敢将那方子泄露出去,要是叫别人学去,可不就丢了安身立命之根本。
所以很多人买药是一个药铺买一点,另一个药铺买一点,药物买回去,开方子的大夫自己捡了药材煎熬,防止方子泄露了。
这样的事情遇着多了,这些药铺的掌柜也就见怪不怪了。
王佛朝着掌柜点头,正要转身离开。
这时候,却有两人抬着一个被凉席盖着的担架跑进来,那担架上应该是个人,不知男女,只露出两只脚,那裸露的两只脚白森森毫无血色的仿佛是死人的脚掌,而且从那担架上散发出一股腥臭味道。
其中一人凄厉的喊道:“庸医害人!假药害人!你们这群杀人凶手,还我兄弟命来!”
王佛立住脚步,将药材收进仓库,叉着腿,双手环抱,靠在墙边,他倒是想要听听具体情况,万一这药店真是经营假药,那可真叫人不能安心。
掌柜的闻言,眼皮一抬,问道:“什么时候来我药店买的药?药方还在吗?”
那大喊大叫之人见掌柜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有气,大声喝道:“三天前来的,药方在这里。”
说完,此人从怀里掏出一张草纸,拍在柜台上,发出砰的一声。
掌柜从桌上将草纸拿起,扫了一眼,又看了那抬着担架之人,道:“三天前确实有人拿这幅药方来我这里取药,不过此人似乎是个女的。”
那人冷声道:“那是我妹妹,如今你的假药害死了我兄弟,若是不赔偿,我们可就报官了!”
掌柜道:“事实尚不清楚,可别信口胡说。”
掌柜的走到一边,撩开柜台一处的隔板,从里面走出来,走到担架边上,掀开那凉席,只见那死者头顶生疮,嘴巴大张,舌头伸出老长,面无一点血色。
掌柜的皱眉道:“这人不过是头上长了恶疮,大夫所开的药方并没问题,我所给出的药材也断然不是假货,这医治恶疮的药材虽然略有毒性,却不可能致人死地。”
“加上此人死状眼眉突出,嘴巴大张,舌头滑出,应是上吊而死,你们这是想讹诈啊!”
两个抬担架之人未料到掌柜的只看一眼就看出死者死因,却还想强撑,坚持就是被假药害死的。
那掌柜道:“去了衙门,有仵作验尸,死者因何而死一目了然,到时候你们诬告我可就是犯罪了,不要怪我没有警告尔等。”
掌柜一直很淡然,丝毫没有将这两个讹人生手放在眼里。
开药铺其实并不太平,多有死者家属前来讹诈,有些纠缠不休,有些恶语相向,讲道理的不讲道理的都遇见过,真要说起来,这两个虚张声势的家伙不值一提。
两个人最后只好灰溜溜的抬着死者又走了。
那掌柜笑着对王佛说道:“让客官见笑了,咱们开这种小药铺啊,也不容易,不但要受到官府盘剥,还总有这种无理取闹之人想要讹诈好处,就说这医死人的事情,我只是个卖药的,人家把方子拿来,我给人抓药,吃死人也该是找开方子的大夫,无论如何也不该找着我这个卖药的无理取闹啊。”
他看着王佛,一副心酸的样子。
王佛笑了,说道:“只求问性无愧就好。”
掌柜说道:“正是,我这行得正坐得端,我不但问心无愧我还觉得自己功德无量呢,这些年我卖药都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
见着掌柜的这样说,王佛其实对他还是抱有好感的,虽说是开门做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是只要商人不以次充好,货真价实就算是给自己积攒功德了,现在市面上奸商颇多,缺斤短两,以次充好,就为了几个铜钱就把自己人格都出卖了,非但如此,还洋洋自得,这种商人才是叫人厌恶不已。
王佛告别掌柜,走出门去,正要离开,却又有见闻。
一个痞里痞气却穿着一身丝绸绒袍,迈着八字步的男子提着一个十五六岁小青年的脖子进了药铺,那人穿衣打扮和他本身气质实在是太不相配,让人想到戏里的丑角。
王佛驻足,回到门口朝着铺子里瞧去。
那丑角一般的人似乎叫做焦老大,这附近净街虎一般的人物,药铺掌柜的儿子据说在他那里借下高利贷,如今到期了,拿不出钱来,所以着焦老大跑到他家里来讨要。
掌柜的问道:“连本带利该归还多少?”
焦老大掰着指头,自己也算不清楚,于是说道:“一百两银子,一天三分利,借了一个月,你说该还多少钱?”
药铺掌柜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一百三十两,你先把借条拿来我看看,我再去给你拿银子。”
说完,掌柜的又看着他手上如同一只小鸡一样被抓着脖子的青年,对他说道:“不如先把我儿子放下,我问他几句。”
焦老大依言将那小子放下,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用手上下摊开,在掌故的面前让他看清楚却不许他伸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