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奇怪了,既然传送只需要十点的道功,雷俊为什么不自己传送过去,十点道功来回也不过是二十点,也不耽误多少时间,他就肯支付100点道功偏找人帮忙?
心里既然有了一点疑虑,王佛就按捺下直接传送的心思,再次与雷俊通讯。
雷俊再次出现在光幕处,一脸疑惑的看着王佛,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玉京城的善渊观。”
王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问题。”
接着把自己的疑惑问了。
雷俊听了,显得有些不耐烦,他说道:“你传送是十点,我传送可就不是了,你赶紧的把东西送了,真是耽误时间。”
说完,关闭了通讯。
王佛似乎有些明白了,按照太元道君在传送过程中支付的力量来计算传送费用,雷俊可能因为实力的关系需要太元道君支付远超王佛的力量,所以传送费用很贵,这样一来,他转一道手,把东西发送给实力低微的新人,然后借着新人传送费用低廉来节省差价,这样一来大家都有得赚,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想明白这个,王佛开启传送,目的地,玉京。
虽然王佛去过玉京几次,但是这个善渊观还真是没听过在哪里,所以他只能指定传送到玉京内一处荒僻地点。
许久没来过玉京城,现在抵达,王佛有些感慨,上次来玉京城还是为了参加秀才考试,现在物是人非,命运还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那荒僻地点是个破败的院落,王佛出现在里面没有惊动任何人,院子里面有两间破屋,已经没了门窗,有一间甚至连大梁都落了下来,远远瞧去里面却还算干净,地上还有两床破棉被,好像是有人活动过的迹象。
像是这种地方,有些乞丐游民暂住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耳边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吹吹打打声,王佛从院子边上一处破掉的墙壁走出去,发现外面已是另一派气象。
一条林间小路上一支迎亲队伍正在前进,新郎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红花,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新郎后面排着两队,吹唢呐的,撒花的,都是一副浮夸的欢喜做派,最后面还跟着不少看热闹的小孩,蹦蹦跳跳吵吵嚷嚷的,看起来是要一路追到新娘的娘家,等新郎到了女方接到人之后发红包,派喜糖。
王佛想找个人问问善渊观在什么地方,所以跟着新郎的队伍,在后面抓住一个嬉闹的童子,问道:“小孩,知不知道善渊观在哪里?”
那小孩叫王佛抓着,颇为不耐,嘟着嘴巴嚷嚷道:“不知道不知道。”说着,挣扎着要走。
一个童子哪有什么力气,挣扎了半天发现王佛那只大手就像是钳子一样把人夹住,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王佛笑眯眯的说道:“你还是说吧,再晚了赶不上发喜糖了。”
那小孩瞧着队伍不停的往前,心里急了,哀声道:“我真不知道善渊观在哪里,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人啦!”
那小孩神色不似作伪,倒也不像是骗人,当即松开那孩子,那小孩脱身出来,朝着王佛做个鬼脸,叫骂道:“大人不知羞,欺负小孩子。”
王佛自然一笑置之,他也知道玉京城的道观佛寺多如牛毛,一个小孩子不知道善渊观的地址也是正常。
那迎亲队伍里面除了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只拉着缰绳,其他人都是吹唢呐的吹唢呐,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空闲不得。
不好意思直接在人家大喜的日子跑去拦着问路,王佛远远缀在队伍后面,因为他瞧着这支队伍朝着玉京城繁华处去了,跟着走走就能遇着人。
过不气人,走了不久就见着一个提着空桶的行人。
王佛将人拦下,对那人问道:“这位小哥,我想问个路,不知道善渊观怎么走?”
那人见王佛穿着一身儒衫,文质彬彬的样子,倒也笑脸相对,听着善渊观的名字,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说道:“还真不知道附近哪有道观叫做善渊观,可能是不在我们这一片。”
向那小哥道谢之后王佛继续跟着迎亲的队伍,遇着人就拦下问路。
终于在一个老丈那里问到了善渊观的位置。
原来那善渊观在玉京南边,现在王佛在玉京的北边,隔着整整一座城市的距离,怪不得这边的人许多都不知道善渊观的名字。
玉京城不比一般的小城,许多人在玉京生活了半辈子,还有许多位置没有去过呢。
跟着迎亲队伍一直走到一处繁华早市,半路却杀出一路人马,强拉着新郎的队伍就要改道。
王佛不明所以,却发现路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向边上一个正在吃饼子的男子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那人随口说道:“抢亲啊,没看见吗?”
王佛倒是奇了,只听抢新娘的,还真没听过有抢新郎的,果然不愧是玉京城,此地女子倒也真是胆大妄为。
圣人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又说不许擅出闺门,这玉京女子倒好,抢亲的事情都干出来了,他的父兄还真是不知圣人教诲的粗人。
又见这些玉京人氏见怪不怪的样子,果不愧是帝都人物,风物大是不同。
那新郎官苦着脸被人拽着马匹换了方向,后面吹吹打打的也只好跟着换了方向,他们倒是无所谓,反正无论如何,他们该得的银钱肯定不少,更何况抢亲的一方一般都会大笔大赏,说不定还赚的更多。
王佛摇摇头,看着队伍远去,对这新郎官有些同情,那新郎相貌堂堂,万一遇着个丑妇该当如何是好,依着他的相貌,怪不得有人强抢。
找准方向,一路问路,快到晚上的时候才到了善渊观,王佛身体强健,倒也没有觉得疲累。
那善渊观远远看去只是个小道观,收拾的颇为整齐,从小路过去竟然没有发现一个香客,既然这道观里的道人跟太元道宗里面弟子有着联系,那么也应是世外高人,不屑凡俗倒也正常。
走到近处,见着观门紧闭,敲门之后,开门的是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道士。
见这道士一副刚睡醒的做派,王佛有些好奇,这道士莫非是白天睡觉,晚上修道不成。
那道士扣了一把眼屎,上下打量了王佛几眼,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王佛,受人之托,前来寻找理光道长。”王佛说道。
那人开了门,说道:“先进来吧,理光去长侍郎家谈论道经去了,我估摸着快要回来了吧。”
没想到这理光不好好在道观清修道法,反而跑去跟朝廷官员交流道经。
“还未请教道长道号?”
那道士说道:“叫我理光即可。”
王佛心道莫不是你这贼道消遣我,你就是理光那跑去跟侍郎讲道的又是何人?
那道士见王佛面色有些难看,开口解释道:“我叫理光,他也叫理光,我负责看门,他负责与外间交流。”
“这是什么意思?”
道士说道:“虽然我们是一个人,但是司职不同,所以你还是得等到另一个理光过来才行,我只负责看门,不负责迎客。”
“这莫不就是分身术?”王佛问道。
道士摇摇头,说道:“非是如此,具体如何你要问负责交流的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