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佛戴着手铐脚镣被关在监牢里,对他的监视的十分严密,甚至出恭都有人在一边蹲着,一刻也不会让他离开视线。
既然是阶下囚,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他曾经尝试祭动脑中魔神,却感觉有一股力量阻止他与魔神沟通,所以神通都不能使了,御物,隐身都不能动用了,想必是青泉子在他身上种下了手段。
他正躺在牢房,突然一道绿光闪过,一枚绿色的玉牌出现在他面前,正是此前的试炼玉牌。
偷偷的转过去将玉牌拿起,只感觉玉牌微微发热,后面又显出字迹:
试炼完成,观察长老平均打分甲等下级,试炼通过,获得前往太元道院学习资格,是否前往太元道院?
下面标识着是,和否两个字凸显。
王佛果断选择了是,接着玉牌又是微微一热,他连人着玉牌带人一同消失在牢房里。
那个一直盯着王佛的狱卒见王佛突然消失了,顿时叫到:“犯人突然不见了!”
很快就一大帮子人赶过来,众人看着空荡荡的牢房,有些不知所措,一人拿出钥匙要开门进去查看,却被人拉住,说道:“这种情况很正常,送来的人说此人会隐身,想必是隐着身诱使我们开门,大家不要上当,就让他在里面隐身着又如何,我就不信这精铁制作的囚笼他都能跑出来!”
其他人纷纷反映过来,跳将出来,对着牢房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这些人还指望这些腌臜话能把王佛骂出来呢。
可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眼皮子底下把朝廷重犯丢了。
王佛只觉得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一处恢弘的宫殿前,宫殿的前面还有一个几乎与宫殿一样巨大的巨人。
这宫殿似乎用整块巨大无比的石头雕刻而成,浑然一体,多有宫室,这似乎是将一座山雕刻成宫殿一般,而且毫无斧凿痕迹,连接自然光滑,仿佛是自然生长而来。
周边有林有水,风景十分秀丽,还有一些珍奇野兽散落四处,悠然自得,丝毫不怕这宫殿前聚集的众多生人。
还有人骑着仙鹤和飞蛇,更多的是骑着大鸟的,也有骑着巨大的蝙蝠和奇形怪状的古怪生物的。
与王佛一起到来的还有数十个面带兴奋穿着不一的人,似乎是与王佛一般通过试炼的幸运儿。
宫殿前的巨人盘腿坐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刮起一阵大风,每一次的脚步挪动都会造成一股地震,将眼前这一群蝼蚁一般大小的人震的东倒西歪。
好在众人似乎受到了什么无形之物的保护,不至于被这巨人的举动弄死。
巨人的声音大如洪钟,王佛感觉耳膜都快要给震裂了。
“恭喜诸位以优良成绩完成试炼考验,虽然我知道斩断俗缘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因为困难就不去做,越是困难,越是需要完成,当你们踏入此间的时候,你们已经不是过去的凡人,而是一名太元道宗的修行者。”
“肯定有人对我们定下斩俗缘的规矩感到费解,认为我们太元道宗行事太过极端,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不要再将自己与过去的凡人混为一谈,修行不是请客吃饭,也不是你们想象中的每日吐气炼丹,修行是什么?修行是与人斗,与天争,修行就是不择手段。”
“当你们踏上修行之路,尘世间的感情已经成为你们的弱点,会拖累修行,会被人攻击,你们要明白,一个微小的错误很有可能致命,被无关紧要之人连累导致的陨落屡见不鲜。”
“在这段话说完之前,我想先向诸位做一个善意的提醒,这也算是我作为新生学院院长送给大家的一点小福利。”
“那就是,千万别相信任何人,看看你的周围,这些人都是为了一个自私的目标杀光自己亲人挚友的无情之人,相信他们不如相信自己。”
“言尽于此,最后祝愿诸位在修行路上越走越远。”
说完,那个巨人就化作一阵青烟,缓缓散去。
王佛听着这巨人的话,心里沉了下去。
听他话里的意思,这里的人都是完成了斩俗缘,以及一些考验的人,但是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根本就没有斩断俗缘,那么他凭什么出现在这里。
他可不相信这只是个误会,太元道宗肯定有其目的,他自问自己收上并没有什么值得贪图的东西,除了……脑中的那尊魔神。
而且这个太元道宗果然不是什么良善,名字取得倒像个名门正宗,但是斩俗缘,鼓励不择手段,却是赤裸裸的魔道作风。
既来之则安之,无论太元道宗目的何在,他都没法反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想从被人冤枉杀人开始一路到今天,随波逐流,命运操诸他人之手,自己只能如砧板之肉,任人宰割,王佛就有种难以言表的冲动。
“哎呀,这位兄台不是那日骑马上山的那位?”旁边突然窜出个身材矮小的穿着惹眼红袍的男子。
王佛认得这人,自称太元道宗弟子,名叫李牵黄。现在他既然出现在新人这里,那么就能证明许多东西,而且这个李牵黄的名字到底是真是假也有待考证,牵黄擎苍者,指的是溜黄狗和溜鹰,难道还真有父母给自家孩子取名叫李遛狗?
这货明显不是好人,王佛虽然不想理他,但是念在如今大家同为新人的份上免不了跟他寒暄几句。
“这位兄弟之前不是说是太元道宗门下弟子吗?”王佛的语气有些揶揄。
李牵黄哈哈大笑,道:“如今我可不就是太元道宗门下弟子,只是没想到这太元道宗竟然是这般光景,真是不枉我费这么大心机。”接着,他顿了一下,又说道:“既然入了道门,还请叫我道兄!”
王佛假笑,暗讽道:“不知道兄那日将人接待到哪里去了,怎么没见着那人呢?”
李牵黄闻言,得意洋洋的说道:“那个傻瓜叫我敲了闷棍送去苏鹊城的一家妓院,应是流连忘返了吧。”
接着,他故作诧异的看着王佛身上戴着的手铐脚镣,问道:“道兄这是何故,怎地戴着手铐脚镣来参加入道大会?”
“你管这叫入道大会?”王佛问道。
“那当然,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满志,入道大会,恰如其分。”
“那么说了这么久,还未请教道兄大名?”李牵黄问道。
“在下王佛。”
李牵黄拱拱手,说道:“原来是王道兄,可需要在下帮忙除去手铐脚镣?”
王佛又惊又喜,问道:“可以吗?”
李牵黄自信一笑,道:“手到擒来。”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细铁钩,伸到王佛手铐的钥匙孔里,闭着眼睛听着里面响动,手上不停地试探正确的位置。
啪嗒一声,一边的手铐已经打开了。
他又故技重施,依次将王佛手铐脚镣一一开了,王佛向他拱手道:“多谢帮忙。”
李牵黄摆摆手说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