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佛正要跟他理论,那汉子却直接伸手就过来抢,王佛见这人仗势欺人的做派,心下大怒,天底下怎么到处都是这种玩意,那东西从天上掉下来,自然是无主之物,那就是有缘者得之,如今叫他得了,那就是他的东西,这人想要强抢那还了得!!
当下往后撤出半步,让那凶汉扑了个空,然后王佛趁着他调整姿态的时候一脚踢在此人裆部。
“啊啊啊啊……”
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响起,那凶汉捂着下体倒地,身体都已经弓成了虾米一样。
王佛下脚也没个轻重,似乎踢碎了些什么东西,那汉子裤裆里已经渗出了一些红色的血液,配合上他的惨叫,附近的男人都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自己的裆部,光看看那汉子的惨状似乎就就有些感同身受。
整个牲畜市场一直是闹哄哄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反而有些安静了,王佛本来就背着通缉,哪里还敢多留,把那东西往怀里一揣,骑上马赶紧出了牲畜市场就开始策马狂奔。
王佛骑马一路狂奔出了邺城这才又时间看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从怀里摸出来,发现那东西乃是一块玉牌,这玉牌约莫两指并拢长短大小,上面还有一些小字。
王佛定睛一看,那玉牌上几行小字这样写着:
太元道宗入门试炼邀请牌
甲字第一百零八号
持有此牌者请于试炼前赶到舟山,
此时距离试炼开始还有三个月零九天。
王佛一脸的古怪,心里想着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仙缘?还真是一切凭缘,如果这试炼之事是真,那一定得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如今成为逃犯,再想踏入仕途已经是痴心妄想,更何况如今他确定真有修行之事,好好修行将来得享长生岂不比做个凡人强。
不过试炼邀请牌上并没有写具体的试炼日期,所以他很难确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试炼,为了避免错过良机,王佛打算先去舟山看看具体情况再说。
舟山位于北江省境内大余湖旁,湖边就是余县苏鹊城,苏鹊城乃是历史名城,战国时期佘鱼国的国都,不过历史上经过多次战乱毁坏,到了如今沧海桑田,苏鹊城也泯然众矣,成为北江境内一个县城,也不知还有几分历史气象。
在去往苏鹊城的路上王佛又发现那玉牌上的数字随着时间变化会有变动,昨天是三个月零九天,过了一天之后居然变成三个月零八天,果然是仙家发出的东西,不同凡俗。
这样一来王佛再提前三个月去舟山就没有多少意义了,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断,但是去到沧陆省青竹县报个信的时间也是绰绰有余了。
于是王佛转道重新返回邺城,走另一个方向往沧陆跑。
等到了青竹县,已经十几天过去了,王佛一路风餐露宿,身上风尘朴朴。
找了家客栈吃饭洗澡,第二天收拾整齐,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找掌柜的打听周东石和李兴雨的家庭地址。
这两个秀才也算是青竹县的名人,一打听就打听到了地方,王佛先去周东石家里,因为周东石家里住在县城,李兴雨的家在乡下,他打算先近后远。
给人送家属死亡的消息谁都不好受,而且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王佛只将消息和口信送到就走,不忍看周东石父母那哀默心死的眼神,之后又去了李兴雨家,又是一番人间生死骨肉离别的惨剧。
了却一桩心事,王佛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北江省,虽然离玉牌归零的时间还有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但是他却打算先一步抵达舟山去看看情况。
骑着马沿着官道一路往苏鹊城方向前进,一路前往苏鹊城的人络绎不绝,每隔一段时间总能遇到匆匆骑马而过的骑士,也能越过慢悠悠的牛车,来来往往好生繁荣。
到了地方,首要的一件事就是要去寻一家客栈住下。
没想到几乎将整个苏鹊城的客栈都转遍了也没找到一间空房,连柴房都有人住在里面了。有家店掌柜的建议他借宿民居,因为这一阵子形形色色的人赶到苏鹊城已经将客栈挤满了,而且一住就是好几个月,客栈老板都乐得合不拢嘴了。
出了客栈,王佛按照掌柜的指点,跑去普通百姓聚集的地方去看看有没有人家肯让他借宿,结果半天也没找到借宿人家,那些人家要么是已经有人借宿,要么是不肯叫人借宿的,他似乎是来得晚了。
王佛无法,只好找地方野宿,这也是无奈之举。
在附近找了个合适野宿的地方,他当天他就绕着大余湖到了舟山。
那舟山远远看去两头翘,中间坦,仿佛一叶小舟飘在大余湖旁,倒也名如其形。
在远处看舟山并不大,到了近处才有些山岳气象,而且去往舟山的路上行人络绎不绝,王佛感觉这些人应该都与太元道宗的试炼有关。
走到山脚下见上山路上着一个身材矮小,穿着一身红衣,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惹眼的男人,那人见着骑马过来的王佛,眼前一亮,主动过来搭话:“客人可是前来舟山参加太元道宗入门试炼的?”
王佛当然不会耿直的直接回答他,反而问他:“你是何人?”
那人笑嘻嘻的说道:“在下李牵黄,乃是太元道宗门下弟子,特来接待前来试炼的有缘人。”
王佛一惊,为表尊重,当即下马行李,之后觉得有些不对,于是打量了他几眼,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只找我一人?那些人你就不接待了吗?”王佛说着,指着那些径直上山的下去的人。
“那些人不过是些凡夫俗子,哪里当得起我亲自接待,你就不同了,我观你印堂发亮,头顶霞光,一看就是仙缘深厚的人,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是我太元道宗想要的弟子。”那人捻着小胡子,一副奸诈师爷的样子,看不出半点仙气,处处叫人觉得可疑。所以王佛对他说的话是半句也不信。
不过这人能说出太元道宗的名字,指不定知道一些什么内幕,王佛倒也不介意继续跟他聊聊。
李牵黄看了一眼王佛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怀疑,于是又说道:“不过在我将你领进舟山门径之前,你需要出将试炼玉牌交给我,我好替你去办手续。”
王佛笑着摇摇头,既然这人这样说,那么目的就在于试炼玉牌了,叫别人拿去了说不得就回不来了,这可不行。于是他说道:“我还是跟这些凡夫俗子一起上山好了,当不起仙人的接待。”
言罢,轻轻踏上马鞍,继续向前。
李牵黄摇摇头,仿佛为王佛的选择感到惋惜。
王佛骑马走在山路上,开始那路又宽又缓,倒还可以骑马上去,但是到了后面,马匹驮着他就有些吃力了,他只好下马牵着往上走。
到了山上,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没什么告示之类的东西,看起来没有到规定时间来了也没什么用。
等到他下山的时候,见着那红衣的李牵黄又与一个人交谈,那个人把自己的玉牌交给了李牵黄,李牵黄就笑眯眯的领着他走了,至于去到哪里,没必要深究,因为他明白那人给了玉牌又跟着走了已经是李牵黄砧板上的肉,随他摆弄,不但丢了仙缘,保不齐还得吃大亏。
此时王佛倒也大约明白李牵黄为什么找上自己,因为他是孤身一人,那个跟他走的那个也是孤身一人,要是三两人结伴来的,李牵黄根本就不跟他们搭话。
等到李牵黄领人走了,又有个人拿白纸写了个牌子用树枝架在路边。
王佛走到近处,发现那是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身边有个小厮,身后好几匹健马,几个肌肉倾轧的壮汉在一边牵着马,似乎是看家护院之流,白纸上的内容也很简单。
千金求购太元道宗试炼玉牌。
那人身边小厮见王佛凑过去,笑嘻嘻的问道:“要卖吗?把玉牌让给我家少爷就可以得到一千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对童叟无欺。”
王佛摇摇头,自顾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