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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乔芷安应该会在第一时间把情报告诉她吧。 ”
通过之前发生的种种,敬彦已经可以推断出乔芷安的动向,“那你就让她知道,我打算去旧金山吧。”
周沉昇和敬彦相处这么多年,敬彦一句话,他就能明白他的想法。
周沉昇往门外瞟了一眼,清了清嗓子,将嗓音提高了一些:“所以,你觉得他们会去旧金山?确定么?”
“”
敬彦知道周沉昇说这话是为了让乔芷安听到,所以他并没有回话。
乔芷安没想到自己刚过来就能听到这么重要的信息,她下意识地攥紧拳头,等周沉昇继续往下说。
过了几秒钟,周沉昇再次开口:“确实是这样,我也建议你去旧金山。”
“你已经买好票了?嗯好,路上小心。”
听到这里,乔芷安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敬彦选择的路线了,她赶在周沉昇挂电话之前,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沙发上坐下来。
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周沉昇已经从餐厅出来了。
乔芷安抬起头来看着他,笑着问:“打完电话了?”
“嗯工作上的事儿。”
周沉昇笑眯眯地走到她身边坐下来,抬起胳膊将她抱到怀里,掌心贴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摸着。
刚刚撒过谎,乔芷安难免心虚,她低着头,乖乖地靠在周沉昇怀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周沉昇倒是很享受这种安静,不过,他心里很清楚,乔芷安接下来肯定是要找借口离开的。
按照她的性格,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告诉纪湘君。
“那个我先去洗澡了。”
果不其然,安静了不到五分钟,乔芷安就找借口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周沉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着低头亲了她一口,“好,去吧。”
他的模样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乔芷安权当是自己演技好,将他给糊弄过去了。
松了一口气之后,乔芷安加快步伐上了楼。周沉昇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拿起手机,给敬彦发了一条短信:你可以出发去安特卫普了。
敬彦回复得很快:欠你一个人情,谢了。
周沉昇看着敬彦发来的短信,但笑不语。
其实他并非帮亲不帮理之人,肯出手帮助敬彦,不单单是因为跟他关系好。
同为男人,他能看出来敬彦对纪湘君是认真的,或许有些时候表达方式不太恰当,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感情。
乔芷安上楼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手机给傅安承打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乔芷安迫不及待地对他说:“敬彦好像查到你们的机票信息了”
“他查到的是哪张?我们买了两张不同目的地的机票。”
傅安承倒是没有像乔芷安一样激动,很谨慎地向她确认情报的准确性。
“两张都查到了,他已经决定去旧金山堵你们了。”
乔芷安着急得很,直接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说给傅安承:“我想,你们还是别去旧金山了”
“好的,我明白了。”傅安承笑着对乔芷安说,“我们本来还打算去旧金山的,现在看来,可以放弃了。”
“嗯,而且安特卫普是小城市,相对来说会安全一些。”
乔芷安替他们分析了一下城市情况,“你们还是去那边吧,就算敬彦在机场没等到你们,再去安特卫普,也要浪费一两天的时间这样一来,你们好歹有个缓冲时间。”
“ka,我现在重新做一下规划。”
傅安承答应下来,然后笑着和乔芷安说了一声“谢谢”,便挂断了电话。
傅安承接电话的时候,纪湘君正好去洗手间了,待她出来的时候,傅安承这通电话已经打完了。
对上傅安承严肃的表情,纪湘君下意识地敛起了笑容,追问他:“什么情况?”
“刚刚你朋友打电话来告诉我,敬彦已经查到了机票信息。”
傅安承简单复述了一下乔芷安刚刚说过的话,纪湘君听完之后,脸色立马就变了。
傅安承见状,赶紧朝她解释:“不过,她也说了,敬彦打算去旧金山找我们,所以我们改去安特卫普就好。”
有了傅安承的这句话,纪湘君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傅安承看着她惶恐的模样,有些心疼。
他从小浪荡惯了,若不是碰见纪湘君,他都不会知道,原来对于一些人来说,自由竟然也是一种奢侈。
傅安承这些年已经辗转走了七十多个国家,这期间不乏各式各样的艳遇和一夜情,可是唯独纪湘君让他印象深刻。
他们从没有过任何越轨的肢体接触,但是她却让他有了想要安定下来的冲动。
尤其是在得知她经历过的一些事情以后,他恨不得赔上自己的前半生换她周全。
**
北城到安特卫普是没有直飞的。敬彦只能先飞到洛城,然后再从洛城出发去安特卫普,这期间还要在迪拜进行一次转机。
前前后后算起来,要而二十五个小时。
安特卫普位于比利时西北部,斯海尔德河畔,虽然比不上首都布鲁塞尔那般有名,却也是比利时重要的港口城市。
飞行期间,飞机上反复播放着安特卫普的历史纪录片,各式各样的中世纪建筑和保存完好的教堂,浪漫的气息几乎要溢出屏幕。
看着那些古老的建筑,和街头游荡的男男女女,敬彦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冷笑。
他们可真够浪漫的,特意选了一个这样的城市作为私奔的第二站。
敬彦记得,纪湘君很喜欢旅行。
他们感情最好的那一段,她几乎每天都把一起旅行挂在嘴边,甚至还做了一本厚厚的攻略。
她会因为一个音译过来的名字爱上一个国家,然后拉着他给他讲那个国家的文化和历史。
她是学美术出身,骨子里还是带着文艺的气息。
可是敬彦偏偏是个不爱出远门儿的,除了工作需要之外,他不会去任何地方旅行。
在他看来,旅行就等于浪费时间。
认真想一想,其实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她想要的生活和他追求的结果,完全是南辕北辙。
可是感情这玩意儿,合不合适都是其次。
敬彦的人生信条很简单:凡是想要的,就不择手段地夺来。
不管是人还是物,都是如此。
经过二十多小时的辗转飞行,敬彦终于来到了安特卫普机场。
当地时间是上午十一点,机场里人不多,他拎着一个十八寸的行李箱出关,一路畅通无阻。
敬彦和机场的工作人员确定了一遍,纪湘君和傅安承乘坐的航班还有一个小时就会到港。
保险起见,敬彦索性就坐在机场的出口处守株待兔。
二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他现在脑袋都是晕乎的,可是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他盯着出口处,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来了他要等的人。
莫斯科到安特卫普的距离不算远,中途也没有中转,纪湘君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就到了。
或许是因为知道敬彦要去旧金山,所以她心情放松了不少,完全没有一点点担心。
在行李提取处取到行李之后,纪湘君和傅安承有说有笑地走出海关。
“哎,这边天气不错,我喜欢。”
安特卫普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全年气温比较平均,不冷不热,很宜人。
纪湘君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天气。还没走出机场,她就感受到了外面的凉爽。
“总是下雨,你还是少穿吊带吧。”傅安承瞥了一眼她身上的吊带裙,好意提醒她。
“哎,婆婆妈妈。”纪湘君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两个人聊得正开心的时候,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纪湘君有些不悦,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纪湘君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她往后退了一步,咬着牙,愤愤不平地看着他。
不光是纪湘君,就连傅安承都愣了。
明明乔芷安前天晚上还打电话说敬彦打算去旧金山,怎么今天他突然出现在安特卫普?
以乔芷安和纪湘君的关系,根本就不存在欺骗的可能性。
思来想去,傅安承能够推断出来的原因只有一个
乔芷安被敬彦利用了。
因为敬彦知道乔芷安一定会把最新动向说给他们听,所以他故意把假消息透露给乔芷安,让她把假消息当成真的告诉他们,等他们放松警惕之后,再一网打尽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卑鄙了。
想到这里。傅安承咬了咬牙,直接将纪湘君拽到身后,然后抬起手朝着敬彦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拳。
傅安承力气很大,这一拳下去,敬彦的嘴角直接出了血。
敬彦也不是吃素的,傅安承这一拳,直接将他激怒了,他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就这么跟傅安承在机场里打了起来。
**
公共场合打架斗殴,影响十分恶劣。
机场的警察很快就将他们制止了,并且连带着纪湘君一块儿带回了警察局。
纪湘君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幻想的奇妙旅程,竟然还没有开始就泡汤了。
作为目击者。纪湘君也被一并带回了警察局。
傅安承会荷兰语,刚一进来,就开始跟警察细数敬彦的罪名。
“警察先生,我和我女朋友来安特卫普旅行,这位先生是她的前男友,通过不正常手段打听到我们的航班信息,然后跟来恶意报复,我女朋友已经被他骚扰很久了”
听着傅安承说荷语,警察明显有些惊讶,这年头,他几乎没遇到过会说荷语的亚洲人。
不过,他并不会因为傅安承说的一口流利的荷语就对的他网开一面。
该罚的,还是要罚。
警察还没来得及说话。敬彦和傅安承再次发生矛盾。
两个人竟然当着警察的面儿打了起来,纪湘君怎么拉都拉不开。
被他们这样无视,警察内心不爽,直接将他们三个人送到了大使馆。
因为傅安承是德国国籍,自然而然就跟敬彦还有纪湘君分开了。
被送到大使馆之后,纪湘君的脑袋还是乱糟糟的。
之前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还没来得及一一消化。
因为在境外打架斗殴,敬彦和纪湘君被大使馆遣送回国
这一切,就像一场闹剧。
回国的飞机上,纪湘君十几个小时都没有开口说话。
**
乔芷安最近两天过得还算平静,那天晚上给傅安承打过电话之后,她就没再为纪湘君的事情操过心了。
工作逐步步入正轨,乔芷安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新项目上。
她的工作主要还是统计合同、录入合同信息之类的。虽然谈不上多么有技术含量,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类型。
法务部将新项目的合同拟定好以后,乔芷安检查了几遍,才拿去给周沉昇过目。
乔芷安拿着合同来到周沉昇的办公室,刚想着抬手敲门,却发现办公室的门的是开着的。
她无奈地笑了笑,正要迈步进去,就听到了周沉昇打电话的声音,还提到了纪湘君的名字。
乔芷安并不是喜欢听墙脚的人,也无意冒犯他的隐私,可是事情涉及到纪湘君,她下意识地就想听个清楚。
“嗯,人带回来就好。”周沉昇笑着说,“看来你的判断还是挺准的。”
“不,这都是因为你比较了解乔芷安。”敬彦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现在发现了,她可真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周沉昇勾勾嘴角,抬起手来准备端杯子喝茶水,正巧瞥到了站在门前的乔芷安。
他脸色微变,和敬彦说了一句“见面再谈”,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周沉昇将手机扔到一边,起身朝着乔芷安走过去。
他在她面前停下来,想要拉住她的手腕,却被她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气氛尴尬无比。
周沉昇不知道她刚刚听了多少,但是通过她的反应,他已经知道了结果。
“安安,你先进来,我们慢慢说。”
周沉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无视她眼底的失望,然后揽着她的肩膀的将她拽入办公室。
乔芷安这次倒是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周沉昇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许是因为做了错事心虚,他竟然紧张得语无伦次。
支支吾吾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她解释。
“这件事情是你和敬彦计划好的,是么?”
见周沉昇不说话,乔芷安只能亲自开口向他求证。
她的声音很平静,几乎听不出来什么起伏,可是周沉昇听了只觉得无比心慌。
“安安,我”
他动了动嘴唇,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开解。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两个人各有各的立场,没有谁对谁错之分。
他和敬彦是朋友,敬彦要他帮忙,他自然是义不容辞。
看着周沉昇欲言又止的模样,乔芷安冷笑一声,继续问他:“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任你算计的傻子,对不对?”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周沉昇摁住她的肩膀,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安安,敬彦已经离婚了。他对纪湘君是认真的。”
“可是他过往对湘湘的伤害都是真的,就算他离婚也没有办法抹去。”
说到这里,乔芷安的情绪有些激动,“周沉昇,你这种行为让我恶心。”
“你”
“没错,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不等他开口解释,乔芷安已经打断他,“不管我想做什么,你都看得出来,在你面前我就是个没有智商的傻子”
“你明知道我就湘湘这一个朋友,为什么还要利用我算计她?”
乔芷安抬起手来抹了一把眼泪,自嘲地勾勾嘴角,“现在湘湘一定在恨我。你开心了?”
周沉昇早就想过乔芷安知道真相之后会生气,但是他没料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看到她哭,他立马就慌了,抬起胳膊,想要将她搂在怀里。
乔芷安这次反应十分敏捷,她往后退了一步,将手里的合同扔到旁边的沙发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周沉昇根本就拦不住她,只能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轻声叹息
乔芷安完全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了,她回到办公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同事们的注目礼之下,光明正大地早退了。
不过。大家都清楚她和周沉昇之间的关系,就算她早退,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乔芷安现在心里很乱,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呆着。
公司不远处有一家新开的甜品店,里头没什么人,乔芷安拎着包,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
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纪湘君。
她原本以为,解决了禾冬的事情以后,她和周沉昇之间就不会再有矛盾了。
可是,还不到半个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乔芷安突然就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
他明知道湘湘是她最好的朋友。还要在这种时候陷她于不义之境。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难道就是用这种方式爱的吗?
乔芷安平复了一会儿情绪,拿出手机拨通了傅安承的号码。
那边提示暂时无法接通,她只能无奈地挂断。
乔芷安很久没有这样暴躁过了,她坐在甜品店的角落里,每隔几秒钟就拿起手机看一次,一只手不停地抓着手头,坐立难安。
**
“嗨,真巧。”
正当乔芷安焦虑之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温润的男声。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到了一身便装的陆华夏。
乔芷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她捋了捋头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和他打招呼:“嗨,你今天没去上班么?”
“嗯。假期还没过去。”陆华夏在她对面坐下来,“我看你情绪不太对,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嗯是有些麻烦。”乔芷安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
“我很愿意当一个聆听者。”陆华夏笑得温和,“我保证,守口如瓶。”
乔芷安对陆华夏是有信任在的,当初陆华夏是她的主治医生,她身上发生过的一切事情,陆华夏都很清楚。
在他面前,乔芷安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秘密。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的,她也没有隐瞒他。
而且,这种时候。她确实需要一个倾诉对象。
乔芷安组织了一下语言,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给陆华夏。
说完之后,她捂住眼睛,“他把我当傻子我以后还怎么面对湘湘?”
陆华夏听完了事情的全过程,根本不知道如何评价。
从上帝视角来看,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做错,乔芷安为了朋友欺骗周沉昇,周沉昇为了朋友算计乔芷安也算是扯平了。
可是,若是站在乔芷安的立场考虑,周沉昇这种做法,确实挺让人失望的。
陆华夏能够理解乔芷安现在的心情,毕竟她那么爱他
“这件事情是他过分了。”陆华夏叹了口气。递给她一包纸巾,“擦擦眼泪吧。”
“谢谢你。”
乔芷安看着陆华夏递上来的那包纸巾,眼眶愈发酸涩。
看吧,这个世界上随便一个人都能理解她的难过和失望,偏偏那个最重要的人怎么都不懂。
**
纪湘君再次被敬彦带回这栋别墅。
那天被傅安承撬开的门锁已经全部换了新的,这个家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曾经有过的灾难,就算重建,依然会留下大片大片的伤痕。
就像她的心。
她真的不想认命啊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她这一辈子没什么伟大的追求,就这么一点儿愿望,老天爷却不肯成全她。
从安特卫普到北城,这期间二十多个小时,转机两次。纪湘君都没有开口和敬彦说过一句话。
同样地,敬彦也没有主动和她说过话。
他一路都在忍,生怕自己说出什么伤她自尊的话来。
二十几个小时忍过去了,他心里的怒火总算是稍稍平息了一些。
敬彦抱着纪湘君回到卧室,将她放到床上。
他刚刚松手,纪湘君就抬起脚来在他小腿肚上狠狠地踢了一下。
她脚上穿着一双运动鞋,鞋底凹凸不平,踢在人身上很疼。
这一脚,成功地将敬彦激怒。
那些负面情绪一一上涌,敬彦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摁到床上,双眼已是猩红一片。
他都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把他当傻子,耍得他团团转。
十几天之前,她还靠在他怀里乖乖地说要等他回来那个时候,他真的信了。
所以,他心甘情愿地回去给舒画收拾烂摊子,为了尽快和她离婚,夜以继日地加班,排查,在酒桌上跟各路领导装孙子。
他一向不屑应酬,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早日名正言顺地将她留在身边。
她一直想要光明正大,那他就给。只要她想要的,不管付出多少,他都会帮她争取到。
跟舒画办完离婚手续之后,他几乎是跑去机场的。
三十多年里,他从来没有那样失态过,手忙脚乱地像个傻逼。
他以为她会像她说过的一样,乖乖地在家等他回来。
可是,当他从机场回到家里的时候,迎接他的,只有一室的冰凉。
想到这里,敬彦手上的力道陡然加大,看着纪湘君喘不过气的模样,他终于找到了一丝丝报复的快感。
不够,这根本就不够。
和他承受的那些比起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他妈就是个贱人。”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每个字里都带着浓烈的恨意,“不是要等我?嗯?这就是你等我的方式?”
“敬彦,”
被他掐着脖子,纪湘君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喊出来他的名字,顿了几秒钟以后,她突然抬起手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抓了一把,等他力道放松之后,她才大吼出声。
“你特么有本事就杀了我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呆在你身边。”
这句话喊到最后,纪湘君的嗓子已经哑了。
她看着敬彦胳膊上的血痕,哈哈大笑,眼梢湿漉漉的。
她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像个没吃药的女疯子吧。
她就不信敬彦会对疯子感兴趣。
敬彦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她越是笑,他的眼神就越冷。
这样的眼神。纪湘君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要被他掐死了。
挺好的,她竟然有些期待死亡的来临。
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想到这里,纪湘君缓缓地阖上眼睛。
就在此时,脖子上的那双手突然松开,纪湘君下意识地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他在床头柜里翻东西。
转眼间,他已经把自己想找的东西翻出来了。
看着他手中的绳子,纪湘君瞬间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想要逃跑。
可是,他已经抢先一步将她摁在了床上。
他力气很大,纪湘君死命地挣扎,最终还是逃不过被他绑在床上的命运。
绳子绑得很紧。她用力地挣扎,只会弄出一身淤青。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纪湘君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情绪已然崩溃,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哽咽。
“敬彦,你干脆杀了我我特么的活够了。”
“想死?”敬彦俯身凑近她,手指贴着她的脸蛋儿轻轻地蹭着,“可惜,没有我的同意,阎王爷都不敢收你。”
“呵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他这种盲目自信的语气,纪湘君每次听了都觉特别可笑。
敬彦没接话,他将手挪到她的领口处,从里头探进去,一把抓住。
这个动作没有一点点怜惜。比平时还要粗暴。
纪湘君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毫不夸张地说,她觉得自己的胸都要被他掐肿了
“你让他碰了没有?”
敬彦盯着她的眼睛质问她,那模样,就像一个带逮着自己老婆偷情的丈夫。
“这些天,我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纪湘君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和他都不是善男信女,该做的,都做了。”
“下贱”敬彦被她的话激怒,抬起手来朝着她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他不是第一次动手打她了,但是却是第一次这么狠。
这一巴掌下去,纪湘君满口都是血腥味,耳朵里嗡嗡作响。
疼吧。疼就对了。只有疼得狠些,她才能忍着不让自己犯贱。
他们两个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当初被他抛弃,一个人去医院打胎的时候,她就发过毒誓,宁肯死,也不会和他重修旧好。
她向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纪湘君看着敬彦暴怒的模样,心如止水。
没有慌张,没有害怕,她平静得像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没错,我就是下贱。我这辈子做过最下贱的事情。就是爱上你。”
她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冁然一笑,补充道:“还好,我现在迷途知返了。”
“闭嘴!”敬彦捏住她的下巴,双眼猩红地瞪着她:“纪湘君你他妈地给我闭嘴”
“怎么,接受不了现实么?”
刚刚那一瞬间,纪湘君竟然从他眼底看到了失望。
她想,她大概是眼睛出现问题了吧。
敬彦现在这样缠着她不放,无非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了,心里不爽。
男人都是这样,哪怕是自己玩剩下的女人,也不愿意让别人接手。
当初分手的时候,她抱着他求他不要走,他骂她不要脸,下贱。
那些难听的话,她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可是现在呢?她让他滚,他却缠着她不肯放了。
甚至还跟舒画闹起了离婚
说到底,就他妈是犯贱。
“我之前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你竟然会为了我离婚。”
纪湘君笑得开怀,“好可惜哦,我对别人用过的男人不感兴趣。”
“我让你闭嘴!”
“我说过了,要么放我走,要么杀了我,不然我是不会闭嘴的。”纪湘君已经做好了和他死磕的准备。
“呵,我不会杀你,更不会放你走。”
敬彦松开她的下巴,手一路向下,来到她的腰间,摸上牛仔裤的扣子。
他盯着她的眼睛,动手解开扣子,拉下拉链,将牛仔裤褪到膝盖处。
“我只会上你,上到你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