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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夜没有合眼,他情绪难免有些暴躁,因为急着收拾收拾去医院,他说话的语气也带了几分不耐烦。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我先上楼洗澡换衣服,等会儿要去医院给白风鸣送早餐。”
周沉昇丢下这句话就朝着楼上去了,乔芷安动了动嘴唇,想说的话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根本没机会继续往下说。
乔芷安站在原地,看着周沉昇的背影,眼眶泛起了湿润。
被人忽视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啊,她大概真的是被他惯坏了,他稍微有一点不耐心,她就会难过很久很久。
乔芷安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然后跑去厨房准备早餐。
刚刚周沉昇说要去给白风鸣送早餐,他肯定也是要吃的。
乔芷安做饭水平本身就不怎么样,这会儿又比较着急,整个人手忙脚乱的,刚刚将昨晚泡的黄豆从水里捞出来,她就听到了周沉昇下楼的脚步声。
乔芷安连擦手都顾不上,小跑着来到客厅,拦在他面前。
周沉昇看着突然跑出来的乔芷安,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乔芷安仰头看着他,“那个我做了早餐,你等我打好豆浆一起带走吧。”
这种时候,她什么都帮不到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不用了。”
周沉昇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的表,已经六点十分了,再等一等,就来不及了。
“留着给晔木吃吧,我赶时间,先走了。”
“噢。”乔芷安低着头为他让路,“那你路上小心。”
“嗯,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周沉昇应了一句,便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乔芷安失魂落魄地走回厨房,将豆浆打好,倒在旁边大杯子里。
整整一大杯,她和纪湘君还有晔木三个人肯定是喝不完的。
看着那一大杯豆浆,乔芷安突然就开始难过了。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件事情之后,她和周沉昇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
周沉昇出门出得早,没有赶上早高峰,将车停到医院的停车场之后,他跑去食堂给白风鸣买了一份早餐。
六点四十,周沉昇总算是将早餐送到了。
接下来,他要去警察局做笔录。
周沉昇在病房里呆了不到五分钟就匆匆离开了,医院离警察局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早高峰马上就要开始了,这边又是拥堵路段,不早点儿走就该迟到了。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堵成了一个小时。
无论如何,周沉昇还是赶在约定的时间点赶到了警察局,他跟着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察一块儿去了办公室做笔录。
刚刚坐下来,对面的警察就问他:“你和嫌疑人曾经有过什么恩怨过节么?”
周沉昇摇了摇头,笑着说:“之前不认识,也没有过节。她是先接近我女朋友的,我女朋友比较单纯,把她当成朋友,让她在家里借住了。”
警察点点头,继续问:“事发当时的现场情况,你能用语言还原一遍么?”
“可以。”周沉昇一边回忆一边说,“我当时在厨房给我女朋友倒水,替我挡枪的那位朋友正好也在厨房,我刚刚倒完水,就听到枪声了。再然后,我朋友就受伤了。”
警察平时见这种事儿也见多了,听着周沉昇描述完当时的场景,他们就知道,他口中这个朋友,绝对是对他有意思的。
男人风流债太多,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你这位朋友伤势严重么?”警察又问。
“她目前还在昏迷中,手术过后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因为开枪的人手法很生疏,没有伤到要害。”
周沉昇在警察的办公室呆了半个多小时,他们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没有半点隐瞒。
笔录做得很详细,做完之后,周沉昇和警察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
陆华夏昨天晚上一夜未眠,从警察局回去之后,他满脑子都是安渝的脸。
他知道她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而且对住的地方格外挑剔,矫情得很。
就她这个样子,在那种四面都是墙的屋子里被关一晚上,肯定难受得睡不好
而且,她态度那么差,警察肯定不会照顾她的。
陆华夏越想越担心,他纠结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来警察局和周沉昇好好谈谈。
昨天晚上他过来的时候,就听这边的警察说了。当事人会在明早来做笔录。
陆华夏掐准了时间点儿,站在警察局门口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到了周沉昇出来。
陆华夏之前看过很多周沉昇的照片,这还是第一次见着本人,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他们两个一直都认识一样。
当然,周沉昇对陆华夏是一无所知的。
突然被人拦下来,他似乎有些不悦。
陆华夏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和他摊牌的,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
“自我介绍一下。”陆华夏看着他说:“我是陆九州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个自我介绍的确挺让周沉昇惊讶的,他们当年调查陆九州那么长时间,根本就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这件事儿。
这么看来,陆九州把家里人保护得确实挺严实的。
周沉昇一直以为他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亲人都没有。
“找我有事儿么?”周沉昇沉默片刻,才开口问他。
“安渝的事情,我想跟你谈一谈。”
陆华夏指了指不远处的星巴克,“我们到前面咖啡馆坐一坐吧。”
“好。”
周沉昇点了点头,然后和陆华夏一块儿朝着那边的星巴克走去。
这个点儿,咖啡厅没什么人,周沉昇和陆华夏挑了楼上的位置坐下来。
坐下来以后,陆华夏迟迟不开口,周沉昇忍不住叩桌子提醒他:“有话快说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其实在跟你见面之前,我一直在想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陆华夏看着周沉昇,发出一阵轻笑,“现在见到了,发现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周沉昇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不瞒你说,在我哥出事儿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生意。”
陆华夏笑了笑,“我爸走得早,他走以后,我哥给了我妈一笔钱,然后很多年没跟我联系。我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他又给我一笔钱,让我出国念书。我从美国回来之后,他就走了。”
“安渝是我哥的未婚妻,我爸生前定下的婚约。”
说到安渝的时候,陆华夏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奈,“她很爱我哥,我哥出事儿之后,她受了很大的刺激,一心想着替他报仇。”
“其实我一开始跟她想得一样,毕竟是我亲哥,总觉得他犯再大的错误都不至于这样。”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听到陆华夏这么说,周沉昇终于开口了。
“应该是这样吧。”
陆华夏的态度很平和,过了这么多年,其实他已经想得非常开了,
“法不容情,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客观地说,他的确做错了。我可以恨你,但是没办法改变这件事情的性质和结果。”
陆华夏是个很理性的人,周沉昇从他话里就能感觉出来。
他一直都比较喜欢跟这种人交流。
“你也知道。女人比较容易想不开。”
陆华夏揉了揉眉心,“在安渝眼里,我哥做什么都是对的,跟我哥逆着来的那个人才是错的。所以这些年,她一直都没放下这件事儿。之前我说过跟她一起替我哥报仇,后来我想开了,她还没有放下。”
“其实她本性不坏,而且是个很胆小的人,我相信她现在也很后悔。”
说了这么多,陆华夏终于绕到了正题,
“所以如果受害者伤情不严重的话,我希望你能对她网开一面,给她一个教训就好。她今年也三十多了。一个女人,背上前科总归是不好的。”
周沉昇靠在椅背上听着陆华夏说完这番话,听完之后,他呵呵一笑,感叹道:“你对你哥的遗孀倒是关心得很。”
陆华夏下颚紧绷,没有说话。
周沉昇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沉思片刻后,他开口问陆华夏:“你知道她的枪是从哪里来的么?”
陆华夏摇摇头,“我也很想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可惜我不知道。”
“如果她愿意说出来是谁给她枪的,我不会为难她。”
周沉昇向陆华夏表态,“我相信你说的,她只是一时冲动,我也不会跟一个女人计较这么多。但是给她枪的那个人。我必须弄清楚。”
听完陆华夏这番话,周沉昇愈发觉得安渝是被人利用了,对方深知她心中的仇恨,不断煽动,并且还给她提供枪支
很明显就是借刀杀人,可惜没有成功。
听周沉昇这么说,陆华夏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没问题,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她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不过”
说到这里,陆华夏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先把她取保候审。一个礼拜之内,我会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你。”
“也好。”周沉昇没有拒绝陆华夏的要求,“一个女人。确实不适合待在里头。”
周沉昇和陆华夏谈了一个多小时,聊完之后,周沉昇跟陆华夏一起回了警局,周沉昇站在门口等着他把安渝带出来。
取保候审的程序有些复杂,签单子、交钱、再按手印,陆华夏来来回回跑了五六个办公室,总算是把一套流程走下来了。
安渝被工作人员带出去签字的时候,看到了刚刚交完钱的陆华夏,他跑了那么多次办公室,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安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眶湿润。
都说女人在孤苦无依的时候最容易被感动,安渝昨天晚上一个人呆在一个小隔间,害怕得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最难过的时候。她想起来的人就是陆华夏。
她很后悔,只能盼着他再心软一次。
他说要她在里头好好反思,安渝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带自己出去。
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在取保候审单上签了字、按下手印,然后跟在陆华夏身边走出警察局。
陆华夏今天对她的态度很冷淡,整个过程中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过。
安渝从没有见过这么冷淡的陆华夏,他突然改变态度,她瞬间就慌了。
安渝加快步伐跟紧他,好不容易追上。
正要开口问他问题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对面的周沉昇。
安渝当时就愣住了,木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她真的很怂,没什么胆子,出了那样的事儿再看到周沉昇,她很害怕,吓得发抖,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装镇定。
周沉昇走到安渝面前,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安小姐认为我害死了你的未婚夫是么?”
陆九州就是安渝的软肋和逆鳞,只要一碰到和他有关的事儿,安渝就会失态。
“难道不是么?”安渝咬紧牙关质问他。
“好,这件事情我不多做解释。不过我很好奇,你知道他之前做过哪些事情么?”周沉昇继续问她。
“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不该死。”安渝说得坚定,“他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理由,我就是觉得他对。”
“在安小姐看来,劫船,将船上几十个人全部灭口,抛尸海底,是对的?”
提起来当年那件惨案,周沉昇的情绪不免有些激动。
安渝听周沉昇这么说,当即就被震住了,四肢冰凉。
站在她身边的陆华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早就知道陆九州犯了错,但是没想到他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知道他是怎么起家的么?”周沉昇继续道,“先是免费给人吸毒,等人上瘾了,再提价卖给他们,等这些人败光了自己所有的钱,他再放高利贷给他们,还不起的,就只能跟着他贩-毒,不愿意的,就会被灭口。”
“既然安小姐是他的未婚妻,一定知道他身边有个女人叫陶青黛吧?”
陶青黛。
听到这个名字,安渝下意识地攥紧拳头。
这个贱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陶青黛的父亲就是被他手下的人活活打死的,当时陶青黛在旁边看完了全程。”
周沉昇看着安渝,“所以她才会选择和我合作。”
“如果安小姐觉得这些都是对的,那我无话可说,或许我们的价值观相差太多吧。”
周沉昇往后退了一步,浅笑。“希望安小姐这些天能好好想一想,只要你愿意把给你提供枪的那个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告诉我,我不会过多地为难你。”
太残忍的事情,周沉昇也没有跟安渝说,她毕竟是个女人,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像什么心理承受能力特别好的人。
周沉昇说完这番话就上车了,陆华夏和安渝站在原地,看着他绝尘而去。
等周沉昇走远了,陆华夏才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安渝,淡淡地开口:“这几天先回我那边住吧。”
安渝难得如此听话,轻轻地点了点头。跟着陆华夏上了车。
**
周沉昇这一天都在赶趟,处理完警局的事情之后,公司又来了电话,说是有重要的合同等着他审批签字。
周沉昇原本是打算去的医院的,接完这通电话之后,他只能调头往公司开。
刚刚进到办公室,周沉昇就看到了在这边恭候多时的敬彦。
他有些讶异,顺嘴问他:“你怎么来了?”
敬彦笑了笑,淡淡地说:“过来慰问一下你,听说你家昨天发生凶杀案了。”
敬彦会知道这件事情,周沉昇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昨天事情发生的时候,纪湘君也在场
“那你还真是有心了。”
周沉昇来到办公桌前坐下来。翻开合同。
“没想到禾冬爱你爱得这么深沉,竟然有胆子替你挡两枪。”
这一点,敬彦还是挺惊讶的。
不过转念想想,禾冬挡这两下也算挺值得的,她估计已经摸清楚了周沉昇的性格所以才这么做的。
但是不得不说,拿自己生命做赌注这种事儿,还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周沉昇现在有些头疼,根本没耐心听敬彦说这些有的没的。
“没有,就是觉得这姑娘是个成大事的人,有胆子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厉害。”
“”周沉昇没有接话。
敬彦继续道,“我估计你现在快愧疚死了吧,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她最好别有什么后遗症。免得缠上你一辈子。”
“”周沉昇还是没接话。
“所以我说,这姑娘很有谋略,她知道你有良心,只要替你挡下来这两枪,你绝对会对她有求必应。”
敬彦笑着分析,“挺大一盘棋的。”
周沉昇是真没想这么多,他和敬彦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应该是跟社会经历有关系。
敬彦是商人出身,看一件事情首先会权衡利弊,分析收益和回报。
周沉昇跟他不太一样,他在部队呆了那么多年,情义两个字,是融在骨血里的。
他没有办法像敬彦一样这么经济地分析这件事情。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能尽力弥补。”
沉默了很久。周沉昇才憋出来这样一句话。
敬彦听到之后就笑了,他拍拍桌子,问他:“你想怎么弥补?以身相许?”
“”周沉昇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见他不说话,敬彦继续:“这事儿你最好想明白一点儿,她喜欢你,你想弥补她,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给她。”
“最毒妇人心,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而且”
敬彦故意停顿了一下,“你的安安,现在应该很不爽。”
“她不会。”周沉昇想都没想就反驳敬彦,“她拎得清。”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儿,乔芷安也是看在眼底的。
虽然她平时会闹小别扭,但是出了这种事情。她肯定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儿的。
今天早晨他回家的时候,乔芷安还特意询问了禾冬的状况,说明她也挺关心禾冬的伤势。
他的安安很懂事,不会不分场合地无理取闹。
敬彦见周沉昇这么信任乔芷安,呵呵一笑,“行,你说得对,不信咱们拭目以待。”
笑话,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不小心眼的女人?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谁都是自私的。
如果乔芷安能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很大方,只能说明她根本不喜欢周沉昇。
当然,敬彦知道自己现在说再多周沉昇都听不进去,他就只能等他撞南墙的那天了。
**
周沉昇在公司批完合同和文件以后。就开车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半了,禾冬身上的麻醉药效退了,刚刚做完检查。
她的脸色很难看,没有一点儿血色,白得像一张纸。
就连嘴唇都是白的,看起来特别憔悴。
看到周沉昇过来,禾冬有些惊喜,咧开嘴冲他笑了笑,然后有气无力地和他打招呼:“你来了啊”
“抱歉。”周沉昇看着她这个样子,心底满满的都是愧疚,他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还有。谢谢。”
“你不用和我说抱歉、谢谢什么的”
禾冬有些着急,她咳嗽了几声,“这是我自愿的,没有人强迫我,只是本能反应罢了。”
禾冬越这么说,周沉昇就越愧疚。
他叹了口气,对她说:“无论如何,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你是受牵连的那一方,所以,道歉是一定要的。”
“”禾冬没说话,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
周沉昇看到她这个动作,随口问她:“要喝水么?”
“是有点儿渴了。”禾冬轻轻地笑着,“那就麻烦你给我倒一杯温水吧。”
周沉昇“嗯”了一声,转身去柜子上拿杯子为她倒水。
禾冬现在坐起来有些吃力,所以白风鸣准备了那种可以躺在床上喝的水壶。
周沉昇用玻璃杯将水温调好之后,才把水灌到那个杯子里。
禾冬躺在床上看着周沉昇倒水的背影,突然就觉得,自己受的这些罪都是值得的。
以前,周沉昇哪里会这么用心地替她倒水?
成功将水灌到杯子里,周沉昇将瓶盖拧上,为禾冬送到床边。
禾冬抬手接起来,将瓶口打开,放到嘴边抿了一口。
她从来没觉得水这么好喝过。禾冬刚喝了一口水,白风鸣就跟医生一块儿进来了。
医生看到周沉昇也在,顺口问了一句:“这位也是家属么?”
“朋友。”周沉昇纠正她。
“好吧,既然病人不介意,我就直说了。”
医生翻着手里的检查报告,神情有些凝重,“之前我们预估得太乐观了,刚刚做了心电图,我们发现病人的心脏出现了一些问题,比较棘手。”
“不会的吧?”禾冬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左心房,“医生,是不是弄错了?我没觉得我心口不舒服啊”
“这个不一定要你有感觉,检查结果已经这么显示了,不会有错。”
医生说,“通常这种情况,只要不让病人受刺激,基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尤其是她现在处于伤口恢复的重要时期,你们尽量顺着她一些吧。”
“明白了。”白风鸣朝医生点了点头,之后又说:“医生,我们去外面聊几句吧。”
“也好。”医生用余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禾冬。
白风鸣对周沉昇使了个眼色,周沉昇跟着他和医生一块儿走出了病房。
楼道里,白风鸣继续问医生:“现在我妹妹不在场,她的情况到底严不严重?”
“其实,这个我们也说不好。”
医生被他问得为难了,“之前也遇到过几个类似的病人,基本上只要不受刺激,都不会有什么大碍。你们只要顺着她点儿就行了,谨记着,千万别刺激她。”
“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白风鸣继续问,“是阶段性的。还是一辈子都不会恢复?”
“应该是阶段性的,不过这个我也不敢保证。”
“明白了,谢谢你,你去忙吧。”白风鸣朝医生挥了挥手。
医生向他点头致意之后便离开去忙别的事情了。
周沉昇站在白风鸣身边,看着他凝重的脸色,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去给她买点儿吃的,你进去跟她说说话吧。”
过了几分钟,白风鸣终于开口说话,“刚刚医生说的那些你也都听到了,我就不重复了。”
“嗯,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周沉昇欣然答应。
禾冬见周沉昇一个人回到病房,好奇地问他:“我哥呢?”
“他去给你买吃的了。”周沉昇回答得有些生硬。
他已经在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了。但是听起来还是那么不自然。
平时跟乔芷安说话的时候,他根本不需要这样刻意。
大概这就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吧。
愧疚和爱是不一样的,他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话呢。”
听着他的声音,禾冬突然就笑了,“之前你总是冷冰冰的,说话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她这么说,周沉昇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禾冬倒是也不介意,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一直都很想听你对我温柔一次,现在终于听到了。”
“”周沉昇还是没说话。
“你知道吗,我醒来的时候,我哥都要把我骂死了。”
禾冬吸了吸鼻子,“他说我傻。蠢,不可理喻,还问我后不后悔。”
“伤口很疼,躺在这里很不舒服,但是我一点儿都不后悔。”
禾冬笑着看着他的眼睛,“至少你现在信了,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的答案是什么,你应该猜得到。”
周沉昇想着不能刺激她,所以没有把拒绝的话说得太直接,他很委婉地告诉她:
“我还是那句话,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我一定义不容辞。”
“你住院治疗的所有费用,都由我来承担。包括后续的检查。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听完周沉昇这番话,禾冬的笑容生生僵在了嘴角,她攥紧拳头,指甲深陷在掌心。
“我要的不是钱,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么?”
说到这里,禾冬的声音已经哽咽了,“我都说过了为你挡枪是我心甘情愿的,我要的不是你的愧疚,我想要的是你彻彻底底地接受我的感情,还有我这个人。”
“周沉昇,你这么聪明,我不信你不懂。”
“很抱歉,你想要的。我没办法给。”
周沉昇从来就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尤其是在拒绝女人的时候,极其地干脆。
他不愿意给她希望再让她失望,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打消她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这辈子只会有乔芷安一个女人,除了她之外,我谁都不会再要了。”
周沉昇看着她,“你还年轻,条件也不差,可以找到更好的人,没必要在我身上费无用功。”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禾冬完全被周沉昇的话刺激到了,她歇斯底里地吼了这么一声,然后就昏过去了。
周沉昇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重话,他正要跑出去喊医生,正好碰上了买饭回来的白风鸣。
白风鸣见他行色匆匆,赶忙问他:“怎么了?”
“禾冬晕过去了。”周沉昇说,“我现在去找医生。”
白风鸣当下就慌了,二话不说就往病房里头跑,看着昏迷不醒的禾冬,他的脸色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