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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
安渝被陆华夏戳中了软肋,气急败坏地朝他大吼:“我就是他的未婚妻,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不是你随便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随你的便。”
陆华夏看着她固执的模样,根本无话可说,这些年来她一直是这个样子,他早就习惯了。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件事儿我有我自己的计划,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找你,其余的时间,你安静一点儿,不要添乱。”
“陆华夏,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安渝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明知道我活到今天是为了什么,就算搭上这条命,我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陆华夏愣是被她这番话逗笑了。
也对,从小到大,安渝一直都这么痴情。
**
陆华夏和陆九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陆九州的母亲在他八岁的时候去世,后来又娶了第二任妻子,也就是陆华夏的母亲。
陆华夏和陆九州差了将近十岁,但是兄弟两个人的感情还算可以。
陆家是做灰色生意起家的,陆九州后来做那些事儿,也是从小在那个环境下耳濡目染的。
陆华夏不到十岁的时候,父亲就病逝了,陆九州那会儿堪堪过二十岁,就接了家里的烂摊子。
父亲出殡仪式办完的那天晚上。陆华夏偷偷听到了陆九州和母亲的对话。
他说:带着这张卡和华夏,能走多远走多远,总之,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然后,他又听到了母亲哽咽着对他道谢。
当时陆华夏什么都不懂,他只是觉得陆九州要把他们母子两个人撵走。
后来逐渐长大,听说了他做过的那些事情之后,陆华夏终于明白过来了。
当初他让他们走,只是想还他们一份干净又安宁的生活而已。
因为他是长子,因为他成年,所以要收拾烂摊子。
陆华夏中途和陆九州失联九年多,一直到他考上大学的那年,陆九州才跟他见面。
那个时候,陆九州的生意已经做得很大了。
再次见面,陆华夏觉得他跟记忆里的那个哥哥一点儿都不一样了,他胳膊上有一片很大的纹身,身边跟着两个体型魁梧的保镖,分分钟能把人撂倒。
跟他聊天儿的时候,陆华夏都不太敢正常说话。
那次见面,陆九州又给了他一张卡,说是要他好好念书,因为陆华夏是学医的,所以陆九州给他规定,一定要读研、读博。
后来陆华夏就是拿着这笔钱去国外读书的。
他原本还想着,等回国之后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那应该是五年以前,他坐飞机,兴冲冲地从波士顿飞到南诏,按照之前他给的地址找到住所的时候,迎来的却是他的死讯。
陆华夏就是在那个时候碰见安渝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安渝就蹲在院子的角落里哭。
那天风很大,她单薄的身子,似乎要被风吹散了。
陆华夏拖着行李箱走上去和她打招呼,然后问她:“你好,请问陆九州在吗?”
“你是谁?”
看到陆华夏的时候,安渝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们兄弟两个人虽然气质截然不同,但是却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安渝当时脑袋一热,直接朝着陆华夏扑上去,死死地抱住他。
“九州,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她将头埋在他胸口处,嘴里念念有词。
陆华夏听到“死”这个字,脸色立马就变了。
他将怀里的女人拉起来,摁住她的肩膀质问她:“你刚才说什么?谁死了,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儿。”
那天下午,陆华夏站在院子里,听安渝哭着说完了陆九州先前经历的事情。
那之后,他便记住了两个名字:周沉昇,陶青黛。
陶青黛在陆九州被执行死刑的当天就自杀了,只剩下了周沉昇。
陆华夏得知他是北城人之后,便跑去了北城工作。
这些年里,他一直在搜集周沉昇的资料,可是找来找去,都没寻出来什么弱点。
直到后来,他无意间认识了乔芷安,得知了她和周沉昇那些陈年往事。
或许是老天爷看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心软了,给了他这个机会。
乔芷安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可能让周沉昇死的人,因为周沉昇对她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就像当年陆九州对陶青黛一样。
同样的办法,同样的手段,他要让他也尝尝被挚爱送上刑场的滋味。
**
陆华夏并不知道陆九州和陶青黛之间的事情,这一段往事,还是安渝给他讲的。
安渝是陆九州的未婚妻,这桩婚事定下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出生。
两家的长辈私交甚好,所以很早就定了亲事。
父亲去世以后,安家也给过陆九州不少支持。不过陆九州对她没什么兴趣,两个人这么些年一直都很淡。
陆九州后来性格变了很多,但是他从未提过取消婚约,安渝就这么一直跟在他身边。
他周围有别的女人。她也不恼,因为她知道,那些女人都不会撼动她的地位。
直到陶青黛出现。
安渝从别人口中得知陆九州把一个野丫头留在身边的时候,并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有一天,她亲眼看到陆九州把陶青黛抱在腿上喂她吃饭。
那一刻,安渝彻底慌了。
她和陆九州相识多年,从未见他对什么人这样温柔过。
那天,安渝和陆九州大吵一架,歇斯底里。
她让他将陶青黛送走,他无动于衷。那个时候安渝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冲上去,朝着陶青黛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其实她并非尖酸刻薄之人,只是在爱情面前,没有几个女人能保持理智。
安渝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唯一能做的就,就是拿陶青黛撒气。
陶青黛倒是骨头硬,挨了一个巴掌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地丢下一句“我去休息”,便转身上了楼。
那一刻,安渝有一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陶青黛上楼之后,陆九州一把掐住了安渝的脖子,安渝当时连气都喘不过来,她真的觉得,陆九州会把她掐死。
“安渝,我饶你这一次。”他的声音冷让人发颤,“再有第二次,你就滚。”
安渝一直都很讨厌陶青黛,她总觉得陶青黛是祸水。
事实证明,她想得是对的。
陆九州被警方带走之后,陶青黛来找过安渝。
安渝当时抓着她的头发对着她一阵拳打脚踢,她都没有还手,甚至还在笑。
“陶青黛,你这个贱人,你把我的九州还给我”
“噢,他的骨灰,应该会有人还给你的。”陶青黛的声音很平静,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渝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咬牙切齿:“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亏得九州对你那么好。”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对我好了?”陶青黛讽刺地笑了,“不过没关系,反正他死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安小姐若是爱他,不如就下去陪他。”
“陶青黛,你给我等着。”安渝咬着牙对她说:“我绝对不会就此放过你们,害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话虽这么说,但安渝毕竟是女流之辈,无论是眼界还是胆识都不够,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几乎不可能给周沉昇造成任何威胁。
所以这些年里,她一直都把希望寄托在陆华夏的身上。
她总是想着,既然他是陆九州弟弟,一定会为他报仇雪恨的。
带着这个念头,她在他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做了,他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二月十四号是陆九州的生日。安渝特意从北城飞去南诏,在他的墓碑前陪他说了一整天的话。
那天,街上的情侣们都在过自己的节日,而她只能守着一座冷冰冰的墓碑。
安渝站在陆九州的墓碑前暗自发誓:就今年,一定会替他报仇,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
客厅里,两个人各怀心思。安渝看着陆华夏脸上的笑容,浑身不自在。
“不说了,我去睡。”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边说边从沙发上站起来。
“等等。”陆华夏抬手攥住她的手腕,“我有话问你。”
“真难得,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安渝勾勾嘴角,“你问吧。”
“你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放下我大哥?”陆华夏抬头看着她的脸,“安渝。六年了,你还活在过去。”
“你什么意思?”听他这么问,安渝脸色变了变,手下意识地抽回来,“陆华夏,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为他做的一切,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和蠢不是一回事儿。”陆华夏淡淡地说:“安渝,你就只是蠢。”
“陆华夏你闭嘴。轮不到你来判断我。”
安渝往后退了一步,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现在终于看清你了,你根本就没想过替他报仇。”
“去睡觉吧。”陆华夏指了指卧室的方向,“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这个话题。”
**
乔芷安的情况在逐渐好转,边牧看在眼底,十分欣慰。
他原本以为乔芷安会这么循序渐进地恢复。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晔木突然出事儿了。
乔芷安是从陆华夏那边得到的消息,他打来电话告诉她,今天子在医院撞到了周沉昇和晔木,晔木似乎是伤了腿,情况不是很乐观。
乔芷安立马就急了,扔下手机就要往医院跑,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边牧及时拦住了她,提醒道:“你先给周沉昇打电话,确定一下他们现在还在不在医院。”
“对,电话,打电话。”
乔芷安走到沙发前弯腰拿起手机,找出周沉昇的电话拨了出去。
等了将近一分钟。那边终于有人接了。
“晔木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电话接通之后,乔芷安迫不及待地抛出两个问题。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接着传来一道女声。
“是安安姐吗?”
听到这个声音,乔芷安当下就懵了。
这个世界上会喊她安安姐的人,大概只有禾冬了。
所以,这通电话是禾冬接的。
她现在和周沉昇在一起?
又或者说,这段时间,他们都在一起?
乔芷安大脑一片混乱。听她不说话,禾冬出声解释:“安安姐,你别误会,晔木今天出了点儿事儿,来医院打了石膏,他现在去医生那边拿药了,我们马上回去。如果你要看晔木,直接到家就可以了。”
“噢,知道了。”
乔芷安随口应了一句,不等那边回应便挂上了电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禾冬刚刚说过的话。
真的很自然啊,好像她是那个家的女主人一样。
医院。
禾冬刚刚将电话放回原位,周沉昇就拎着一堆药回来了。
禾冬看到他之后,主动走上去对他坦白了刚刚的事情。
“对不起,如果是别人来的电话,我肯定不会擅自接的。”禾冬低下头,“只是,我觉得安安姐她一定很担心晔木,怕她着急,所以才接的”
周沉昇倒是没怀疑禾冬的用意,他点了点头,问她:“都说什么了?”
“安安姐问晔木的情况,她应该是想过来医院的,但是我想着咱们马上要出院了,就让她直接去你那边了,这样也免得她来回折腾了。”禾冬如实地将通话内容复述给周沉昇。
说完之后,她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不过安安姐听到我的声音的好像挺不开心的,她应该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吧。”
“她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之前乔芷安的对禾冬的态度,周沉昇也见过。
他试图劝过乔芷安,但是没什么用,拿她没办法,就只能让禾冬多担待一些了。
禾冬听周沉昇这么说,心底泛起了苦涩。
她与乔芷安见面的次数也不少了,几次接触下来,她并没有在乔芷安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的优点。
她到底凭借哪一点让周沉昇这么多年对她念念不忘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乔芷安今年应该三十多岁了吧,不年轻,长得也不算多么出彩,脾气又不好
这样的女人,哪里有男人会喜欢?
禾冬真的很想问问周沉昇,他到底看上乔芷安哪一点了?
**
晔木是在体育课上受伤的,当时大家都没太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肌肉拉伤,谁知道一拍片子竟然是胫骨骨裂。
晔木年龄还小,这种伤如果养不好的话,后遗症会跟他一辈子。
周沉昇平时工作忙,他不可能每天守在家里照顾晔木,仔细想想,禾冬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他打电话把禾冬喊来了。
周沉昇不想让孩子在医院呆着,所以打过石膏开过药之后就带他回家了。
不得不说,禾冬对晔木是真的很上心,一路上都在研究医生开的药什么时候吃。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一个外人,肯对晔木这么好,周沉昇已经很感激了。
周沉昇将车子停在门口,来到后座,将晔木背起来,朝着家门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他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乔芷安。
乔芷安正好也看到了他和孩子。急急忙忙地冲了上来。
“晔木,你伤到哪里了?妈妈看看”
“别挡路可以么,爸爸背着我很辛苦的。”
晔木看乔芷安这么挡在路中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被儿子这么一说,乔芷安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不合理,她赶紧为他们让路,然后跟在他们身后乖乖地走着。
钥匙在禾冬身上,周沉昇走到门口之后,便为禾冬让了一个位置。
禾冬会意,赶紧拿出钥匙开门。
周沉昇连拖鞋都没换,直接光着脚将晔木背到了楼上。
“安安姐,不用着急,晔木没什么大碍,只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禾冬主动和乔芷安说起了晔木的情况。
乔芷安这会儿担心得不行。从禾冬口中听到“不要紧”三个字,她瞬间变了脸色。
“骨裂是不要紧么?在你眼里,是不是非得残废了才叫要紧?”
乔芷安瞥了禾冬一眼,冷冷地朝她抛出这句话,然后上楼。
乔芷安上去的时候,晔木已经躺在床上了。
她走到床边,看着他腿上的石膏板,眼底一片湿润。
乔芷安抬起手来,轻轻地碰了碰纱布,心疼地问他:“疼吗?”
“不疼。”晔木回答得很冷静,“我没事儿,不用担心。”
看着乔芷安哭,晔木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之前他一直都觉得妈妈不关心他,所以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领情。
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她好像还是关心他的,不然也不会哭了。
“到底么回事儿,好好的怎么会把腿给伤了?”
乔芷安看着那一大块儿石膏板就难受,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每个母亲在看到自己孩子生病受伤的时候,大抵都是这样的心情吧。
“上体育课的时候跑步摔倒了。”晔木第一次这么耐心地回答乔芷安的问题,答完之后,又对她说:“你不用担心,禾阿姨会照顾我的。”
“不需要她照顾,妈妈亲自来照顾你。”
乔芷安根本就听不得禾冬这个名字,而且这话还是从晔木口中说出来的,她怎么能忍。
“妈妈等会儿就搬过来陪着你。不需要别人来照顾。”
见晔木不说话,乔芷安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听乔芷安这么说,晔木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周沉昇。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之后,晔木才将视线收回来。
他看着乔芷安,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这个问题你去问我爸爸吧,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晔木一句话就把乔芷安点醒了。
她起身,擦了擦眼泪,走到周沉昇面前,抬头看着他:“我们出去谈一谈吧。”
周沉昇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出门。
乔芷安会意后,马上跟上他。
周沉昇这次直接把乔芷安带回了自己的卧室。
乔芷安现在满心都是晔木的病情,根本没注意这些细节。
来到卧室后,她迫不及待地开口问周沉昇:“这段时间我来照顾晔木,可以么?”
“”周沉昇并未给她正面的回复。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若是平时,被他这样盯着看,乔芷安一定会十分不自在。
但现在情况特殊,她根本顾不得什么害羞不害羞。
乔芷安往前走了走,一把抓住周沉昇手腕,难得在他面前放低姿态。
“周沉昇,拜托了,我知道你工作忙没时间,晔木交给我来照顾就行了,我不想让别的女人替我照顾她。”
“安安。”
周沉昇反握住她的手,一步一步将她逼到了墙角,他低头看着她红扑扑的眼眶,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
“我想你应该是被我惯坏了。”
“”
乔芷安不太明白他这个时候说这番话有何用意,索性就选择了沉默。
“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晔木的抚养权在我手里,我想安排什么人照顾他,你无权干涉。”
周沉昇提醒她,“就算我再婚,为他找个后妈,你也没资格说我一句。”
“周沉昇,你混蛋!”乔芷安被他逼急了,抬起脚狠狠地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你要是不能好好照顾晔木,干脆就把抚养权还给我!”
“你气什么?嗯?”周沉昇捏住她的下巴,凑近她的脸,“气我给儿子找后妈,还是气我跟别的女人结婚?”
“周沉昇,你别想给我儿子找后妈。我绝对不同意。”乔芷安咬咬牙,“如果你给他找后妈,我一定会再起诉你的,我绝对不会让晔木受一点点委屈。”
乔芷安小时候听大人们说过一句话,应该是民间的俗语。
他们说,孩子找后妈的同时,也就找到了后爸。
意思就是,一旦父亲另娶,孩子就没办法再得到他的关注了,他说不定还会听着新老婆的意思各种训斥孩子。
乔芷安小时候住的那条街,有个邻居家里就是这样的情况。
所以这些年,她对这句话印象特别深刻。
周沉昇听过乔芷安的话之后,竟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他再次开口问她:“然后呢。让他跟着你,你给他找后爸?安安你告诉我,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
“边牧他不会亏待晔木的。”乔芷安下意识地反驳他:“我和边牧在一起的时候已经约定好了,他说他会对晔木视如己出的。我相信他,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呵。”周沉昇看着她信誓旦旦地说出那句“我相信他”,心一点一点冷却。她真的很会伤他。
当着他的面儿说着她对另外一个男人的信任,真行。
她和边牧认识刚多久?就这么无条件地相信他了。
“你相信他。”周沉昇面无表情地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后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安安,你扪心自问,你有没有像信他一样信过我?”
乔芷安觉得周沉昇问的这个问题挺可笑的。
他想让她像信任边牧一样信任他,难道他能做到像边牧一样什么事情都不隐瞒她么?
人与人之间所有的情感都是相互的,他没有做到真诚,她自然就没办法给他信任。
想到这里,乔芷安冲他摇了摇头。
“周沉昇,我以前信过。但是现在,我不信了。”乔芷安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你没有对我坦诚过,我凭什么信任你?”
“”周沉昇无法反驳。
见他不说话,乔芷安赶紧回归正题:“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接受你给我晔木找后妈。这段时间我会亲自照顾他,不需要麻烦别人。”
乔芷安是真的不喜欢禾冬,每次看到她心情就会变差,而且晔木那么喜欢她她这个当妈的哪里受得了?
“好,我可以答应你。”周沉昇沉吟良久,然后才点头,“不过我也有条件。”
乔芷安:“”
“如果你真想照顾他,就搬过来住。”
周沉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乔芷安被他看得脊背窜起了一阵凉意。
这个眼神她曾经和他在一起那么久,怎么可能看不懂?
可是,事到如今,她没得选择。
而且,客观地说,真要照顾晔木的话,肯定是留在这里比较合适的。
乔芷安想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我可以搬过来,但是我不希望在这里看到闲杂人等。”
乔芷安口中的闲杂人等,指的就是禾冬。
周沉昇竟然从她的话里听到了一丝醋味儿,他勾勾嘴角,贴到她耳边,暧昧地出声:“怎么,安安,你吃醋了?”
他突然变了态度,乔芷安有些懵,最可怕的是,她竟然因为他这句话涨红了脸。
乔芷安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恼羞成怒,一把将他推开。
“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地不想看到她。”
“很遗憾,这一点我无法控制。”为了刺激她,周沉昇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禾冬照顾晔木这么多年,孩子对她是有感情的,你不要太偏激。”
乔芷安一听到周沉昇替禾冬说话,心底的火燃得更旺了。但是又不好发作。
她冷笑了一声,转身走出卧室。
周沉昇知道,她这是回去收拾东西了。
他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嗯,看来敬彦这一招还挺管用的,他又学到了。
**
乔芷安刚一进门,就被边牧拽到了怀里。
边牧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模样,十分担心。
“安安,孩子情况怎么样?”
听到边牧的声音,乔芷安终于回过神了。
她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勉强扯了扯嘴角。
“胫骨骨裂,要卧床休息几个月。”
“边牧,我可能要去照顾晔木一段时间。”
乔芷安酝酿了很久,才有勇气对边牧说出这番话。她深知自己这么说格外自私,可是她没办法放下孩子。
其实,早在得知晔木受伤的消息时,边牧就料到了这种可能性。
乔芷安提出这种要求,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就算心里不好受,也只能忍着了。
他没有办法去阻止一个母亲爱自己的孩子,不是么。
边牧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乔芷安内心有些慌。
她攥紧拳头,试探性地问他:“边牧,你生气了么?”
“说实话么?”边牧拍了拍她的脑袋,“我确实有点儿生气。”
“对不起,我”
“你不用跟我道歉,是我自己的原因。”边牧笑着打断她,“可能是我太自私了。总觉得你过去之后会跟周沉昇发生点儿什么,我小心眼儿得不行。”
乔芷安没想到边牧会说得这么直接,她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不会的。”乔芷安向他保证,“我会和他保持距离的,你可以随时打电话查岗,或者过去找我,都没关系的。”
看着乔芷安急切地对自己解释的模样,边牧的心情倒是比刚刚好了许多。
她肯向他解释,就说明她是在乎他的,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么长时间的付出,总算是没有白费。
边牧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她后背,“好,我信你。你收拾收拾东西,我送你过去吧。”
边牧答应得这么痛快,乔芷安心里感动得不行。
为了表示感谢,她抬手勾住边牧的脖子,踮起脚来在他脸上轻轻地印下一个吻。
边牧经不起她撩,只一下,他已经呼吸紊乱。
边牧摁住她的脑袋,低头,急切地啃上她的嘴唇。
乔芷安知道,此时此刻,边牧心里一定是不舒服的。
这个世界上没几个男人能做到真正的大度,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她太过分了。
如果他想用这样的方式发泄,她就尽力配合吧。
边牧搂着乔芷安吻了很久,从嘴唇到下巴。再到脖子。
他动作里带着浓浓的情谷欠,乔芷安原本以为,自己今天逃不过去了。
谁知道,边牧吻够了以后,竟然松开了手。
乔芷安当时有些愣,她脑袋一热,追问他:“那个你不继续了么?”
“你还想让我继续?”边牧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傻安安,我要是继续,你明天都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