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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牧这厮的调情技术可以说是非常娴熟了,乔芷安自认为经过这些年的锻炼,自己脸皮越来越厚了,但是在他面前,还是会止不住地脸红。
她好歹比边牧大了两岁,在比自己小的人面前脸红,简直就是非常尴尬。
也难怪边牧总是喊她小妹妹,毕竟没有这么容易脸红的大姐姐。
周沉昇最近一段时间都在跟律师准备开庭的事情。
律师已经跟他明确表示过了,离婚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分开六年,法院肯定会判决他们离婚。
至于孩子的抚养权,周沉昇说不定还有机会搏一搏,不过希望也不算很大。
慕尼黑时间十二月二十四日早晨,纪湘君拖着行李箱来到机场,托运,安检,候机,一切顺利进行。
当初为了多开敬彦,她用了所有的积蓄来到德国,这些年过得有多艰辛,只有自己清楚。
可是她每一天都很轻松,因为她知道,来这边,就不会再受敬彦的骚扰了。
纪湘君原本这辈子都不打算再回北城的,可是乔芷安这次提出这个要求,她没办法拒绝。
纪湘君从小到大都不招人喜欢,她一直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乔芷安是她唯一的朋友,她需要她的时候,她一定义无反顾。
在慕尼黑的这些年,纪湘君一直还跟国内的出版社保持合作,她画的漫画在网上连载,人气很高,有赞助商找她出席活动,她全部都拒绝了。
她一点儿都不想抛头露面,不是因为对自己不自信,她只是怕被敬彦看到。
当初她刚刚离开北城,还没有换手机号的时候,敬彦曾经给她发过一条短信。
他说:有本事走,就不要回来。回来就等着被我玩死。
纪湘君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哈哈大笑了一声,然后将手机卡拔出来扔到了手边的垃圾筒里。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跟敬彦联系过。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日子并不好过,纪湘君不会德语,来之后产生了不少交流障碍,这种情况过了一年才逐渐好转。
**
纪湘君坐在候机厅里,过去几年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地从脑海中闪过,直到机场开始广播登机提示,她才回过神来。
纪湘君深吸一口气,拎着包上前排队,登机。
长途飞行最考验人的耐性,还好纪湘君早就已经给自己安排了工作。
她几乎每天都在画画,即使是在飞机上,也不会停止。
纪湘君这次坐的是头等舱,她身边是个和她年龄相仿的中国男人,自从她拿出手绘板的那一刻。身边的人就一直在盯着她看。
纪湘君有些被迫害妄想症,别人突然这么盯着她看,她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了。
而且,她画画的时候从来就不喜欢被人盯着。
纪湘君放下手绘板,回过头看着旁边的男人:“这位先生,您能别看我么?”
男人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提出这种要求,吊儿郎当地笑了笑,指了指她手里的手绘板:“你是画漫画的?”
“无可奉告,你别看我就行。”纪湘君说话一向这么直接,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她都不会给面子。
算起来,纪湘君和傅安承应该是不打不相识。
这一路上,两个人不停地拌嘴,也算是一种缘分。
航班中途在巴黎戴高乐机场中转。停了半天。
纪湘君在机场的免税店买了一大堆东西,有给乔芷安的礼物,还有给晔木的礼物。
傅安承跟着她一块儿逛免税店,最后就成了她的苦力。
纪湘君买了一大堆东西,傅安承拎着购物袋跟在她身后,忍不住感叹:“卧槽,你这个女人,买起东西来都不带眨眼的。”
纪湘君被他逗笑了,举起钱包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得意洋洋地说:“姐、有、钱,怎样?”
“那你包养我吧。”傅安承一本正经地凑到她面前,“你看啊,我长得帅,怎么着也能是个小白脸吧?”
纪湘君:“”
没想到,回北城一趟,路上还能碰见这么有意思的人。
纪湘君这些年很少交朋友,也没遇到几个特别对她胃口的人,遇到傅安承,应该也是一种幸运。
**
周沉昇和敬彦最近每天都在跟机场那边的人联系,就等着纪湘君回国。
二十五号那天,周沉昇和敬彦在办公室谈事情,机场那边突然来了消息:一个小时以后,从慕尼黑飞来北城的AF1623次航班上,有一位名叫“纪湘君”的乘客。
收到这个消息以后,敬彦二话不说,拿起车钥匙就奔着机场去了。
最近这几年,敬彦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北城,对于北城路面情况。他已经完全摸熟了。
机场高速上,敬彦不断往下踩油门,好几次都差点超速。
他的心跳得很快,三十多年来,他第一次这么紧张。
说来也是奇怪,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哪里至于让他这样的?
纪湘君、纪湘君
他在心里反复念叨着她的名字,眼神越来越复杂。
十二月二十五号下午三点半,飞机平安着陆,停在了近机坪。
纪湘君和傅安承一块儿下了飞机,来到到达大厅,准备取行李。
傅安承一路上都在逗纪湘君,给她讲各种低俗的段子,纪湘君虽然无比嫌弃,但还是不受控制地被他逗笑了。
很多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其实她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她基本不会让别人走进她的世界。
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她都是一样的态度。
但是傅安承这个人实在是太搞笑了,和他相处的时候,纪湘君能放下很多包袱。
取行李是一件极度考验人耐性的事情,不过多一个人陪着,时间倒是过得快了不少。
傅安承帮纪湘君将行李箱取下来,笑着跟她说:“咱可以走了。”
纪湘君当时有些愣怔,“你行李呢?”
傅安承:“我没有行李,我是过来给你当苦力的。”
大概是因为很多年没有被人关心过了,听到傅安承说这句话,纪湘君竟然有些感动。
傅安承为她拎着行李箱和一大堆购物袋,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出了海关。
和傅安承聊得太开心,纪湘君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所以,当被人挡住去路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抬起头对上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时,纪湘君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了反应。
傅安承见纪湘君脸色不太好,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切地问她:“没事儿吧?咱赶紧走吧,你回去了好好睡一会儿。”
“嗯,走吧,”听着傅安承的声音,纪湘君终于回过神。
她深吸一口气,刻意忽视面前的男人,然后拉住傅安承的手,准备和他一起离开。
敬彦的脸色从头到尾都很难看,尤其是在看到纪湘君主动拉别人的手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怒意,一把抓住她另外一只手手腕,将她困在原地。
“跟我走。”
他的声音强势有力,完全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纪湘君最讨厌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们已经五年多没见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他凭什么对她发号施令?
纪湘君用力地甩开他的手,“抱歉,我不认识你。”
傅安承见敬彦骚扰纪湘君,直接将她护到身后,并且警告他:“你放尊重点儿,光天化日欺负我女朋友,老子看你不想混了。”
听到傅安承说“女朋友”。敬彦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他冷笑一声,将目光转向纪湘君,幽幽地开口:“交男朋友了也不跟家里说?小孩子脾气要闹到什么时候?”
傅安承怎么听怎么觉得敬彦这话不对劲儿,他回过头看着纪湘君,好奇地问:“他是你什么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她哥哥。”敬彦接过傅安承的话,微笑着和他打了一个招呼。“湘湘离家出走很多年了,一直在跟我们闹脾气,我今天是来接她回家的。”
不得不说,敬彦真的是演技派。
傅安承这种常年待在国外的人,完全看不出来他在演戏。
听他这么说,傅安承就信了。
他帮纪湘君把行李搬到车上,之后就跟她挥手道别了。
他心想着,反正他们留了联系方式。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今天还是让她跟家人团聚比较好。被敬彦推上车的那一刻,纪湘君已经没心思再继续跟他吵架了。
他每次这样气势汹汹地找她,无非就是想来一炮。
反正都做过那么多次了,再多一次其实也没什么。
纪湘君这会儿已经完全自暴自弃了,反正她这辈子都被这个男人毁了,反正她以后也没办法再跟别人安安心心在一起,真的没什么可反抗的。
而且,对于敬彦这个变态来说,她的反抗,只会让他更加兴奋。
纪湘君坐在后座,盯着窗外发呆。
五年多的时间没有回来,北城建设得越来越好了。
敬彦从后视镜里看着纪湘君,发出一阵冷笑。
“几年不见,你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越来越精进了。”
敬彦故意说着难听的话刺激她。“就刚刚那个毛头小子,能满足你?嗯?”
“他年轻,体力好,不像有些人。”纪湘君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快四十的男人,估计十分钟都坚持不了吧。”
纪湘君本身就挺毒舌的,碰上敬彦之后,她比平时还要刻薄。
男人都经不起这种质疑,虽然敬彦心里清楚纪湘君是故意刺激他,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生气了。
敬彦抬眼,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眼睛,然后轻笑一声。
“故意这么说,不就是等着我干你么。”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纪湘君忍不住对他爆了粗口,“我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稀罕你这个有妇之夫?”
“我和舒画很快就要离婚了。”敬彦沉默了片刻,第一次开口向纪湘君解释他和舒画的这段婚姻。
很多年以前,纪湘君做梦都在等他的解释,可是他云淡风轻一句“我玩够你了”,将她的希望碾成了碎末。
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他终于肯开口向她解释一句,可是她却不想听了。
对于他和舒画的事情,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了。
因为长期在北城出差,敬彦在这边买了一栋复式洋楼,纪湘君被他带回了住处。
刚一进门,敬彦便将她压到沙发上,急不可耐地解着她衣服上的扣子。
纪湘君看着他急切的模样,不由得发出一声哂笑。她笑得眼睛都弯了:“是不是你老婆身子矜贵没能在床上好好配合你,怎么把你憋的这么欲求不满呢。”
欲求不满四个字正好戳中了敬彦的软肋。
他脸色变了变,掐住她的下巴,冷笑:“我不是说过么,世界上没有几个女人骚得过你。”
说完,他贴在她耳边质问她:“背着我找了多少男人?嗯?”
“很多。”纪湘君面无表情地回答他的问题,“唔,两只手可能数不过来了。”
“我在德国。你也知道,德国人都很壮的,我现在已经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纪湘君一直都知道敬彦的底线,而且她热衷于踩他的底线、激怒他,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她依然乐此不疲。
当然,每次挑衅过后,她都要付出代价。
**
乔芷安前几天就拿到了纪湘君的航班时间表,她算了算。纪湘君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
她们两个人这么多年没见,也该出来聚一聚了。
六点钟,乔芷安拨通纪湘君的号码。电话嘟了五声之后,那边终于有人接听了。
听着电话接通,乔芷安赶紧开口:“湘湘,你回来了吗?现在在酒店不?我和边牧过去接你吧,我们一块儿吃个饭,你”
“乔小姐。”乔芷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面那个森冷的男声打断了。
这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可是她又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听过。
“您哪位?”乔芷安问他:“湘湘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乔芷安的声音很好听,即使她现在有些生气了,也没有表现得特别失态,声音依旧是软糯糯的,一点儿都没有生气该有的样子。
像乔芷安这样的女人。应该是正常男人都会喜欢的款吧。
也难怪周沉昇这么多年对她念念不忘。
“乔小姐,我是谁并不重要,不过,有件事情,我得提前跟你说。”敬彦停顿了一下,缓缓道来:“纪湘君不会出席月底庭审了,这段时间她有别的事情要做,请知悉。”
“你”乔芷安只说了一个字,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
她再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是关机了。
乔芷安很担心她。毕竟湘湘这次是为了她的官司才回来的,如果她因为这个出什么事儿,她可能要自责一辈子了。
刚刚电话里的人说到开庭,乔芷安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和周沉昇有关。
她的预感一向很准。而且这的确也是周沉昇的做事风格。
这一点,她在六年前已经领教过了。
当年他和陆九州说过的那句话,她一直记在心上,经年不忘。
“我不会让任何人成为我的绊脚石。”
没错,这就是他。
**
乔芷安现在无比担心纪湘君,她甚至没来得及跟边牧说一声,就换上衣服匆匆出了门。
乔芷安打车来到周沉昇家里,这一次,她敲门敲得很急。
乔芷安过来的时候,周沉昇刚刚回家没多久,正坐在客厅看《新闻联播》。听到敲门声之后,他已经大概猜到了来人是谁。
乔芷安等了一分钟左右,终于有人来开门了,看到穿着一身运动服站在门口的周沉昇。乔芷安二话不说挤进家门,抬头质问他:“你把湘湘弄去哪里了?她现在跟谁在一起?你”
“安安。”周沉昇出声打断她,淡淡地说:“我和纪湘君不熟,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周沉昇,你别再演了,真的很恶心。”乔芷安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纪湘君,因为太过担心她,她说话都有些口不择言了:“你不就是不想让湘湘做证人么?好,我答应你。请你不要再为难她。”
乔芷安现在后悔极了。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不会让纪湘君回国的。
都怪她太自私了湘湘为她付出得已经够多了。
“安安,不是我为难她。”周沉昇摸了摸她的头发,“她虽然是你的朋友,但也有自己感情,你确定你很了解她么?她和谁谈过恋爱。你都清楚么?”
乔芷安被周沉昇问得愣住了。
确实,这些年来,湘湘很少提到她的感情状况。
乔芷安一直都以为她没谈过恋爱,但是现在听周沉昇这么一说,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被他问得心虚了,咬着嘴唇不说话。
周沉昇见她沉默,继续耐着性子对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被别人知道的秘密,如果你真的当她是朋友,就不要干涉她的感情生活,有些事情,她自己可以处理。不是么?”
对,周沉昇说得句句在理,可是这会儿乔芷安根本就不想承认。
她一把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往后退了几步。
“周沉昇。我不需要你来教育我。”她不想在他面前丢面子,只能硬着头皮死撑。
两个人正僵持的时候,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说话声。
“晚饭好了,可以吃啦,今天我做了糖醋排”
禾冬是低着头从厨房走出来的,说到最后一个字儿的时候,她才注意到乔芷安过来了。
看着她和周沉昇面对面站着,禾冬心里泛起了一阵酸。
尽管如此,她依然保持着平日的温和。乔芷安听到声音之后,便朝着禾冬望了过去。
她身上穿着一件粉色围裙,头上扎了一个马尾,看起来青春靓丽,充满了年轻小姑娘的朝气。
她年龄应该不大,撑死也就二十六七。而且她穿衣服穿得很嫩,她身上穿得那些颜色,乔芷安根本就穿不出去。
粉红色。
嗯,原来男人都喜欢女人穿粉色衣服啊。
乔芷安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就在此时,禾冬突然开口喊了她一句。
“安安姐。”她的声音软软的,没什么底气,见乔芷安将视线转过去,禾冬期期艾艾地问她:“那、那个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晚饭?我今天做了好多菜呢”
她话音刚落,周沉昇便将视线转到了她身上。
对上周沉昇的眼神,禾冬有些心虚。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个男人的心思,她向来都摸不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小聪明,会不会被他看穿。斟酌了几秒钟后,禾冬决定向他解释:“呃我好像自作主张了,对不起。”
当着乔芷安的面儿,她故意没有喊出那句“周先生”。
周沉昇倒是没在意这个,他本来也要留乔芷安吃饭的,这会儿禾冬替她说了,倒也省得他再费口舌。
“没关系。”周沉昇冲禾冬微笑了一下,然后又将眼神挪向乔芷安:“那就留下来一起吃吧。”
周沉昇和禾冬的互动,在乔芷安看来,完全就是妇唱夫随,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无比刺眼。
乔芷安哪里有心情跟他们一起吃饭?
她正要开口拒绝,就看到晔木从楼上下来的身影,那句“不用了”,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孩子,是每个女人的软肋。自打看到晔木之后,乔芷安就只想着和他互动了,这会儿他们正好要吃饭,乔芷安自然而然就跟着一块儿去了。
晔木对乔芷安还是很排斥,进去餐厅之后,他习惯性地坐到了禾冬身边。
乔芷安原本想跟晔木坐一起的,但是晔木一点儿面子都没给她留。
她刚刚在他身边坐下来,他就起身奔着禾冬去了。
晔木这个行为让乔芷安挺受伤的,禾冬也被弄得特别不好意思,她红着脸看着乔芷安,向她道歉:“不好意思噢安安姐,晔木他有点儿不懂事儿”
“没关系。”
虽然禾冬的态度很好很诚恳。可是乔芷安就是看她不是顺眼。
大概是她敏感了吧,只要禾冬一开口说话,她就觉得禾冬在挑衅她,或者是向她炫耀。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气氛有多微妙,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周沉昇这个男人坐在边儿上,完全察觉不到。
周沉昇早就习惯了照顾乔芷安,吃饭的时候,乔芷安的米饭都是他亲手盛的,碗筷也是他亲自准备的。
禾冬坐在一旁,看着周沉昇为乔芷安鞍前马后地忙活着,嫉妒得很。
这些年来,她默默付出这么久,都没能换来周沉昇哪怕一丝一毫的关心。
而乔芷安,就算她六年不跟他联系,且对晔木不管不顾,可周沉昇依然愿意关心她。
所以说呀,爱情里头,哪有什么公平可言,说到底不过就是犯贱。
乔芷安根本就没胃口吃饭,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晔木脸上,看着他吃米饭,她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晔木现在已经九岁了,被乔芷安这么看着,他吃饭都没办法好好吃了。
因为精神紧张,几粒米卡在了喉咙里,呛得他直咳嗽。
乔芷安看到晔木咳嗽,赶紧抽了一张纸为他擦嘴,她正要绕过去为他拍后背,禾冬已经抢先一步这么做了。
抛开别的不说,照顾孩子这一点上,禾冬确实挺在行的。
而且她和晔木一起相处了五年多,两个人已经有了足够的默契,之前晔木身上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禾冬处理起来基本上是得心应手。
她为晔木顺了顺气,晔木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禾冬抽了一张纸巾为晔木擦了擦嘴唇,笑得一脸宠溺。
“别着急,吃饭要慢慢吃才好。”
“嗯,我知道了。”
晔木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埋头吃饭。
乔芷安坐在对面看着禾冬和晔木的互动,内心一阵悲凉。
她突然觉得,自己才是这个家里最多余的那个人。
如果没有她在的话,他们应该就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吧?
说起来,乔芷安也是挺佩服周沉昇的,他竟然有本事让禾冬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心甘情愿地为他照顾他和别人生的孩子。
呵这究竟是爱到什么程度了?
乔芷安攥紧拳头,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自打坐下来之后就没动过筷子,周沉昇看着她纤细的手腕,一阵心疼。
离开他的这些年,她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吧?
那段时间,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喂胖了一点儿,就不得已把她给送走了
现在,她比之前还要瘦,一阵大风估计就能把她吹走。
周沉昇动手为她夹了一块儿排骨放到碗里,“喏,吃点儿东西,你已经够瘦了。”
他这动作做得很自然,似乎根本不介意被对面的禾冬看到。
他可以坦然。不代表乔芷安可以。
她并没有理会他,依然保持刚刚的姿态,盯着对面的晔木走神。
晔木这会儿已经吃完饭了。乔芷安见他起来,赶紧跟着起身,准备和他一起出去。
晔木倒是没有像之前一样情绪激动地将她撵开,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乔芷安心底有那么一丢丢的窃喜。
她跟着晔木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和他一块儿坐下来。
“晔木。”乔芷安喊着他的名字,笑眯眯地问他:“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其实乔芷安不太会跟小孩儿聊天,就算晔木是她亲生儿子,她也不知道该跟他聊些什么。而且晔木都这么大了,她也不好说太幼稚的内容,思来想去,只能问学校的事情了。
事实证明,她做了一个最明智的选择。
这个问题确实挺对晔木的胃口,他竟然给她回答了。
虽然不是很认真,但是和以前比起来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乔芷安已经心满意足。
“还挺好的,上次考试我拿了第一名。”
对于晔木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拿第一是一件的很了不起的事情,内心总会有些小得意,不管碰到谁,都想炫耀一下。
“晔木真厉害,太棒啦。”乔芷安听过之后,很夸张地拍了拍手,脸上的表情要多惊喜有多惊喜。
晔木看着她的反应,目光淡淡地从她脸上扫过,冷冷地说:“你演得过于激动了些,有点儿假。”
乔芷安当即就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她一把拉住晔木的胳膊,“晔木,妈妈是真的替你开心,没有在演的。”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当初为什么不要我?”晔木甩开她的胳膊,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拉开和她的距离。
他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情绪有些激动:“我现在和爸爸还有禾阿姨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很幸福,你为什么还要从中间插一脚?既然你不要我了,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好吗?”
乔芷安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从自己儿子口中听到这种话。
她看着晔木冷淡的表情,整个人如坠冰窟。
她动了动嘴唇,很想开口和他解释什么,可是又无能为力。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
难道要告诉他,当年是他爸爸朝着她开了一枪,差点儿把她弄死,后来又害她得了抑郁症,所以她才不敢回来找他?
这种话,对于晔木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未免有些太过沉重。
晔木盯着乔芷安看了很久,似乎是在期待她的解释。
转眼间五分钟过去了,她依然没有给出一句解释,晔木冷笑一声,从沙发上起来,小跑着上了楼。
晔木刚上楼没的一会儿,周沉昇和禾冬就从餐厅出来了。
禾冬在客厅张望了一眼,没看到晔木的身影,便开口问乔芷安:“安安姐,晔木去哪里了?”
“上楼了。”乔芷安吸了吸鼻子,对她说:“情绪不太对,让他自己静一静吧。”
“怎么能自己静一静呢?”
禾冬听乔芷安还说晔木情绪不对,立马就急了,她鼓起勇气对乔芷安说:
“安安姐,晔木是你的儿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身为母亲,你应该也是了解他的,拜托你给他一点接受你的时间,不要总是这样强势。你这样很容易伤害到他的。”
这已经是禾冬第二次和乔芷安说这种话了。乔芷安听完之后只想笑。
她走到禾冬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讽刺地勾起嘴角:“我和我儿子的事情,轮得到你来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