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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沉昇自然是不可能放乔芷安离开的,她说的这些话,他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这场对话到底还是无疾而终了。
晚上,乔芷安缩在周沉昇身侧睡了一夜。
而周沉昇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上午,乔芷安醒过来的时候,周沉昇已经不见了。
乔芷安去卫生间洗漱完毕之后便出去透风了。
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乔芷安绕着船尾走了一遭,路过会议厅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里头的谈话。
“南诏那边的军队里,有九爷的眼线,这件事情好办多了。到时候直接劫了船,把我们的东西放上去就成。”
“如果怕到时候不熟练,倒是可以先演习一下,不然何意先试试?”
听他们提起周沉昇,乔芷安情绪有些激动,手里的矿泉水瓶没有握稳,直接摔到了船板上。
这一声响,立马惊动了里头正在开会的人。
陆九州对阮从飞使了个眼神,阮从飞迅速会意,从里头走出来,一把拉住乔芷安,将她拽进了会议厅。
会议厅里有十几个男人,乔芷安站在中央,他们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她身上,近乎放肆地打量着。
周沉昇坐在陆九州斜对面,看到那些男人用如此过分的眼神盯着她看。他恨不得上去挖掉他们的眼睛。
可是,现在的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袖手旁观。
陆九州现在应该也在试探他,周沉昇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不懂。
“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看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有人开口问了。
这个问题是看着陆九州问的,陆九州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地说:“这是何意的女人。”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把眼神落到了周沉昇身上。
周沉昇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坐在与原地抽烟,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何意,你说说这女人怎么处理?”
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开会被人听了墙角,他们绝对不可能大方地不计较。
周沉昇磕了磕烟灰,淡淡地说了四个字:“悉听尊便。”
他的态度已经足够明确了,他不会护着这个女人。
“你这小子倒是懂规矩。”一个中年男人笑着对周沉昇说:“我们中间有规定,开会的时候只要有人不小心听到会议内容,直接灭口,没有商量的余地。”
听到“灭口”两个字,乔芷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没错,她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她怕死,也不愿意死。
乔芷安深知这些人所说的灭口不是开玩笑,所以她只能用眼神向周沉昇求助。
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乔芷安红着眼睛看着他,向他求救。
她以为,周沉昇好歹会替她说几句话。可是,他没有。
他们的目光只短暂地碰撞了一分钟,紧接着,他便云淡风轻地挪开了视线,对她的求救置之不理。
乔芷安绝望到了极点,心灰意冷四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境了。
“妞儿,别看了,何意那厮已经不打算管你了。”
一个男人走到乔芷安面前,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仔细地盯着她的脸庞看了一会儿。
“长得倒是挺清纯的,九爷,要不然我先玩玩儿再灭口吧?”他笑着征求陆九州的意见。
陆九州全程都在观察乔芷安的表情,她眼底的绝望和失望,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眼神,突然就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陆九州朝着那个男人挥了挥手,冷声道:“松开她。”
“”
大家面面相觑,但是又不敢质疑陆九州的决定,只能照他说的松开乔芷安。
陆九州起身,走到乔芷安面前,拉住她的手,丢下一句“散会”,然后拉着她离开会议厅。
周沉昇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握成一个拳头。
**
会就这么散了,周沉昇却没有办法回神,他一个人来到甲板上,任由海风从自己脸颊处吹过。
他现在很烦躁,很担心她。
陆九州刚刚竟然为她破了例,难道真的是动了真情?
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会招惹男人
周沉昇暴躁不已,双手握着护栏,手背上青筋凸起。
陶青黛从二楼下来,走到周沉昇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担心?”她的声音不冷不热的,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周沉昇没有说话,瞥了她一眼,继续盯着海平面发呆。
“你是不是从来没打算告诉她真相?”陶青黛看着他的侧脸,“其实我不太懂你。”
“有些事情她不需要知道。”
沉默良久,周沉昇最终只给出一句这样的答案。
陶青黛“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并排站着,各怀心事。
一楼,陆九州的房间里。乔芷安坐在陆九州对面,低头揪着手指,心跳的速度很快。
陆九州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紧张。
他起身,拿了一瓶水递给她,笑着说:“喏,喝点儿水,别紧张。”
“谢,谢谢。”乔芷安确实是挺害怕陆九州的,跟他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磕巴。
“你很怕我?”陆九州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没关系,我不会吃人,就是找你聊聊天儿。”
他越这么说,乔芷安就越害怕。
其实他们两个根本就不算认识,只是打过两次照面而已。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和陆九州有什么好聊的
除非,他是想从她这边打探周沉昇的消息。
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的话题。
事实证明,乔芷安的猜想是正确的,陆九州的确是来找她聊周沉昇的。
他坐下来,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很绅士地问她:“介意么?”
乔芷安倒是想说介意,可惜她没有这个胆子,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摇摇头。
陆九州见她摇头,也无所顾忌了,用打火机将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姿态慵懒地吐着眼圈。
不得不说,陆九州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虽然乔芷安不喜欢他,但是依然被他抽烟的样子迷住了。
他应该就是所有女孩子在少女时代都会喜欢的那种男人,神秘又危险,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魅力。
如果是十年前,她说不定也会喜喜欢这样的男人。
见乔芷安盯着自己发呆,陆九州笑着问她:“看我看得这么入迷,不如直接跟了我。何意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乔芷安赶紧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有些慌乱地朝他解释:“抱歉,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有点儿走神罢了。”
“看来你对何意的确是忠贞不二。”陆九州一边抽烟一边观察她的表情。
顿了顿之后,他十分认真地问她:“何意刚刚不管你,你难道就不怪他?”
这一个问题,直接戳到了乔芷安的软肋,她低下头,声音有些闷。
“没什么可怪的,我认得清自己的身份。”
“看不出来,你竟然活得这么通透。”陆九州盯着她,低笑一声,别有深意地说:“女人太聪明了不可爱,偶尔死缠烂打吃吃醋倒是不错。”
“可能是吧”乔芷安随口应了一句,“不过每个人喜欢的类型不一样。何意他比较喜欢安分守己的。”
说完这番话,乔芷安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
周沉昇都那么对她了,她竟然还想着帮他打圆场。简直就是没出息到家了
“你跟着他多久了?”陆九州问。
“没多久,几个月而已。”乔芷安如实回答他,之后又补充道:“其实你们都高看我了,在他心里,我根本就没那么重要。他在外面还有很多女人,这些我都知道。”
“这么说来,你应该是很喜欢何意了。”陆九州这句话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听完乔芷安刚刚说过的话,他已经可以下判断了。
“没有。”乔芷安下意识地否认,“我是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的。”
“哦?是这样吗?”陆九州显然不相信乔芷安的话。
“如果你只是想要钱,不如直接跟了我,我给你的钱,绝对不会比何意给你的少。”陆九州再次提出这个要求。
“您别跟我开玩笑了。”乔芷安朝他挥了挥手。“我高攀不起。”
“你们女人啊,总是这样”
陆九州起身,走到乔芷安面前,俯身,凑近她的脸颊。
“口是心非很好玩儿是么?”
乔芷安受不了跟陌生男人这么亲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陆九州被她躲避的动作逗笑了,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
“何意这个人,做事儿目的性太强,我自愧不如。”陆九州笑着说,“你当他的女人,就要做好被他牺牲的准备。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他会亲自把你送到我手上。”
乔芷安咬着嘴唇不说话。
其实陆九州这话挺有道理的。毕竟周沉昇已经今非昔比了,如今的他,做出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惊讶。
乔芷安原本以为陆九州会为难她很久,没想到他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她。
从陆九州房间出来的时候,乔芷安迎面撞上了陶青黛。
陶青黛似乎是过来找陆九州的。四目相对,乔芷安甚至没有勇气抬头看这个漂亮的女人。
“何意在甲板上等你。”陶青黛凑到乔芷安耳边,低声说了这句话,然后便越过她走进了陆九州的房间。
陆九州刚刚点燃一支烟,看到陶青黛进来,他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一抹笑容。
陶青黛走到陆九州身边坐下来,胳膊勾住他的脖子,酸不溜秋地问他:“九爷刚刚跟别的女人独处了一个多小时。都做了什么?”
陆九州轻笑一声,吸了一口烟,对着她的脸吐着烟圈。
“你还在乎这个?”
“不,只是好奇。”陶青黛很随和,“我以为九爷不会喜欢这个类型的女人。”
“嗯,确实不喜欢。”陆九州点了点头,盯着她的脸蛋儿,“不过,她倒是让我想起了十六岁的你。”
他话音刚落,陶青黛的脸就白了,血色尽失,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绝对是故意的,在这个时候提起十六岁故意刺激她。
陆九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陶青黛有这么过激的反应了,看着她惨白的脸蛋儿,他抬起手摸上去,笑着问她:“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难看?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
“没有。”经他这么一提醒,陶青黛迅速回过神来,她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将头靠在陆九州的怀里。
“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很幼稚罢了,九爷应该也不喜欢那么幼稚的我吧。”
“是啊”
陆九州将烟头掐灭,一只手摸上她的屁-股,用力地捏了一把,笑得邪佞。
“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熟透了果子吃起来才能让人身心愉悦不是么?”
“那九爷现在要吃么?”
陶青黛往他身前凑了凑,一双大眼睛闪着魅惑的光。
陆九州看得喉咙沙哑。一只手摁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
乔芷安完全不明白陶青黛刚刚为什么要贴着她的耳朵告诉她那句话,但是她还是按照她的说明来到了甲板上。
她过来的时候,周沉昇正好转过身,两个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碰撞在一起。
乔芷安被他看得不自在,赶忙别过了头。
周沉昇朝她挥了挥手,“过来。”
乔芷安低着头走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一把抱到了怀里,死死地圈住。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就像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
乔芷安觉得自己已经被他抱得喘不过气了,不满地挣扎了几下之后,男人终于放缓了力道。
周沉昇用下巴蹭着她的发心,沙哑着声音问她:“安安,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乔芷安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有些薄凉,“我能有什么事儿呢。”
周沉昇哪里会听不出来她才闹别扭。
但是这个时候,他没办法给她解释,只能安安静静地抱着她。
“我们回去之后好好谈谈吧。”乔芷安有些疲惫地合上眼睛,“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抱歉安安,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走。”周沉昇心里清楚她想跟自己谈什么,所以率先放了话。
“船很快就要靠岸了,我们今晚就能回家。”他贴在她耳边,自顾自地说这话。
乔芷安全程都很安静,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没再开口说过一个字儿。
中午十二点半,游轮靠岸,周沉昇带着乔芷安来到机场,买了最近一班的机票回到北城。
折腾了一个下午,到家的时候已然六点半。
乔芷安这两天都没休息好,着陆之后还是有一种在穿上飘飘荡荡的感觉,走路的步子都有些虚。
两天没有见主人,雪山自然是要走上来迎接的,乔芷安看到它之后,赶紧绕到一边儿,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周沉昇蹲下来摸了摸雪山脑袋,然后带着它一块儿坐到了沙发上。
乔芷安刚刚换好鞋,手机就响了。
房间里很安静。突然有了动静,雪山下意识地张嘴叫了几声,乔芷安吓得一个激灵。
周沉昇见状,立马对雪山使了个眼色。雪山会意,乖乖地闭上了嘴。
乔芷安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时,不由得皱起了眉。
其实秦北征的电话她根本不想接,但是她这会儿在跟周沉昇赌气,所以一个冲动就摁下了接听键。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那边的人打断了。
“你好,你是手机主人的老婆对吧?他刚刚在成安高速出车祸了,还挺严重的,现在被救护车带去成安医院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乔芷安听到“车祸”两个字,大脑瞬间就空了。
要知道,她对这个词儿是有阴影的。
当年她父母就是因为车祸,一死一伤。
她虽然不喜欢秦北征,但是他现在出事儿,她也不好袖手旁观。
乔芷安应了一声,挂上电话之后,她赶紧给秦齐家打电话通知他们。
乔芷安没打算自己亲自过去,因为她知道自己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直接通知两个长辈来得直接。
秦齐家似乎是没想到乔芷安会给自己打电话,接起来的时候,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
“安安?找我有事儿么?”
“爸爸,我刚接到电话,那边说秦北征出车祸了,现在在成安医院抢救”乔芷安长话短说,“您和妈还是赶过去看一下吧。”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电话会打给你?”
秦齐家现在完全混乱了,儿子出事儿,那边最先通知的竟然不是他们当父母的,而是他的前妻?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秦北征联系人列表里的备注还没改吧,那边以为我是他的妻子。”乔芷安象征性地解释了几句,然后便挂上了电话。
周沉昇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摸着雪山身上的毛,光明正大地听完了她的两通电话。
等她挂断之后,周沉昇松开雪山,指了指笼子的方向。示意它回去。
雪山摇了摇尾巴,小跑着回到笼子里,慵懒地卧下来。
周沉昇抬起手,将乔芷安拽到怀里,让她坐到自己大腿上。
乔芷安本来是要到茶几边儿上拿东西的,毫无征兆地被他这么一拽,她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周沉昇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眯起眼睛看着她:“到现在还没对秦北征的爸妈改口么?”
他这么一说,乔芷安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当着他的面儿喊了秦齐家“爸爸”
之前周沉昇就因为这个事儿跟她闹过一次,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怪她,是她没长记性。同样的错误犯了两次。
乔芷安自知理亏。也没有开口解释,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乔芷安,我在问你问题。”他应该是真的生气了,竟然喊了她的全名。
被他这么喊着,乔芷安心情有些烦躁,于是故意刺激他。
“没错,我是还没改口。之前喊了三年,已经习惯了。”
在周沉昇面前,乔芷安总是会有各种幼稚的小心思,无理取闹什么的,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虽然她刺激他的方式很幼稚,但是每次都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周沉昇果然生气了,捏着她下巴的手不断地收紧。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乔芷安,你根本就没有心。”
“难道你有心么?”乔芷安毫不留情地反问他。
“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转过头就要把我送给别的男人。你一再向我保证三年里没有过别的女人,转过头就跟别的女人亲热。你还说你不会和我隐瞒任何事情这些,你有哪一点做到了?”
这些话,乔芷安在心里憋了很久了。
本来她不想拿出来和他吵的,但是他今天这般不依不饶,她索性也就豁出去了。
周沉昇被乔芷安问得哑口无言。
的确,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他做过的。
可是他从来没有打算和她解释过,更不想让她知道这些复杂的事情。
之前陶青黛说他自以为是,或许真的是这样吧。
乔芷安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周沉昇的回答。她自嘲地笑了一声,继续道:“你看。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吧?”
“”
“你这样忽冷忽热,该不会也是为了报复我当年对你的抛弃吧?”
“安安,我希望你给我一些时间。”周沉昇摁住她的肩膀,无比认真地看着她:“等时间合适的时候,我会把一切解释给你听。”
“是因为你现在还没有编好借口么?”乔芷安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眼眶不自觉地发酸。
他真的是很残忍啊骗了她这么久,还不够么?
两个人正在沙发上僵持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周沉昇将乔芷安从身上推开,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上去开门。
来的人是封尘,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衣服,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
周沉昇带着封尘一块儿上了楼,留下乔芷安一个人在客厅。
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很不好,乔芷安看着他的背影,眼前一片模糊。
**
封尘是从部队赶过来的,刚刚完成一次集训,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
周沉昇给他准备了一套衣服,让他先去洗澡。
封尘也没有拒绝,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换上衣服之后,才去书房找周沉昇。
他进去的时候,周沉昇正站在窗边抽烟。
封尘关上门,淡淡地问他:“怎么了,心情不好?”
“有点儿乱。”周沉昇揉了揉太阳穴,笑着说:“她现在应该对我挺失望的,但是我没办法跟她解释什么。”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情。”封尘来到周沉昇身边,郑重地问他:“你确定还要继续往下做么?再往前,你就骑虎难下了。”
“你也知道,我这人做事儿从来不会半途而废。”周沉昇故作轻松地冲封尘笑了笑,“没事儿,最多一年,我还能忍。”
“不仅是这个问题。”封尘的表情有些凝重:“你应该知道,那些跟你有同样经历的人,并不是每一个都有好结果。”
“”
“万一不小心沾上那种东西,这辈子就完蛋了。”封尘好意提醒他,“既然你现在和她和好了,不如就安安心心过日子,当年的事情,我可以用别的方法给你查清楚。”
封尘和周沉昇兄弟这么多年,他确实不太忍心看着周沉昇做这种事儿。
当初他提出来的时候,他就不赞成,但是他执意要这么做,封尘也拿他没有办法。
那个时候,他说他光杆司令一条,也没什么在乎的东西,就算被发现了也无所谓。
可是现在明显不一样了,楼下的那个女人,不就是他最大的软肋么?
“你不用劝我,这个事情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周沉昇长吁一口气,笑着说:“我这也是在完成当年没有完成的任务,顺便再给自己洗白一次。”
封尘:“”
“封尘,你别把我想得那么伟大,其实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们还我一个清白。”
说到这里,周沉昇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还有,我要让当年阴我的人不得好死。”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很重,字里行间都是恨意。
作为当年目睹了整件事情发生的人,封尘是能够理解周沉昇的。
他当年一腔热血,不到三十岁就坐到了那个位置,几乎所有人都在等他大干一场,结果
其实当年的事情,上面根本就没怎么查,只是想找个人顶罪。然后迅速结案。
查过账之后,周沉昇就成了那只替罪羊。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叛徒,除了封尘,没有人信他。
封尘和周沉昇认识也有十几年了,从部队离开的那天晚上,是他第一次见周沉昇哭。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他的意义。
“既然你执意这么做,我也不劝了。”封尘拍拍他的肩膀,“只要你不后悔。”
“如果不这么做,我才会后悔。”周沉昇盯着窗外,“现在我已经有四成的把握了。”
“”
“十月份应该会有一次大动作,如果到时候我能有六成以上的把握,我们就行动。”
“我随时都可以。”封尘点头答应下来。
这个话题差不多算是结束了。周沉昇也不愿意多谈。
他转身走到书桌前,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碾灭。
再转身的时候,脸上已经挂满了笑。
“对了,有几个比较八卦的问题要跟你聊一聊。”周沉昇笑眯眯地看着封尘,“你跟你的勤务兵,到底怎么回事儿?”
“勤务兵?”封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一头雾水:“我勤务兵跟我关系还可以,怎么了?”
“我问的不是部队上的勤务兵,是你家里那个。”周沉昇调侃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爸去年年底刚被双规吧?”
封尘:“”
“没看出来啊,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周沉昇走到封尘面前,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见好就收吧,兄弟。你家老将军就是死也不会同意你找个贪官的女儿当媳妇儿的。”
“等这事儿过去,我会带她去领证。”封尘难得和周沉昇谈论感情上的事情:“如果上面不同意,我就转业吧。”
“认真的?”
这是周沉昇第一次从封尘口中听到“转业”两个字,他有点儿震惊。
封尘点了点头,“是。她一直觉得我们之间身份悬殊太大,没有安全感。如果转业能给她安全感,我会考虑。”
“看不出来,这小姑娘倒是挺不简单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周沉昇还是可以理解封尘的。
毕竟他在乔芷安面前也是这么没原则的人,只要条件允许,他永远都会把她放在首位。
封尘在周沉昇这边呆了一个多小时就走了。
他们两个在书房谈话的那段时间,乔芷安已经回到房间睡下了。
**
许是因为这两天事情太多了,乔芷安竟然做了一夜的噩梦。
梦里,秦北征浑身是血,依然用力拖着她,不让她往周沉昇那边走。
他说:乔芷安,你这个蠢货,周沉昇就是在玩儿你,你他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你是找死吗?
乔芷安惊醒的时候,正好是七点钟。
她起来洗了个澡,醒了醒神儿,然后换衣服化妆,偷偷地溜出了门。
昨天晚上那个梦实在太过真实了,尤其是秦北征浑身是血的模样。每每回想起来,乔芷安都会忍不住哆嗦。
好歹她和秦北征夫妻一场,现在他出事儿,她就算做样子,也该过去看看他。
乔芷安打车来到医院,在楼下的超市里买了两个果篮,然后上楼,通过询问护士,找到了秦北征的病房。
病房里,秦齐家、余玫还有苏桑都在。
乔芷安刚刚进门,余玫便走上来指着鼻子对她破口大骂。
“你这个扫把星,你是来看我们阿征笑话的是么?要不是你,我们秦家会这样么?你真是跟你那个妈一样,祸水”
“余玫,你安静点儿行不行?”秦齐家打断她的话,“安安是好意,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脾气收敛一下?”
“收敛?秦齐家我告诉你,这些年我已经收敛够了!”
余玫气得发抖,“你让我儿子娶了那个小贱人的女儿,还纵容她把我们家搅成这个样子,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到现在还为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