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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段玄幻……
不对,是一段奇幻……
嗯!准确来说这是一段奇怪的故事……
也是我一位朋友的亲身经历……吧……!?
在繁华扰攘的现代城市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住宅小区内。住着一对结婚一年多的小夫妻,丈夫武平,妻子艾雪。
小两口婚后过着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
这天夜里,小两口早早歇息。武平最近却是总心绪不灵的样子,睡得很浅。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妻子艾雪在耳边叫自己,他朦朦胧胧醒过来,转头看艾雪。眼前一幕让武平错愕了一下!只见艾雪双眼紧闭,看来人还在睡梦中,却双手紧紧抓着枕头,神情有点紧张,脸上和脖子上在泛着汗水的反光。这姿势有点像……那啥呀!武平看着这种熟悉的感觉,不禁笑出声来,觉得妻子是不是做春梦?!
然后下意识轻轻吻向艾雪,四唇相碰一刹那,武平忽然觉得脸上传来一股剧烈的刺痛,像被虫子咬了嘴唇一下似的。幸好他忍住没叫喊,没有惊醒妻子艾雪。他一个骨碌翻身下床,还算轻声地来到洗手间,打开灯侧着脸照镜子。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脸上乍一看去,竟然出现一个黑乎乎的抓痕!武平被惊得后脑一凉,马上揉揉眼,用手掌擦了一下脸,再对着镜子看……
刚才的抓痕消失了!怎么回事?
武平轻舒一口,心想:肯定是刚睡醒,没适应灯光看错了。
他用毛巾擦了擦脸,回去继续睡觉,看见艾雪平静躺着,睡得很香的样子。
心里又想:明天要笑她一下,做那种梦!但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下虫子咬的感觉,又觉真实得让人纳闷!
已经是深夜时分了,武平没有继续多想,疲惫感强势袭来。他关上灯,躺下继续睡觉。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武平梦见自己头枕冰块,头皮传来拔凉之感。半梦半醒间,武平头朝着床边慢慢睁开眼。
眼睛朦朦胧胧睁开刹时间,眼前一张白刷刷,非常恐怖的男人脸,双眼瞪得很大,一副生气的样子!正直钩钩盯着自己!武平感觉跟这个男人鼻尖不到一掌之距,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那张脸苍如白纸,眼珠圆鼓鼓地呼之欲出,眼角边上爬着红血丝,因为距离很近可以看得十分清晰,让人透骨心寒!
武平倒吸一口寒气,浑身一颤!他大喊一声,挥拳就打向那个男人的脸……
听见‘砰’一声……
武平发觉自己摔倒在床边的地上,此时完全被惊醒了过来。他乘着黑四周打量,此时衣领湿透、神色惊恐!但是月色之下的房间跟平日没什么区别,也没见到有第三个人。他舒了口气呆呆坐在地上小片刻,心里还打着颤暗想:原来是做噩梦!
但是身上已经被冷汗弄得粘糊糊,手心脚底全都是汗。回想起刚才的梦,依然感觉不寒而栗,那画面太真实、太惊悚了!
他看了看妻子,这么大动静竟然都没有吵醒她,武平站起身子去洗澡,清洁身上的汗和缓和一下思绪。
一边淋着浴,刚才那张脸却不时闪过脑海。武平甩了甩脸,清醒一下。洗完之后,他感觉没了睡意,就到客厅躺在沙发上看起电视。大半夜,他也没把灯全打亮,就开着一盏暗黄的落地灯,靠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按着遥控。
不知不觉又沉沉地睡去。突然被电视里面枪炮打斗的声响惊醒,他睡眼星蒙穿起拖鞋去厨房想倒杯水喝,刚拉开厨房的门,电视跟落地灯竟然同时闪了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灯又亮了。然后继续转头走进厨房,眼前一个看不清脸的黑影毫无先兆地闪现,手上还拿着铮亮的菜刀,猛然向他挥舞,劈头盖脑就砍向武平的脸。武平大惊失色,已经来不及逃跑,条件反射地举起双手挡住头部。
稍刻,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打到自己身上,武平迅速退后一步,放下手臂,眼前却什么也没有,心里终于泛起了不详的波澜,此时想:不会是得了什么心理病吧?还是有什么东西……!冷静想一下,作为高学历份子的武平,自然不太相信神鬼之说,最后只是猜测自己精神不太好,发生类似睡眠瘫痪症,就是俗称的“鬼压床”。这都有科学解释的,没什么大不了。
他倒了水喝完,关了电视和灯,就回房间继续睡觉去了!
之后几天武平发现妻子状态越来越不好,什么都提不上精神,心疼极了。他自己也时常半夜莫名其妙惊醒,瞻前顾后地照料着艾雪,身子也有点吃不消了!
到了这个周末,早上武平醒来看见艾雪又睡得浑身汗,他晚上把空调都调低几度,自己都觉得冷了,但是艾雪还是大汗淋漓。而且都早上九点了,还是睡得很沉。武平不忍叫醒她,就起床做早饭。
刚做完早饭,突然听见艾雪大声惊叫!
武平立马跑进房间看个究竟。只见艾雪惊恐地坐在床上正盯着床单,武平顺着艾雪的目光看向床单,也吓了一大跳。床单上在艾雪睡的位置,淌着一小块暗红带点墨色的血水痕迹。
武平马上过去把惊魂未定的艾雪抱开,艾雪惊慌失措地看着武平说:“平哥!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最近我老觉得累得不行,晚上虽然睡着,但是感觉时常半夜被人压着,我想喊你,但是怎么都喊不出话,也动不了……!我好怕……”说完,艾雪带着惊慌地看着丈夫。
武平也是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轻摸艾雪的头安慰她说:“没事的,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艾雪神情依然略显呆滞地轻轻点点头,眼神带着无力!
俩人草草吃了早饭就奔医院去了。
在医院做了两天的详细检查,最后医生说艾雪身体很虚弱,但是没有查到有什么问题,只是精神十分差,因而导致了身体分泌紊乱,有可能是重度抑郁之类的问题,最好去做个心理疏导。至于流出来的黑血状液体,因为之前清理时丢掉了床单,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
于是俩人又找到心理科专家做了评估。医生说艾雪精神状态非常差,甚至有时出现神志迷糊的情况,精神的虚耗导致非常容易浑身无力、疲惫不堪,建议她休假一段时间在家里多休息。
之后,武平向妻子公司请了长假,自己本来也想请假陪陪妻子的,但是一直跟进的项目马上到最后阶段了,艾雪明白他这个情况,就跟武平说自己能应付,让武平不必时刻陪着她,叫妹妹艾冰来陪自己几天就行。武平见有艾冰陪着妻子,也就放心一些。
艾雪有妹妹陪着似乎精神好了点,武平晚上回家看见就更加放心了,第二天照常去上班。
可是几天后一个下午,武平的电话忽然响起!一看是艾冰的来电,不详的感觉抹了一下后脑,他虽忐忑,但还是快速地接起电话……
果然!
艾冰在电话那边颤抖着声音,像是受到什么惊吓说:“姐……夫!你……快回来!好可怕……”电话传来艾冰强忍不住的低泣,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楚说什么。
武平马上回道:“你别急,慢慢说。”
艾冰狠抽一口大气,稍微安定一下才说:“姐……她……她!姐夫你先回来,我……真的好怕!”从艾冰嘴唇打颤,导致语无伦次的话里,武平感到了深深的不安道:“好的!我马上回来!”
意识到艾雪可能出什么事了,武平火急火燎地赶回家去。
刚进门,就看见艾冰靠着房间门边的墙上,满头大汗,一边心急地看着门口,又不时转头左右顾盼,整个身体不住地微微颤抖。
当看见武平进来,她一个箭步冲前拉着武平的衣袖,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武平觉得这个小姨子一直都是个女汉子,从来没见过她被吓成这模样,不详感更加寒人!他随意安慰一句:“没事了……”然后着急问:“你姐呢?”一边说着也没等艾冰回答就跑进房间。艾冰紧抓武平衣袖的手一下松开了,眼直直看着武平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冲开房门,武平却看见艾雪很平静地睡在床上。他冲前去抱起艾雪,艾雪的睡衣被汗水透得有点冰凉,但依然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察觉武平冲进来。房间的遮光窗帘完全拉上,几乎跟夜晚一样,武平放下艾雪迈步去拉开窗帘,光线刚照射到床上的时候,艾雪突然整个人在床上弹了一下,张开嘴发出恐怖的尖叫声,那声音叫得异常惨绝,像是垂死之人发出最后的嘶吼!
武平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转身再次抱着艾雪,轻轻摇着她肩膀喊:“小雪?怎么了?小雪你醒醒!”
艾冰听到艾雪的惊叫,也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站在门口捂着嘴,一脸惶恐看这武平夫妻俩。
武平知道一定发生过什么,正要问艾冰。艾冰在房间里紧张地四周张望一下,跑过来拉着武平,声音依然颤抖说:“姐……姐夫,快……快走!离开……这个房子!带姐……快走。”此时的艾冰语气复杂和眼神坚定。
武平虽有疑惑,但是看见姐妹俩的情形,也不知道从何问起,就干脆先不问。他抱起昏睡中的艾雪,和艾冰一起出了家门。直接带着艾雪和艾冰去了医院。医生再次做了各样检查,却依然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异样。
医生给出的结论是营养不良而导致精神欠佳。检查中途艾雪醒了过来,医生让她住院,但是艾雪坚持要回家休息,保证按时吃药,并且多补充营养。医生也很是无奈地让他们离开了。
医院出来后,三人没有回武平和艾雪住的地方,而是去了艾冰家。艾冰一直自己一个人住。
武平把艾雪抱进其中一个房间,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心里总感觉艾雪身体怎么如此轻盈,自己抱着来来回回走了这么多趟,都不感觉到累!心里不禁一阵心酸自责!
艾雪一直都是无精打采,人也昏昏沉沉。武平煮了点粥喂她吃了,不久她就睡着了。
武平扶艾雪睡下,然后走出客厅,看见艾冰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悬了一天的疑惑终于问出口:“小冰……!今天到底怎么了?”
艾冰虽然还是有点惊慌,但已经比白天冷静了许多,她看着武平说:“姐夫,你信……信邪吗?”艾冰自己似乎被自己的话吓着了,说完四处张望了一下。
武平有点丈八金刚,疑惑地问:“信什么邪?胡说什么呢?”
艾冰从手袋里拿出一台崭新的摄像机说:“这是我新买的摄像机,本来是拿去跟姐拍着玩一下,结果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没有关机拍下这个画面。”艾冰说完用手摸着肩膀擦了几下,一副很冷的样子!
艾冰接着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从来也没见过这种邪乎的事,你自己看吧!”然后她把摄像机递给武平。
武平接过来,液晶屏上已经打开了一段视频,拍的地方正是武平和艾雪的房间,画面刚好从角落的桌面拍下来,房间虽然很昏暗,但是里面的情况也勉强能看见……
画面刚开始,艾雪正躺床上睡觉。
两分钟后,画面里依然只有艾雪一人,但是她的身体忽然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动起来。看得出身体还是躺软着,似乎还处于睡眠状态,但是却诡异地慢慢浮动起来,最后长发向脑后垂着,身体仰躺着凭空悬起来!
武平看着视频背脊透凉,他忽然想起夜晚自己也看到过艾雪动得不自然的模样,当时以为她在做梦,后来自己还看见一张恐怖的白脸。武平想到这里,头皮麻得噼啪作响,浑身上下的毛管都竖了起来。
艾冰看着武平那受到惊吓的样子,喊了几声都没反应,以为武平也中什么邪,吓得马上用力拍了一下武平肩膀,武平才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摄像机失手掉到地上。
缓了许久,武平嘴里才念着:“这……这不可能……世上……真有那……那种东西……?”
武平惊呆过后,深思片刻一种恼怒感忽然从心里冉冉升起,表情转忧为怒。用力一拍桌子,‘啪’一声把艾冰吓了一跳。武平带着怒气说:“到底是什么东西?隐形人也好,妖魔鬼怪也罢?我要回去找出来,我要宰了他,为什么要伤害小雪?!”说完站起就要走人。
艾冰一手拉着他说:“等等姐夫!无论是隐形人还是什么,你能对付得了吗?况且你看看姐的模样,万一你这一去出了什么状况,姐怎么办?”
武平一听,站住不动,想了想艾雪现在的情况,他冷静了下来道:“也对,必须先找出点端倪才能想对策。”
艾冰微微点头,脸色带着苍白说道:“我看这不是什么隐形人,比较像是某种……某种脏东西……!”然后又打探了四周一下!接着说:“姐夫!不如送姐回老家吧。我们什么也不懂,乡下老人多少能懂点……!爸妈在乡下朋友这么多,总有办法的!”
武平被一语惊醒,马上说:“对!我们明早就回去!”
两人坐在客厅一直都没有说话,武平先开口说:“现在先去休息吧。”然后就站起,走向艾雪睡的房间。
艾冰看武平要回房,想叫住又不好意思,“我……”后面我什么也没说出口。武平本来就心不在焉,这时也没注意艾冰的表情,关上房门坐在床边牵着艾雪的手,但是他却不敢睡觉!
外面的艾冰害怕极了,本来想跟武平、艾雪一个房间挤一晚,但是又没好意思说。现在剩下自己,只好去把房子里面全部灯都打开,四下一片寂静,耳里响起空洞洞的嗡鸣,她本来胆子就肥得很,平时没觉得什么,突然却觉得耳边的嗡鸣变得很明显。她有点不知所措,又打开电视,有点声音,心里才安心了些。
艾冰累了一天,之前又出了一身大汗,坐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澡去。这时已经深夜了。这一洗,人感觉舒服多了,害怕的情绪也消散了许多,洗完澡对着镜子吹头发。
电吹风‘呼……’一下突然停下来不转了。艾冰用手轻轻拍了两下,还是没反应,她就低头把弄了一下,按了一下开关,又‘呼……’一声转动了起来,艾冰今天受到不少的惊吓,这一忽然的响声,把自己吓了一跳。随着这电吹风的吹响,不知道是不是突然的线路负载,天花板上的灯灭了一下又亮起来,艾冰有点心寒抬头去看灯,眼睛余光掠了一下镜子,大脑“嗡……”一声!这一掠赫然看见镜子里面,自己身后出现一张陌生的男人脸,那个男人很高大,艾冰看到他弯下身,头慢慢靠向自己的肩膀。那张脸苍白得没有半丝其他色泽,一双怪异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正咧着嘴,已经停在艾冰肩膀上,通过镜子死死盯着艾冰。
艾冰“哇”地惊呼一声,手里拿着电吹风就要往后甩过去,但是发现身体手脚完全动不了,万分惊恐的艾冰吓得尿都没有憋住,然后连声音都叫不出来。天花上的灯也完全灭掉了,黑暗中还能清晰看见那张雪白恐怖的脸,眼珠瞪得要掉出来。咧着的嘴似乎只要一张开,就能把艾冰整个头咬掉。
艾冰身体虽然动不了,却失控地在发抖,脸和嘴唇已经被吓得煞白一片,脑子也一片空白,就在这时候,听见武平夺门冲进了房间,大声喊:“小冰,怎么了?”
武平用力敲着洗手间门,艾冰突然回过了神来,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电吹风正‘呼呼呼……’地一直吹着风,天花上的灯也一直亮着,再看看自己身上,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地上却多了一滩‘水迹’!艾冰又惊恐又害羞,这门不开也不是,打开又不好意思,就先回话:“姐……姐夫,我……我没事,你在门外等……等我一下。”
然后用地毯擦掉地上的水迹,拿毛巾擦了一下自己的腿脚,打开洗手间门,看见武平着急地站在门外。艾冰眼泪忍不住滴滴答答地滴出来,嘴唇颤抖地说:“姐……夫……我……我们马……上走吧,这里……我呆不住……”
武平看她一脸惊慌,心里也翻江倒海般,虽然有点担心艾雪身体受不住奔波,但是还是答应:“好的,你准备一下,我去抱你姐。”
基本没怎么收拾,三人连夜驱车就往艾冰她们的老家艾家村赶去。
开车回去老家几个小时就能到。
艾雪的父母都是六十多岁,刚退休没几年,身体还都非常硬朗!以前俩老都在城里工作,退休后想过得清净点,就搬回老家住。俩老退休后非常喜欢旅游,时常俩人或者结个小伴到处转悠,有时一去就十天半月的,所以艾雪两姐妹也只能过年时候才回去看看他们,平时回去他们也不一定在家里,俩老也没买手机,一般有事就往家里的座机打。
车子走了三个多小时,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后面还有几十公里小县道要走,最后还有一段山间小路,艾冰坐在车里,心里非常害怕看车外,但是又忍不住不时往外偷瞄,艾雪和她俩人坐在后座。艾雪靠着座椅依然熟睡不起!路越开越黑,艾冰也越来越害怕。那张恐怖的脸在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她扭头看了一下窗外,忽然那个苍白的脸孔似乎在车窗玻璃一下闪过,吓得艾冰抱头惊叫,武平马上急刹,停下车问:“怎么了?”
艾冰更加慌得六神无主,马上催促武平:“姐夫……别停车,快走!”
武平心里也慌得很,马上把车驱动,继续前行。之后艾冰再也不敢看车外,低着头但是又不敢闭上眼。
艾冰正心乱如麻的时候,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又是被吓了一大跳,她抬起头看车子前方,没发现什么异样,她才安心了点。在她抬头的时候,刚好看见车内的后视镜。不看还好,一看……几乎让艾冰心胆俱裂,镜子里面非常明显泛着一道白影,那张恐怖又苍白无比脸正正在镜子里影出来,此时坐在后排的另外一边紧贴着艾雪。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艾雪看,艾冰吓得毛孔倒竖,她又不敢喊叫,怕武平把车停下,或者引起那张脸的注意。瞥了一眼武平,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情,继续踩着油门前进。艾冰用力闭上眼睛,身体却怎么也压不住在发抖,冷汗渗透了她的后背!车子继续颠簸着,艾冰心里只期盼快点到家,可以尽快下车。但是时间却很会玩弄人,会在你不知不觉间转瞬即逝,却在你最恐惧的时候跳动得每秒一世纪这么慢。
艾冰都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突然停下来了,她下意识以为到了,马上睁开眼睛,迅速看了艾雪一眼,没敢去看后视镜,看见艾雪很安静地睡着,旁边位置上没有看到任何人或者影。她为了避开后视镜,弯下身子,低着头问武平:“到……到了吗?姐夫?”
武平着急地回话说:“没呢!本来过了前面的这段小弯路就到,但是车子好像爆胎了,我去看看。”
艾冰心急地说:“爆胎了?快……快点……求求你了!我想马上到家。”
武平打开车门走下车说:“这山路爆胎的话走不了。我去换备胎,很快的。”
武平下车也是头皮发麻,不时四处张望,拿出备胎急急忙忙开始换。艾冰坐在车里突然内急得厉害,但是她怎么也不敢下车,眼睛闭着也不是,睁开又害怕。过了良久,确实忍不住了,就问:“姐夫还有多久?我想……想方便。”
武平擦了擦额头回道:“呃……快好了。”
艾冰憋得确实受不了,喊道:“我就在车后面,姐夫你别走远啊!”
武平一边埋头换着轮胎一边回道:“好……”
艾冰刚打开车门,外面一股冷风窜门而入,这大夏天山风也是那么冷!心里不禁闪过各种可怕的画面。但是三急燃眉,只能硬着头皮了。她走向车子后面头一直低着,什么也不敢看。四野一片漆黑,别说星星月亮,连只萤火虫都没有。
她就低着头一直看着地上,快步在车子后面蹲下。完事之后她刚抬起头,忽然在自己前方地面上看见一双又脏又黑赤裸着的双脚,脚趾头齐刷刷排成一排朝着自己的方向,趾甲怕有上百年没清理,又长又脏。而按脚指头来看,这个‘人’正面对着自己,艾冰浑身哆嗦,她不敢抬头也不敢叫,更加不敢看,蹲着就转身,边提裤子边飞跑向武平。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武平看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人一下就绷紧起来,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马上问:“怎么了?”
艾冰抱着发抖的双肩,说:“别……别问……了,好……了没?快……走吧。”
“嗯!已经好了。”
武平随意收拾一下,艾冰拉着他的衣袖跟着他。
收拾好之后武平上了车,艾冰犹豫了一下想窜进副驾驶座,但……还是觉得无论生死都要陪着自己姐姐。于是又回到后座坐在艾雪边上,用手搂着艾雪的肩膀往自己这边靠。武平也没有多想,看了看艾雪还在睡觉,就继续驱车前行。艾冰紧紧握着拳头,低着头坐在哪里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什么,身体颤抖得更加明显。
车子开了不久,终于看见了村子,艾冰看见是自己熟悉的艾家村。像在万里黄沙中遇到绿洲一样,内心激动万分。
武平把车开到村口停下,下车后背起艾雪往家里走去,艾冰颤抖的双手紧紧拉住武平的衣角。她一边走,听到后面似乎有人一直跟着!后面的‘人’睬在路上沙沙作响的脚步声像紧贴着自己的脚后跟一样。艾冰完全不敢往后面看,头已经麻得快炸开,紧跟着武平快步走向家里。
当走到父母住的巷子口,这大半夜却也奇怪,巷子深处透出明亮的灯光,还有人说话的声音,艾冰一听到有人声音,二话不说就跑进巷子。
跑到家门口,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家门口聚集着几个人,门口挂着两个大大的白灯笼,艾冰简直吓坏了,冲进内屋。武平走到门口看见这样也吓了一大跳,这时里面传来艾冰悲痛的嚎哭声。武平知道大事不好,背着艾雪连忙冲进屋。
屋内一个老太婆正在挥动白蟠嘴里咿咿呜呜念着什么。屋堂正中放着两口木棺,上面一块白布,这是农村为死人送行的场景。武平一看棺材上架着的两张照片,赫然就是艾雪、艾冰的父母,自己的岳父岳母!
这时,艾雪也被艾冰的哭声惊醒了。稍微睁眼看见这番景象,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下挣脱开武平,踉跄地走到棺材前面,跪倒地上抱着棺材失声嚎哭……刚哭出声,哽咽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武平马上扶艾雪在长椅躺好。艾冰经过今天的折腾,身体和精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哭着哭着也跟着晕了过去。后面站着的几个帮忙把艾冰也扶一边躺着。
这时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走过来拉了拉武平。武平扭头发现是岳父岳母的邻居艾三。
艾三对武平说:“小武,警察都告诉你啦?也不知道那个混蛋作的孽……“
武平一头雾水,不知道艾三说的话什么意思,急忙问:“啊!?三叔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艾三楞了一下说:“警察没告诉你们?”
武平摇摇头回道:“最近这些天,我们自己也遇到一些麻烦,哎……”
看着眼神无彩的武平,艾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顿了片刻他才把事情一一向武平述说起来:“几个月前嫂子忽然身体有点不舒服,你爸说只是老人病,又怕你们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们。你爸跟我说带嫂子去城里散散心,你也知道他俩常常自己到处去玩儿。之后好长时间就没有再见过他俩……我们都以为他们是去城里找你们……”
听艾三继续说,昨天村里做节日,要家家户户门头贴上红纸,艾三见艾雪父母不在家,就想帮忙在门上贴一下,谁知道看上去关好的门原来一直是没锁上的。艾三贴红纸的时候,用力往门上一拍,门竟然应声打开了,他就想把门重新关好,却透过大院看见大厅门口放着一个铺着灰尘的旅行包,看上去有点怪异。于是艾三好奇走过去看看,这时又见到正厅里面的饭桌上放满了碗碟,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已经腐烂得看不清楚是什么。艾三正纳闷,然后进里屋看看,没有看到人,就心想他们出去玩,这走得也太匆忙了吧!东西也没收拾一下,就帮忙想把东西收一下然后洗一洗。艾三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捂着鼻子摇了摇头。
然后艾三到后院,想从水井里打点水,却发现井口用一个大铁盘盖得严严密密,铁盘上面还放着几块大石头,他走过去搬开石头翻开铁盘想打水,刚一打开,差点吓个半死,井口密密麻麻爬满蛆虫。而且铺面的恶臭几乎让艾三当场去世。这景象已经很难不往坏处想,缓过气来的艾三几乎吓傻了,马上找村里的人再次来查看。村里的人一看就说这口井下面肯定有尸体,不是人的也肯定是猪狗什么的。大伙都远远站开,一边嘀咕猜测着什么!几个胆大的合伙掐着鼻子,探头看了一下井里面,透过阳光,发现狭窄的井低水面清楚地浮着两个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