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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瑶儿目光复杂的盯着自己,玄寂恍然惊醒,慌张的道:“瑶儿,我.”
欲言又止,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挣扎了一会,便道:“照顾好安安和悠悠,我去采彼岸花,等我。”
话落,便要转身离去。
“你别去了。”
没走两步,就被虞瑶给叫住了。
见玄寂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她又是复杂道:“我从来不想要什么彼岸花,我只是想试试你的真心罢了。”
玄寂瞬间慌了,上前拉着她的手,着急的解释:“瑶儿,我不是怕死,我只是害怕死了,安安和悠悠他们.”
“我知道。”
他话未说完,就被虞瑶打断。
她抬眸盯着他,眼神复杂的继续道:“也许你是真的喜欢我,也是真的爱我,但在你的心里,你更在乎孩子,若没有安安和悠悠,你不会想要还俗。”
她的话语如同春风中的细雨,轻轻拂过玄寂的心田,却也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望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既有释然也有不解。
仿佛在这一刻,两人之间的情感壁垒悄然瓦解,却又竖立起了新的界限。
“瑶儿,你可知,在我心中,你与安安,悠悠同样重要,我并非不顾你,只是身为父亲,我无法想象失去他们的世界。但我也明白,若没有你,我的世界将失去颜色。”
玄寂的声音低沉真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里挤出,带着不容置疑。
见她眼眶微红,只垂眸不语。
他又是惊慌的解释:“太子和我不同,安安和悠悠并非他所生,他没有那身为父亲的责任感,他只要负责纯粹的爱你就够了。”
“若我和他换个位置,我也可以做到义无反顾的去爱你。”
虞瑶闻言,眼神愈发复杂,她轻轻抽回被玄寂紧握的手,转过身,不让对方看到眼里的泪花。
夜色渐深,万籁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远处偶尔的虫鸣声交织在一起。
“玄寂,你我之间,不仅仅是爱与责任的选择,更是前世今生的纠葛。独孤夜他,是我前世的债,今生的缘,我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更无法否认他对我的深情。”
玄寂心中一震,前世的债,今生的缘?
他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没有明白,但可以肯定,两人之间定然发生过什么,并且极为深刻。
“既如此,我也不勉强你,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不会怪你。但只有一条,你若是嫁给独孤夜,那安安和悠悠我要带走。”
玄寂话音落下,空气仿若凝固了一瞬,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各自藏着千言万语。
虞瑶忽然嘲讽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她和孩子一样重要,可他说的话,做出的事,却无不在告诉自己。
孩子第一,她第二。
虽然吃自己孩子的醋不应该,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反正她的任务只是给玄寂生孩子,如今孩子已经生下来,实在没有必要在玄寂身上浪费心思。
谁更爱她,谁让她更开心快活,她就选择谁。
至于安安和悠悠,自己有空可以多去看看,也不会让他们缺了母爱。
玄寂若是敢娶后娘,虐待她的孩子,她不介意让玄寂重新做回和尚。
想明白之后,她倒也不再纠结,神色变得冷漠起来,“既如此,孩子你想要便带走吧。”
话落,她转身飘然离去,转眼消失在夜色里。
玄寂怔怔的望着虞瑶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苦涩和懊悔,他只是想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却在不经意之间伤到她。
夜风吹过,凉意袭人,玄寂却仿佛感觉不到寒冷。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瑶儿的话和她决绝离去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他只是想守住自己的孩子,总不能真让她带着孩子嫁给别的男人吧?
玄寂想要追上去,但又不知道真当追上她,又该如何解释。
在原地站了良久,玄寂回到屋内。
此刻,安安和悠悠正在熟睡,看着两个孩子睡的香甜,他心底一片柔软。
他俯身亲吻两个孩子小脸,轻轻抱起他们,转眼消失在这栋宅子里。
周婶去解手回来,正要回屋里看看两位小主子踢掉被子没有,哪知回来却发现两个孩子不见了。
周婶吓得心肝乱颤,正要失声尖叫,就见摇篮里有一张纸条。
她微微一怔,拿起一看,见里面写了什么,可惜她不识字,也看不懂上面写了什么。
只好拿着纸条去找周伯,周伯也不识字,夫人又不知去了哪里,整栋宅子里又没有识字的人。
周伯无奈,只能拿着纸条出门找人问。
虽夜色已深,但附近也总有几户人家亮着灯火。
周伯轻轻敲开一户人家的宅门,开门的是个容貌儒雅的书生,睡眼惺忪,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明显已经睡下。
书生打着哈欠,走到门口,问道:“这位老伯,不知深夜敲门,有何要事?”
“深夜打扰,真是抱歉。”
周伯微微弯腰,一脸歉意,随后,便如实道:“老汉不识字,麻烦您能帮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吗?”
话落,便慌忙把纸条递上。
书生微微颔首,又打了个哈欠,他伸手接过字条,借着挂在宅院门口的灯笼里散发出来的微弱光线,倒也看得清。
“老伯,这纸条署名玄寂,说孩子他带走了,让你们不要担心。”
他把纸条递回周伯的手里,“老伯,就这些了。”
周伯闻言,内心松了一口气,玄寂大师是两位小主子的父亲,自然不会对他们如何。
就是不明白,这深更半夜的,为什么要抱走孩子?
莫非是因为独孤公子?和夫人起了不愉快?这才会带走两位小主子?
他向书生道了谢,便转身走了。
回到宅子里,周婶焦急的迎了上来,“老头子,可问到了人了?那纸条上写了啥?”
周伯看了周婶一眼,便把书生的话转述给周婶。
周婶一听,急的跺脚,“这可咋办?夫人回来不得急坏了?”
夜色如墨,万籁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打更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玄寂抱着安安和悠悠回到魏王府,他命人把自己寝宫的偏殿收拾出来,布置的温馨而安全。
这才将两个孩子安置在偏殿摇篮里,悉心照顾。
他怕自己不懂得照顾孩子,便连夜命人寻了两个经验丰富的老嬷嬷过来,让她们负责照顾安安和悠悠。
当然,大部分的时候还是他亲自照顾,只有不懂的时候,才会询问那两个嬷嬷。
两个嬷嬷神色奇怪,魏王明明是个出家人,这两个孩子哪来的?还如此疼爱?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魏王亲生的。
夜色如墨,东宫内一片灯火阑珊。
一道流光忽然降落在独孤夜的书房门口,缓缓显现出一道绝美的身影,正是虞瑶。
她之所以深夜过来,是怕那傻子真的会去找什么术士帮他闯幽冥地狱。
墨绝这一世是凡人,若真的过去,可就彻底回不来了。
她正要推门进去,就听见书房里独孤夜的声音,夹着术士们急促的讨论声,隐约可辨。
“殿下,幽冥地狱非凡人所能轻易涉足,需集天地灵宝,再运用特殊术法,方能开启通往黄泉的门户。”
一位年迈的术士缓缓说道,眼中闪过不安。
“那也就是说有方法可去?”
独孤夜眉眼微挑,急急道:“快快说来。”
许是前世是腾蛇,又生在兽世那种地方,胆子天生就很大,骨子里就没有怕的,反而有种探索未知的兴奋。
也很好奇幽冥地狱到底什么模样。
虞瑶站在门口,不禁莞尔,“这傻子,居然真的去”
她正犹豫着是否要推门进去,书房内的独孤夜就发现门外似乎有人偷听。
他轻轻抬手,示意众人噤声,自己则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就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绝美温婉。
看清是谁在外面,独孤夜心中一喜,正欲开门让她进来。
却见她身形一顿,似乎犹豫是否进来。
独孤夜立即明白了什么,轻声对几个术士吩咐,让他们先暂时退下。
几个术士不明所以,但也纷纷起身告退。
虞瑶见屋里有人出来,立即隐去身形,直到那些术士走了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