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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下达,汝军次日启程前往黔州夺取黔仓。造化弄人,有鱼万万想不到自己会成为一个强盗头。有鱼手握着一把称手的长剑,做工精美,轻巧且锋利。话说此剑是尉矢特令人为有鱼打造的,因为正常的剑有鱼拔不开。
经过练习,有鱼已经能在平坦的路上骑马了。封淡淼驾马走在有鱼身旁,教有鱼如何用剑。有鱼拿剑一挥,轻而易举的割断了马项背上的毛,感慨道:“好剑。”
舒晋骑马到封淡淼另一旁,想跟封淡淼谈一下伐城事宜,“我们攻城,到底是刑军守城占据了城门优势,封将军可想好怎么个打法能把我军的损失降到最低?”
封淡淼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舒晋眼色一沉,心里在想:你不是在逗我吧?
“真的假的?”有鱼翻白眼瞅着封淡淼,指着他鼻尖,“你是不是对刑国余情未了?”
封淡淼撇开有鱼的手指,信誓旦旦道:“有我在怕什么。”
尉矢走到舒晋身旁,抚着舒晋的肩膀,宛然一笑,安抚道:“有我在,别怕。”
有我在怕什么、有我在别怕,前者敷衍了事,后者关怀备至。为什么同一种话从不同男人嘴里说出来,差距会那么大!有鱼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的什么被比了下去,不悦的努着嘴。
封淡淼看向尉矢:“兵书上说上兵伐谋,不如你去纳降,嘴巴那么能说。”
纳降?开什么国际玩笑。
尉矢无语的眯了会儿眼,谴责封淡淼不负责任且毫无逻辑的讲话,“我呸!你当刑兵傻还是当我傻?黔仓是刑国的心脏,有五万兵把守城池,苍鸾只配给我们一万兵,加上我们原有的一共才两万多的兵,刑兵原本就胜券在握。叫我去劝降?叫我去劝刑国美姬统统来充当我军军妓可好哇?”
听得出尉矢的答话非常的恼火。
封淡淼显得笨拙,问道:“不是说诱之以利都能谈妥么?”
尉矢欲哭无泪,不知舒晋为何会看好封淡淼这种人,根本就不值一用。“我拿什么去诱惑刑兵,你?还是小黄毛哇?”
封淡淼:“你不是挺能吹的吗。”
尉矢被封淡淼雷得外焦里内,简直鸡同鸭讲,不对,鸭同鸡讲,也不对。尉矢不爽的驾马奔前甩开封淡淼,眼不见心不烦。
有鱼真真是恨铁不成钢,连自己这种小智商都知道没办法劝降,也难怪尉矢懒得搭理他,抚额道:“我留你有什么用?早知道我就把你扔给苍鸾。”
封淡淼挑了挑眉,将信将疑的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扔。”
“你……那是看得起你。”有鱼瞪了封淡淼一眼,驾马追随尉矢,忽然有同尉矢一样的感觉――那人讨嫌。
封淡淼倒是无谓的仰趟在马背上睡觉,对舒晋说道:“你去劝劝他,他不去纳降这仗没法打。”
“你有计策?”舒晋对封淡淼依存信任。
“刑兵不投降我们怎么赢?”封淡淼反问道。
“……”舒晋:你他么真是在逗我?
――
夜晚,营帐里。
“我不听,我乏了。”尉矢已被舒晋劝烦,蜷进被子里睡觉,他从没对舒晋下过逐客令,但如今封狗一个解释不给,舒晋又莫名其妙对封狗确信无疑,叫他受不了。
舒晋无奈,静坐在床沿上,“封狗说了,黔州郡守陈庸心思缜密,用兵如神,你去纳降的话还有一线希望。”
尉矢蒙在被子里面,义无反顾的抗议道:“我不怕去面见陈庸,但我不愿去做无畏的努力。封狗不行,拜托你想想其他的法子,别跟封狗一同来捉弄我。”
舒晋垂下了头,也没底气,声音越来越小,“我只会看人看势,不会用兵之道。”
“那就任留封狗坑我们?再不济我宁可死拼。劝降?刑兵会投降我提脑袋奉上。”
舒晋隔住被子逮住尉矢动来动去的头,“封狗说你不去,只能退兵了。”
“他说退就退?他没那个权力,小黄毛说的算,小黄毛听我们的。”
舒晋俯下身凑到尉矢耳边:“我们不能没有封淡淼。”
被子里发出闷闷的怒吼声音:“事到如今你还以为他可以!”
舒晋无力反驳,静静看着身下被子里喘着怒气的人,不知说什么才能让他沉住气。很久没见他这么不讲情理了,但可以理解。舒晋不自觉的躺下身,唇轻轻搭在被子上,吻在下面人的眉心。
尉矢感觉到了什么,原本气愤的握拳立马张开成亢奋的五爪,四肢绷紧,太意外了,心里的小浪潮在不尽汹涌。
舒晋闭了眼躺在尉矢身上,这样的情景让他不禁想起小时候,窝在尉矢怀里做的梦都是甜的。“我想家。”
尉矢胸膛上下起伏,抛开纷乱的思绪忽的把舒晋紧搂在怀,反扑到身下。尉矢手掌捂上舒晋的额头,细细感受了一会,“你又犯头痛了?”
舒晋摇头,近来都跟尉矢走得近,身子爽朗了很多,并没有什么不是。
“你骗我。”尉矢贴近舒晋的脸庞,凝上他的双眼,嘴唇微启,十分肯定的说道。
舒晋难耐尉矢呼出的湿热的粗喘气息,侧过头去,“我真的没事,倒是你像中风似的。”
“何止是中风,心绞痛。”尉矢声音绵到入骨,埋首到舒晋颈项,享受的闻着他身上的体息,感受他起伏有律的胸膛。
舒晋轻轻拍着尉矢的肩膀,“这件事太为难你,你累了,休息吧,明天还得赶程。”
尉矢忽然撑起上身,眼里的愤懑又起,好不容易忘记封淡淼提议的狗屁事,又被身下人有意无意的提起,闹得他怒火中烧。尉矢有力的勾起舒晋下巴,醋意微浓,“你非信封狗不可?”
舒晋沉默不语,只用肯定的双眼迎接尉矢的质问。
尉矢算是心领神会,冷厉的目光一勺舒晋脸庞,然后慢慢的低下头,像只猛兽在嗅食自己的猎物,接着瞄准了一点,不留情的一口咬下去。他就那么用力的,吮住了舒晋的耳根。
舒晋惊颤,头皮瞬间发麻,脊梁下窜上一股热意,瞳孔微微涨大,条件反射的抵住尉矢的胸膛,声音从嗓子眼挤出来,“你停手,疯子这里是军营。”
尉矢饥渴难耐的蠕动着喉结,一手紧紧勒住舒晋的手腕,愤然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犯病了,需要接受治疗。不把老子喂饱,狗才去纳降。”
舒晋蹭不开尉矢手掌,曲起膝盖正中他下怀,“我会生气。”
那一踢,火焰猛涨。
“就你生气必须得到别人遵从,那我呢,嗯?”说罢,尉矢毫不客气的扯开身下人的腰带。
“我是你主人。”
尉矢跨在舒晋身上明目张胆的脱下上衣解开裤头,“王子生来就高人一等?我警告主人,郦王子没有什么了不起,敢睡郦王子才叫本事。”
尉矢失去平时对舒晋唯命是从的态度,时下他要做狂放不羁的自己,弓下强劲的腰身强占舒晋的唇,用力撬开他的贝齿,并恶劣的用下/身磨蹭他的小腹,慢慢生热。
舒晋睁眼见尉矢闭上了眼,肆无忌惮的掠着食,满足的沉浸在他所谓的饕餮盛宴中。他的嘴又凶又热,自己拼命挣扎挺起了腰又被他生生压了下去,然后分明感受到他的手探入裤兜,掌握着自己的底线并挑拨。舒晋不禁打了颤,绷紧了四肢,全身涌上了密密麻麻的痒,呼吸开始凌/乱,身子泌出了热汗,尬尴得不得不紧紧闭上双眼,双手失措地拽住身下的床单。忍不住从牙缝里,“呃~”
尉矢无情的将舒晋翻了个身(不能描写)。
“哼哼,要我去说服陈庸,你先把我说服……”
――
“淡大淡大!”
没想到在军营还能有肉吃,有鱼自然不会忘了封淡淼,攻城在即,更要及时讨好他。
有鱼在军营里寻了个遍,最后在一课僻静的大树下看到封淡淼一个人静静地哼着小曲。大将军懂点音律想想还是挺浪漫的。打仗是一件很严肃很压抑的事情,每每看到封淡淼优哉游哉的模样,有鱼时而为之焦虑时而因之放心。
有鱼坐到封淡淼身旁,把香气腾腾的熟鸡递给他,“淡大趁热吃吧,一个姓甄的火头兵在山上逮到一只野鸡,特做成这叫花鸡捎给我,我就带来给你。”
有鱼想,其实做汝公还是挺幸福的,总有人时时刻刻为自己着想。
封淡淼停止了哼哼,并没有接过叫花鸡,只微微侧头闻了闻,“很香嘛。”
“你喜欢?你若是喜欢吃我明天上山给你逮野鸡。”
“谢了汝公。”封淡淼微微一笑,温婉地谢过了有鱼,然后站起身子向巡逻的士兵大吼道,“来人!”
三个士兵齐齐走来,“将军有何吩咐。”
封淡淼厉声命令道:“把姓‘甄’的火头兵抓来杖打三十军棍,理由是私下贿赂汝公。”
有鱼不知所措,之前画风并不是这样的呀。有鱼连忙拦住那三个士兵,“别去抓他,他好心给我做了顿晚餐。”
有鱼转向封淡淼,不解他为何如此不通人情,他是不是嫌自己太吵,还是不想背负自己这个累赘,有鱼忽然有种被抛弃的失落感,挠了挠酸酸的鼻,转委屈为愤怒:“喂喂,到底怎样。你不领情可以拒绝,凭什么拿别人出气,是因为不敢拿我出气吗。”
“汝公你想太多,军队不允许有任何歪风邪气。”
“……”
难道自己真的想太多了么?
有鱼尬尴的瞪了封淡淼一眼,不服气道:“爱吃不吃,不吃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