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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少女挣开伽隐的手,倾身凑近那毫无血色的俊脸,“少年,主人的事你还是别管为好喵,这与你无关。”
伽隐一凝眉,忽地攥住少女纤细的手腕,“那些人都是你袭击的?”
“不错喵。”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女似是疑惑地一歪头,“主人太压抑喵,我帮她发泄一下有什喵不好?”
伽隐眉眼间透出隐隐怒意,“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少女却好似没听见一样,顾自嗅着伽隐身上,“奇怪喵,你身上怎喵会有主人的味道,可是主人记忆里并喵有被你吸过血,这是为什喵?”
伽隐顿时心中一紧,眼看少女又嗅了过来,慌不迭向后退避开来。
目睹伽隐害羞的反应,少女白色的猫耳动了动,背着手带着笑一步步朝伽隐逼近,“我的灵觉告诉我喵,你有事在瞒着主人。”
伽隐被迫一步步地朝后退去,有些无措地别开了脸,“没有。”
“可是你藏得很深喵,就算我能读心,也喵能清楚地知道是什喵。”
对于少女的步步紧逼,伽隐暗自攥紧了手,手心缓缓渗出冰凉的冷汗。
清脆的笑声在黑夜里荡开,“喵呵呵,算了,现在没空理你,我要去发泄喵。”
长长的白发在夜色里醒目地扬开,少女转身便要离去,不料又被从身后突然拉住,随即一记手刀落在颈后,少女瞬间不省人事。
伸臂接住昏迷的少女,伽隐凝着怀中少女宁静的睡颜,血色瞳孔越发地幽亮。
闻了太多血腥味,终于控制不住吸血的**了么……
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少女,伽隐俯下头埋在了少女胸前,柔软的银色睫毛轻触着少女雪白的肌肤,口中的尖牙不由自主地逐渐变长。
虽然灵魂附上了妖力,但身体仍是真真实实的人类,让他无法抗拒。
“凌衣……”口中压抑地呼唤着,长长的尖牙缓缓地抵在了少女柔软的胸口。
不可以……伽隐竭力地控制着自己,因着痛苦而越发抱紧了少女。
对吸血鬼而言,克制吸血**,无异于生不如死。
变长的尖牙一寸寸地缩了回去,伽隐抬起头来,血色的瞳孔终于恢复了平日的光芒,银色的睫毛如雪一般折射着微光,颊边几滴汗珠闪烁。
深深地瞥了眼昏迷的少女,伽隐抱起少女,向夜色的深处疾跃而去。
“伽隐,发生什么事了?”
穿着睡裙的纱椰连忙迎了出来,却在看到伽隐抱着的少女时,整个地惊住!
没有理会纱椰的惊讶,伽隐直接走向自己的房间,将少女轻放在了床上。
“天啊,她怎么变成这样了?!”随后追来的纱椰惊讶地掩住了口。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小心地为少女盖好被子,伽隐脸上毫无表情。
纱椰不甘地撅起嘴,“把她带回来干什么?”
“不关你的事,出去。”
“我才不要,谁知道你们会干什么……”
就在纱椰扭捏之时,伽隐回过头来,血色右眼中顿时亮起一道金色魔法阵,纱椰惊讶间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顿时被吸了进去,瞬间踪影全无。
伽隐无奈地阖上眼眸,暂时让她呆在魔法空间里吧。
苍白的手几度伸出,终于握住了少女的手,冰冷的唇轻轻地印在了手背上。
欠她的,他会用一辈子来偿还……
从梦中逐渐苏醒,陌生的房间缓缓铺陈在视野中,让我一阵迷茫。
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从床上坐起,视线缓缓扫过,便看到了窗前站着的伽隐。
“你醒了。”伽隐回过身来,俊秀的脸上清淡如水。
“伽隐?”
视线再度游走在房间内,明亮的光线从长排的落地窗外照入,白墙上的欧式挂画,角落的石膏雕塑,无处不彰显贵族之风,正是伽隐的卧室!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睡衣,“我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穿着睡衣出现在这里很不妙,但我却能肯定伽隐不会对我做什么,这种肯定,就连面对凤阳或银澈都不会有,也许是因为他冷淡的性格。
“你……什么都记得了?”伽隐有些意外。
“记得什么?”我揉了揉隐痛的脑袋,“头好痛,像被什么击过一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经过前次的事情,基本可以猜到自己是又梦游了。
“没什么,不记得就算了。”伽隐转过身去,“时候不早了,该去学校了。”
“等等!”我慌忙下了床,接触木地板的脚心一阵发凉。
伽隐闻声回过头来,“什么事?”
揪着睡衣的衣角,我尴尬地笑了笑,“可不可以借我衣服,纱椰的也行……”
就算再怎么彪悍,我也没有勇气穿着睡衣出门。
伽隐一怔,漂亮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向墙边的精雕木柜,“柜子里,随便选。”
柜子里成排的华衣,一如他本人,清冷而高贵,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气质。
随手挑了件天蓝色的长衣,穿在身上,似乎还带着伽隐独有的蔷薇冷香。
洗漱出来,门外早有一辆扁长的银色轿车在等候。
车窗缓缓降下,里面意外地现出纱椰的侧脸,以及坐在她旁边的伽隐。
看见我身上的衣服,纱椰明显愣了一愣,随即愤然转开了脸。
沉重的尴尬,在三人之间弥漫开来。
面对面地坐在狭窄的车内,纱椰幽怨的视线,不曾离开过我半刻。
若非无可奈何,我也万万不想穿伽隐的衣服。
一路沉默着来到青枫学园,当从车内出来,立刻吸引了周围大片学生的瞩目。
而在这大片学生中,视线不经意地搜索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让我为之一惊。
银澈的左脸,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即便如此,却分毫无损他的美丽。
一群女生围在他周围,担忧地询问着他的脸,他却充耳不闻。
他的脸受伤了?
担心之下,我本想过去询问,却在触及他眸里的色彩时,整个地僵住!
冰冷,让人胆寒的冰冷,闪烁在瑰丽的紫眸深处。
那是一种不动声色的怒意,只有熟知他的人才能看得出。
我浑然不明所以,看了看身边的伽隐,瞬间明了――他在生气!
近几天我都一直躲避着他,没有理会他,而此刻我却穿着伽隐的衣服,坐着伽隐的车,与伽隐一同来学校,也难免会让他误会。
我便想前去向银澈解释,却突然被从身后拉住了手。
“伽隐你干什么?!”
我不悦地想挣开,而伽隐只是静静地看着银澈,不动声色。
对我与伽隐的纠缠无动于衷,银澈漠然地转身离去,让我追之莫及。
身后突然掀起一片惊呼,回头望去,一道耀眼至极的身影晃入视野。
璀璨的晨曦下,走出一个冰华优雅的男子,淡青色的长衣随风飘展,一头绚丽的渐变蓝发如海波一般扬动,构成一道格外亮丽的风景。
美得与凤阳不相上下的男子,正是许久未见的玖臣老师。
老师优雅地缓步而来,眼镜下冰丽的银眸缓缓扫过,忽然锁定我的所在。
“这不是风同学么。”嘴角划出一抹薄薄的笑,玖臣转而向我走来。
伽隐握着我的手瞬间一紧,连忙将我拽到身后,秀美的脸上尽是紧张的戒备。
我正不明所以,老师已走到面前,镜片的反光让人看不清眸里的神色,戴着银甲指套的左手缓缓向我伸来,“风同学没事吧,请了那么久的假……”
伽隐双眉一凝,立刻拦在了我面前,“老师请自重。”
暗藏玄机的手收了回去,老师略为无奈地推了推眼镜,“不用这么戒备,我又没有恶意。”
见伽隐不肯松懈,老师唇角泛上一抹薄笑,转身向校内走去。
因为担心银澈脸上的伤,一整个上午的课我都心不在焉。
“凌衣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前排的水蕴回过头来,柔波潋滟的橘眸里尽是担忧。
我无奈地趴在课桌上,“我担心银澈,他的脸好像受伤了。”
“说起来,今天是看到银澈的脸被纱布包住了。”水蕴若有所思地点着唇角。
讲台上的赤羽匀桧发现我们的小动作,霍然拍了拍桌子。
“凌衣、水蕴,下课了来我办公室。”
面对全班投来的异色,水蕴无奈朝我笑了笑,这次肯定要受批评了。
“你这是……”
办公室里,匀桧看了看我身后像尾巴一样形影不离的黛非,苦恼地伏额。
黛非很有礼貌地行了个宗教礼仪,“老师请无视我,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匀桧无奈地摇了摇头,手一晃,如变戏法一般凭空捻出几张照片,“新任务。”
我疑惑地接过照片,和水蕴一同抽看起来,“这是……”
照片中全是受伤倒在地上的人,看他们的伤痕,应该是同一个加害者造成的。
“昨天晚上城市里发生了袭击事件,这些是受害者的照片。”
水蕴掩口惊呼,“好残忍的手法!”
“虽然还没有人丧生,但七个受害者都只剩下半条命,目前在医院里抢救。”
我望向站在窗前抽着长烟杆的女子,“是在哪里发生的?”
淡淡的青烟从口中飘出,女子缓缓地道,“御阳市。”
自己的城市出事了,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而调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勘察现场。
初冬的天空灰蒙蒙的,沉沉地压在御阳市宽敞的河道上,向来车来人往的暗青铁桥上,此刻却被整个地封了起来,数名千夏人员正在桥上勘察。
“想必这两位是风大人和水大人吧。”
看见我和水蕴,以及跟在身后的修女走了过来,一名千夏人员鞠了鞠躬。
在千夏里,像我和水蕴这般年轻的屈指可数,更何况水蕴的外表一看就是水家人,再联系到与水家关系密切的中国少女,很容易猜想到是我们。
冬风吹得人阵阵寒冷,水蕴不由得拢了拢围巾,“有什么发现吗?”
男子点了点头,恭谨地领着我们走上桥,“现场留下了和受害者身上的伤痕一样的痕迹,据探测分析,应是某种动物的爪痕。”
“动物的爪痕?”我停下脚步,疑惑地抚向旁边青铁桥柱上深刻的爪痕,指尖触及的刹那,某种血淋淋的幻象闪过脑海,一阵眩晕汹涌而上!
黛非见状连忙将我扶住,“教皇大人怎么了?”
我甩了甩仍有些迷糊的脑袋,“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头晕。”
好奇怪,刚刚那是什么……
水蕴遣开了男子,转而担忧地扶住我,“你的脸色很苍白,要不要回去休息?”
“我真的没事,”我努力站直身子,“对了,这个案子水蕴怎么看?”
水蕴捻着下巴,轻软的水碧色睫毛垂了下来,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静美,“这样的痕迹非人所为,但是城市都笼罩着千夏的结界,小妖魔无法进入,就算有大妖魔闯入,千夏也必定会知道。”
我点点头,“那么也就是说,妖魔并非外来,而是本来就在御阳市里?”
妖魔,不仅有外来入侵,也有本土的万物生灵所化,这种是最防不胜防的。
忽然一股来历不明的风卷席而来,带着难以想象的压迫。
顺着风望去,一道小小的身影缓缓走上桥,无形的强大气场盘旋在周围。
刹那间,宛如被铁锤敲中脑袋,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击中消失!
随着那道身影逐渐走近,白天里车来人往的御阳市,在眨眼间迥然大变!
以那道身影为中心,封界以迅雷之速展开,整座铁桥瞬间陷入一片灰白之中!
从震骇中惊醒,我立刻站了出来,“戒备!他是天逆盟主将冥音!”
作者有话要说:久违的冥音又出现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