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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新来的凌衣小姐,大家要好好相处。”
女仆长将我带到了厨房,此时自己已换上了紫白色的及膝女仆裙,头戴女仆发箍,纯白的长筒袜外套中筒靴,正是随侍女仆的装束。
面对厨房中怔忡的女仆们,我微笑道,“大家好,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虽然我只需伺候琉司一人,但现在并无工作,便自请来做其他事以熟悉环境。
不愧是人偶师家族,处处都摆放着或大或小的人偶作装饰,客厅、走廊、卧室、厨房……无所不在,个个精致绝伦,拿去卖定然价值不菲。
这个家族的下人们颇为和睦,很快我便为大家所接受,一同准备着晚餐,而这晚餐便是为招待炎枫溪的,因此眼下大家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他。
“今天来了炎术师家的少主,你见过了吗?”
旁边正洗碗的十六七岁的女仆小心地凑过头来,眼里满是期待,我不动声色地擦拭着手中的餐具,“嗯。”不仅见过了,还被他狠狠刁难了。
她羞涩地一笑,清秀的双颊上泛出粉嫩柔光,“他好英俊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琉司少爷外这么俊美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我拧开水龙头冲洗杯子,不仅有女朋友,连未婚妻都有了,很抱歉就是我。
推着餐车来到华丽的餐厅,将美味逐一摆上桌,余光收入长桌尽处的男子,贝伦尔家的当主,橄榄色长发垂系在脑后,一身优雅的艺术气质。
他的左右对坐着琉司与一美貌女子,华美洋装衬出丰腴的身姿,琥珀色卷发整齐盘在脑后,便是当主夫人,另一头即是作为客人的炎枫溪。
一切忙活完毕,我即垂首侍立在琉司身后,另三人身后也各立了个女仆。
“关于人偶玩具在全球的销售,就全靠炎少爷了。”
璀璨的灯光耀出迷离的光影,贝伦尔当主向炎枫溪举起了酒杯,举止间优雅毕现,握着杯子的手漂亮细长,这是身为人偶师精心保养出来的。
我这才明了炎枫溪来此的原因,尽管是贵族,也需掌控一定的经济实力,才能更好地维持家族,而听闻琉司尤具经商的聪明头脑,所以当主才让他出面商谈,而炎枫溪也已是半个炎家之主,很多产业都已交由他打理。
另一头的炎枫溪也举杯回礼,“当主请放心,炎家定会尽力办好此事。”
晚宴在典雅的气氛中进行着,炎枫溪不时飘来的目色有如芒刺扎在身上,直令我胆颤心惊,心心念念盼着早点结束,唯恐被人看出端倪。
炎枫溪悠然地看住我,摇晃着杯中的葡萄酒,缓缓抬手指向琉司面前的一盘薄荷沙拉,“琉司少爷,我想尝尝那盘沙拉,能否让人送过来?”
我听言呼吸一滞,琉司欣然回笑道,“当然可以。凌衣,给炎少爷送过去。”
无权抗拒,我低低应声,“是,少爷。”
端过桌上的沙拉,我又化开温和有礼的笑,沿着长桌忐忑地朝炎枫溪走去。
看着逐渐走近的我,他眸里溢出盯着猎物一样的光芒,让我心神不住地颤抖,却仍坚持着走到他面前,将沙拉恭谨呈上,“炎少爷请用。”
他托腮笑睇着我的侧脸,任由我将沙拉放到他面前,右手却悄然探到我裙下,用力一捏,突如其来的麻痛袭上左腿,我一骇下连退了两步。
晚宴的宁静被这突兀的举动打破,瞬间凝滞的气氛中,另一头的三人疑惑地眺了过来,我慌不迭低下头,“抱歉,当主,我失态了。”
当主搁下高脚酒杯,淡漠的脸并无动容,“不用跟我说,你该向炎少爷道歉。”
当主的命令,身为女仆的我怎敢不从,在炎枫溪的得意中,我只得压下满腔不甘,向他躬身致歉,“十分抱歉,炎少爷,请原谅我的失态。”
“新来的女仆不懂事,炎少爷别介意。”
炎枫溪缓缓饮下一口葡萄酒,似笑非笑的目色始终不离我身上,享受着我困扰的样子,“不介意,只要她晚上给我送杯茶来就行了。”
毫不理会我的愕然,当主已率然答应,“当然可以。”
走在铺着红地毯的走廊上,左右两排雕花石柱一路延伸,外侧的落地窗以白色纱帘半掩,银色月华朦胧洒入,洁白穹顶上的水晶吊灯映着整条空荡荡的走廊,里侧壁上隔段便有放着人偶的凹陷槽,男女老少各国风情俱在,与人同大,若非那硬感的肌肤与玻璃球般空洞无神的眸,简直与真人一模一样。
这些都吸引不了我的注意,不安地端着放茶杯的托盘,我立定一扇木门外。
微调了下呼吸,我叩响了面前的门,随即传出磁性的少年嗓音,“进来。”
打开褐色的典雅木门,依旧是奢华的房间,壁灯黯淡的橘红色灯光将室内映得分外柔和,炎枫溪正靠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侧首仰眺着窗外,月光流泻在他身上铺了一层梦幻的银华,风华明朗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一步都不敢迈入,我静悄悄地将托盘放在门后的地上,转身便要撒腿而逃。
“站住,你就是这么伺候的吗?这可不是一个合格女仆的做法。”
身后追来的声音令我拔住了脚步,暗自咬紧银牙,我只得拾起地上的托盘,沙发上的炎枫溪已转过头来,隐隐闪烁在蓝眸中的,是森冷的威胁!
就算再怎么想逃,我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若是惹他不快,随时都会揭穿我。
低垂着头,顶着那凌厉噬人的眸光,我颤巍巍地端着茶走上前去,现在的他格外安静,正是这种突然的反常,让我背上不住掠过飕飕寒意。
立定他身前一步之距,我双手将托盘往前送出,手心已沁出细细冷汗。
睇着在我颤抖的手中不住振动金线镶边的茶杯,犀利的蓝眸微微眯起,修美的手在月光下伸出,将饱受颠簸摧残的茶杯稳稳端起,还不等我松口气,一声裂响撕开死寂的空气,茶杯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心神都为之一颤!
我呐呐怔住,身体猛地撞到一旁墙上,托盘被甩了出去,双腕被一只手突然攥住,扣在头上,灯光中,那双幽亮的蓝眸阴鸷得慑人,“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来伺候别人,我再不好好调/教一下,你会忘了自己是谁的未婚妻!”
我顿时惊骇欲绝,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他扫过我身上紫白的女仆服,眸里瞬间蒙上了一层冰霜,“既然你穿成这样来引诱我,我就不客气了!”
牢牢钳制着我的双腕,他的膝盖强行顶开我的双腿,挺拔的身躯压了过来,将我紧紧压制在墙上,紧密贴合的身体,几能感受彼此的心跳。
一股寒意卷席全身,我越发慌乱地挣动着双手,“混蛋,你住手!”
“混蛋?”俊靥逼近脸前,他唇边森冷的笑弧,刻画着令人心悸的嘲讽,“你居然叫自己的未婚夫混蛋?我现在就告诉你,还有更混蛋的!”
胸部的鼓起被狠狠地抓住,我骇得倒抽一气,霸势的力道仿若要将其捏碎一般,灼热的唇沿着我因屈辱而颤栗的喉咙而上,发狠地吮咬着颈间的肌肤,绵绵袭上的疼痛让我不住想躲避,却只能在他的侵犯下苦苦挣扎。
柔糜的灯光,紊乱的气息,就在这份暧昧如风似火地高涨时,毫无预兆地一阵敲门声闯入,炎枫溪动作一滞,不耐烦地眺向门,“谁?”
“炎少爷,请问来送茶的女仆还在吗,琉司少爷找她。”
门外传来细柔谨慎的女声,炎枫溪眉头一皱,抬头看向我疲惫而汗珠莹莹的脸,无法再将我强留下,不甘地轻嗤一声,松开了我全身的禁锢。
一旦重获自由,我便逃命似的向门口奔去,不敢再停留半刻,气喘吁吁的样子惊到了门外的女仆,我忙整好姿态,若无其事地朝她一笑。
前来的正是洗碗时和我搭话的女仆,她腼腆地笑了笑,领着我沿走廊而去。
虽不知琉司突然召唤有什么事,但好歹让我从炎枫溪手中逃了出来。
途中她不时向我搭话,如一般少女羞涩单纯,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黛非。
黛非将我送到门口便独自离去,我稳了稳心绪,开门映入的是一间偌大典雅的卧房,四下散落着各种少女人偶,琉司正坐在桌边拼接着木偶。
听闻开门声,琉司回望门边的我,俏脸在灯下柔美如月,“来了,进来吧。”
尽管眼前的男孩并非冥音,但对着与冥音一样的面孔,还是禁不住胆寒,我抑下心内的悚然,缓缓走到男孩身边,“琉司少爷有什么吩咐?”
“我让人做了些衣服,你都试给我看看。”
细腻犹如上等白瓷的手抬起,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墙边置着一排衣架,其上挂满各式各样的洋装,无不是可爱华丽到极处。
这种像洋娃娃穿的萌装实在让我抗拒,不由尝试着低声拒绝,“抱歉,琉司少爷,我是随侍女仆,负责照顾少爷,这并不是我的工作。”
“嗯?”耳垂上的绿宝石幽光一闪,琉司转首望来,腮边可爱的酒窝因浅笑而绽放,“作为女仆,主人的命令就是一切,你不会不知道吧?”
无法反驳,我低垂着头,“是,是的。”
“那么就照我说的去做。”
我紧了紧十指,无奈向衣架走去,随手取下一套洋装,进了旁边的换衣间。
作者有话要说:o(n_n)o~炎少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