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嬴政尽情享受人间极乐的时候,一场针对大秦的阴谋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
楚魏、魏赵、楚赵正在积极接洽,韩国也是态度暧昧。
唯有燕国,现在在寻找名将,准备复仇!
燕王喜表示,现在别跟寡人谈什么攻秦,除非赵国把寡人的城池还回来。
自从继位,十几年啦!被你们赵国欺负个没完了,这次真的忍无可忍了。
与其找自己的原因,不如指责他人,燕王喜就是这种人。
至于赵国这边,赵悼襄王已经彻底不将燕国放在眼里了,事实已经证明了,燕国不过是跳梁小丑,寡人处理小小的燕国,不过是随手的事罢了。
现在他最忧虑的是李牧的事,在捧杀的风吹了一段时间后,现在忧虑的话也开始在赵悼襄王的耳边响起。
主要是李牧的态度也很让赵悼襄王忧虑,整个邯郸风吹成这样,李牧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是不是默认他有这种想法?
还是这阵风就是他放出来试探的?
李牧真想入主中枢?他想干嘛?
赵悼襄王想着去年李牧见死不救,抗命不从的事情,又想想李牧如今的军中势力,已经几天睡不好了。
人的本性就是这样,尤其是君主,你的功劳寡人未必记住,但是你的不好,一定记得清楚,而且是越来越清楚。
这件事倒还真怪不得李牧,邯郸城中流传的风声风雨,在李牧看来都是事实啊!
去年我扫灭诸多蛮夷,使北疆二十年无忧;马不停蹄南下抗魏,解大赵之危;又马不停蹄北上击燕,得城池十余座,今年更是领兵拿下燕国三十余城,还得了大批军需和粮草,大大缓解了国内灾荒,毫不谦虚的说,三十年内赵国也没任何人的军功大过我了。
我都在雁门吹风吃沙十几年了,现在立下不世之功,雁门短期内也绝无蛮夷之患,也该让我回归朝堂了,不说相国,起码大将军的位子也该让我坐一坐嘛。
北疆虽然也可以,但是在中枢朝堂才能更好发挥我的能力嘛。
对邯郸的风声李牧还心中暗喜,想不到我李牧多年不在中枢,竟然还是有这么多有识之士记得我,还想着让我来拜相封将,天底下还是明眼人多啊,谢谢啊!
也是因为如此,李牧没有制止这股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更没有上疏辩解,反而信心满满,满腔期待的等待大王的任命。
真不知道大王会怎么样犒劳我的功劳,到底是拜相,还是封将呢?不会给我封君吧?!
李牧甚至都不知道跑关系,就这么期待着。
此时赵悼襄王秘密召集了自己的核心团队,郭开、建信君、武襄君三人。
三人到了以后便问道:“诸卿,你们对现在外界关于李牧的谣言怎么看?”
说完便不动声色的看着几人。
在场几人都是人精,哪里不明白,一句话两个关键词,大王早已经摆明了态度,况且此事关乎个人根本利益,嗯、还有信誉。
几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况且该怎么做,几人早就通过气了。
建信君率先开口:“大王,李将军战功赫赫,岂可不赏,而李将军更是当世名将,有他坐镇邯郸,大赵无忧矣。”
建信君笑道:“这一点,李将军坐镇北疆十几年,将北疆打理的铁板一块,坚不可摧,已经充分证明了李将军不只是会领兵打仗,即便理政安民也是轻而易举,大王,大赵有李牧将军,实乃大赵之幸,大王之幸啊。”
“若李将军愿意,臣愿退位让贤,请李将军为右相。”
赵悼襄王眉头没忍住皱了皱,什么叫李将军愿意?
赵悼襄王不置可否,眼光看向武襄君乐乘,武襄君乐乘也是夸赞道:“李将军战功赫赫,其能十倍于臣,近两年之战威震诸国,有李将军坐镇大赵,臣甘居其下听其调遣。”
“不过、”
说到这里,乐乘犹豫不好开口,赵悼襄王催促道:“卿有何不可言之事,诸卿皆寡人心腹,但说无妨。”
乐乘叹息一声:“那臣就说了,李将军之能自然是无可指摘的,但是李将军久居北疆,北疆民风彪悍,李将军麾下皆虎狼兵卒,除了他无人可以慑服军心,若是李将军坐镇邯郸,不知北疆大军该如何是好?”
“若无人看管,必然是要出乱子,若是一同驻扎邯郸,也是多有不合。”
“这是个问题啊。”
赵悼襄王点了点头,看向郭开,郭开紧皱着眉头:“相国大人和武襄君所言甚是,但是臣有一事颇为忧虑。”
赵悼襄王急忙问道:“卿有何虑?”
郭开道:“臣无意指摘李将军品格,但是臣还听闻了一条谣言,实在不敢大意,臣听闻最近邯郸城中谣言是李将军派人散布的,若此事为真,那真不知李将军是有何意。”
“而且臣对李将军的所作所为一直颇有疑虑。”
“昔年先王委任李将军坐镇北疆,整个北疆官吏都由其任免,大小军政之权皆由李将军一手把握,结果数年寸功未立,匈奴来去自如,不受损伤,于是越发势大。”
“先王当年便要求李将军出军,但是李将军依旧如故,后来召其回朝,另派他人镇守北疆,却是大乱,北疆军民皆不听号令,先王无奈,只得再派李将军。”
“但是李将军却如秦国白起一般自称患病,坚决不出,强求先王许其北疆军政大权,并且一应对敌之策皆任其施为,先王宽厚,允了李将军。”
“然后李将军还是如故,与匈奴互不相犯,直到去年,大王召李将军回援,对王令竟然还是视若无睹,只派了几千人支援。”
“说是对敌匈奴,在北疆却是节节败退,说是诱敌深入,但是若非秦国派兵援助,战况实在堪忧。”
“燕国不过弱国,大赵历来攻燕皆无不胜,只要没有他国插手,燕国对于大赵不过是予取予求。”
“可李将军却借此功劳,暗中散布谣言,这实在令人不得不为之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