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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相持了许久,清军仍未攻上城头,皇太极大怒,传令调神机营来攻打。
神机营是皇太极御林军中最精锐的军队,使用的都是火器,当时火器早已普遍用于军事上,原本清军的火器都是从明军那里得来的,经皇太极聘请名匠精心研制,已能自己制造火器,并逐渐用来装备军队。
皇太极一声令下,攻城的清军立刻如潮水般退下,同时让出几道口子,神机营迅速冲出,对着城头开火。
一时间,马炮、花瓶炮、马蹄炮、天字号炮、三眼炮、不堪三眼枪、不堪飞虎将军等火器一齐发射,城头上硝烟弥漫,碎石和着血肉四处飞溅。
刚开始时,城上还有人射箭下来还击,不多久城上已无人抵抗,清军凭借火器的掩护登上了好几处城头,熊部落的人再想守住城头已是不能,城头上已是一片混乱,四处是肉搏的人群。
肖星楼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形和一个黄色的身形在人群中四处冲,每到一处就有人倒下,正是玉箫姐妹,但肖星楼心里明白,她们已经守不住了。肖星楼回头看皇太极,他正在微笑,为自己的胜利而微笑,肖星楼只觉这种胜利很无谓,这种微笑却已接近于无耻。
当下也不理这些,只是大声问他:“皇太极,攻下这城你准备怎样?”
皇太极正待回答,这时只听清军一阵欢呼,门已被打开,皇太极大喜,拔刀高呼道:“冲进城去,一切自便!”
清军又是一阵欢呼,争先恐后向城门冲去。肖星楼心往下沉,他知道皇太极的这个集合意味着什么,当下也不与皇太极打招呼,直跃上城楼去找玉箫姐妹,等他上了城楼,玉箫姐妹已不见了,肖星楼大急,连忙去找。
城中已是一片混乱,八旗兵正在抢劫财物、杀人放火,肖星楼已顾不得这些,在城中四处找玉箫姐妹。
不知怎的,他决定冒一切危险去救他们,这种冲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玉筝的纯真,还是为了玉箫的冷淡?
突然,肖星楼听到了前面院子中有格斗的声音,忙赶过去看,正是玉箫姐妹和一群清军在混战。其中还有一个亲王打扮的人,拿着一柄大砍刀却是岳托,双方争斗正酣,谁也没注意到院外又进来一个人。
只见岳托的大砍刀围着玉箫直转,他本就是清王室中武功最高的一个,一柄几十重的大砍刀在他手中犹如一根鹅毛一般。
而玉箫则面色凝重,手中长剑慢慢地抖动,全神对付岳托,玉筝在左边上抵抗清兵,不时还得腾出手来帮姐姐一下。
显然她们已苦苦支撑了很久,两人额头上都现了汗,肖星楼不敢怠慢,掏出一块手巾蒙住脸,直冲向玉箫和岳托。
两人正交手间,突见斜刺里冲出一个人,俱是一楞,肖星楼趁这个机会抬手在玉箫手腕上一扣一扭将她手中长剑夺到手,左掌在她肩上一拍,将她推开,右腕一翻,一剑直刺岳托的咽喉。
岳托见那人一剑向自己刺过来,不由大吃一惊,急忙挥刀去架那人的剑。
肖星楼见势手腕一沉,剑势一低,直奔岳托的小腹,岳托不想对手变招之快,急挥刀去砍肖星楼的手腕。
肖星楼若再将剑往前送,右手必定要被砍,他急缩手,长剑在岳托的刀背上一点,人侧跃入清兵人群中,长剑反手挑刺,惨声顿起,已被他刺死两个清兵,肖星楼人不停顿,足尖一点地,又扑向岳托。
岳托刚迫退来人,刚想喘口气,不料那人又冲了过来,当下大喝一声,大刀迎风直劈肖星楼。
刀光如银沙倒泻一般泼向肖星楼,这一招“力劈华山”,由岳托使来倒也不同凡响。
肖星楼人突然软倒,贴地向右滑了三尺,又从地上弹起,长剑一指去点岳托的“笑腰穴”,岳托一刀劈空,随即收手,用刀杆去撞肖星楼的剑尖。
肖星楼是借这一点之力,人腾空跃向人群,长剑左右突刺,又刺死一人,随手又抓过个清兵向岳托掷去。
岳托见那蒙面人与自己一触即退,却不断下手伤自己的部下,明明是心存轻视,不由大怒,在见他又扑了过来,也不停顿,人亦往前冲,手大刀在空中一个盘旋,直旋向那人。
只听一声惨叫,人头被一股鲜血冲得在空中跳起,空中那个人已被岳托一刀砍下了脑袋。岳托正在高兴时,只觉背后一痛,前胸已被一柄长剑穿心而过,回头一看,只见那个人站在自己背后,手中一柄长剑正淌着血,自己血。
以前总是自己的刀上流淌着别人的鲜血,而现在自己的血也在别人的兵刃上流淌着,是不是杀人者的结局都是这么可笑!岳托狂吼一声,仆地而亡。
肖星楼看岳托倒地而死,也不停顿,直冲向那些清兵,看他刚才与岳托交手时,每次跃入人群就杀两个同伴,又看他杀了岳托,不由得魂飞魄散,弃下玉箫姐妹就想逃。
肖星楼在他们面前杀了岳找,又怎能容他们逃走,长啸一声,身形在逃窜的清兵中一晃一闪的,每到一处就有几个清兵倒下,不会儿已杀了一大半,另一些或死在玉箫姐妹剑下,或被肖星楼暗器打倒,没有逃走一个。
肖星楼杀尽清兵,对玉箫道:“清军已杀进城来,你们怎么还不走。”
玉箫冷冷道:“我知道你是谁,何必又要蒙着脸,好似见不得人似的。”
肖星楼无奈,扯下手巾道:“我不想让皇太极发现我帮你的忙,现在清军已在屠城,你们快换上清军的衣服逃出城去。”
“你怕皇太极,我可不怕他,我要与此城共生死。”
外面杀声已越来越大,显然又有人向这院子过来,肖星楼急得直顿足,厉声道:“你真的不走?”
玉箫冷笑道:“你又算什么,只不过是个背叛自已民族的败类而已,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肖星楼大怒,伸手掴了她一个耳光:“好,你就死在这里,满城的人被你害不算,连指望你替他们报仇都不行。”
玉箫一听,突然大哭起来,肖星楼厉声喝道:“你还不走。”
玉箫身体一震,止住悲声,剥去地上死尸的衣服在身上,跃出院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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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
肖星楼望着杨柳、桃花,心中不禁想起雪羽,不知怎的,他感到有点害怕,害怕雪羽,她现在是不是也像自己眼前的人那么快乐,或者说,他害怕雪羽会忘记自己。
肖星楼此刻正坐在皇太极边上,他们正在沈阳皇宫里的庆功宴上,宴席上王候将相坐了一大批,他们对皇太极身边的布衣青年很感兴趣,大多数目光都集中到了肖星楼身上。
肖星楼却懒得看他们,他宁愿去看弯弯的杨柳,看粉红的桃花,有清朗的圆月,有令他想起雪羽的风景。
宴会很无趣,照例有一大堆阿谀奉承的话,有歌舞,肖星楼看着一群身穿旗袍,抹着胭脂**的少女,只觉她们的笑容中透着悲哀,只觉得她们可怜。
有歌舞,就有美酒,可是在肖星楼眼中,这金樽中并不是酒,而是血,多少征夫泪,多少生灵血,才汇成达官贵人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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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并不是春天,冬雪,似梨花,似柳絮,静静地飘落。
满月,月光如水一般泻在雪地上,天地间格外的亮。
肖星楼轻轻从房中踱出,这样一个夜,他实在不忍睡去,有很多事令他无法睡去,有很多事令他想放弃,却又不想走,也不能走,他只觉这世界好怪,令他去做许多自己不愿做的事。
一个有太多爱心的人,总有许多的枷锁,令自己无法自拔。
素月新辉,映着肖星楼修长的身影,园中徘徊他的影子像是他的心事,被挂得好长好长。
月皎惊鸟栖不定,小楼东风,寂寞暗香冷。
肖星楼想起雪羽,这样一个圆月夜,不知她是否会想起我?
背后一阵踏雪声,肖星楼回头,看见两个宫女一人手里提着一个宫灯向自己走来,待到了自己跟前。二女揖声道:“肖公子,我们格格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