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性和本性

经过几天的努力，余生日夜兼程，几乎压制了整个粤莞地区的灵异事件。

除了中途碰到的几只S级厉鬼稍微耽误了些时间，其他的厉鬼几乎都血雾形成的鬼域所压制侵蚀。

如此数目众多的厉鬼是根本无法上交的，所以都被他扔进了血色世界。

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彻底与另一个自己合为一体。

能随时随地唤出那扇通往血色世界的大门，但同时在外人的眼里，他也变得冷漠、果断，甚至有些狠厉。

“阿生，看来这一切的源头并不在粤莞地区……”

血雾缓缓形成了一个女孩的模样，她围绕在余生的身边轻声呢喃。

“无关紧要，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余生的双眼一红一白，看起来极为诡异，但他的神情却非常冷静，没有任何疯狂和失控的迹象。

“你……现在是那个孩子还是余生？”姜红眼神复杂看着余生，就连她也分辨不清余生目前的情况。

“不分彼此，他本来就是我，我也是他。”余生面无表情操纵血雾卷起无数个诡异的身影，扔进了身后充斥着绝望的巨大木门之中。

听到他的回答后，姜红便没再出声。

她感觉眼前的余生既熟悉又陌生，而且她自身的能力也在变强，代表着血雾也产生了变化，那是血色世界中的力量……

“既然不在粤莞，我们也该走了……只要找到这一切的源头，解决掉便能终止这一切。”

余生化作血雾冲天而起，汹涌的血雾离开了这座城市。

瞥见那些遗落的厉鬼，姜红担忧道：“还有些没处理干净……”

“无妨，这是本地驭鬼士的任务，灵异协会可不要一些吃干饭的家伙。”余生冰冷的声音从血雾中传来。

姜红微微皱眉，身不由己随着余生飞向远方。

血雾消散之后，这座城市中立即传出了各种惊恐叫声……

……

历时一天一夜，暗夜天堂总部岛屿彻底沦陷，岛上再也没剩下一个幸存者。

那些从海里走出来的鬼潮逐渐退了回去，留下了遍地尸骸。

暗部三人迟迟才赶到这里，望着眼前惨不忍睹的画面皱起了眉头。

咀嚼着口香糖的男孩吃了个巨大的泡泡，爆开后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唉……”其中看起来最年长的中年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男孩却嘲笑道：“人都死光了还装模作样，这一切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被男孩顶撞，那个中年人也不生气，沉声道：“现如今的暗夜天堂早已不是咱们当初组建的暗部，干的都是天怒人怨的事，这样也好……”

戴着黑色面纱的女人开口道：“只是可惜了那些天字辈杀手，说不定若干年后也会出现我们这样的人。”

“说不定这才是某人放纵这一切发生的原因，这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比厉鬼更加可怕，那就是……人心！”男孩将口中无味的泡泡糖吐到了地上。

中年人面色微变，皱着眉头看向那个男孩：“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这不是大家一起商议后的结果吗？”

“我没有否决啊，只可惜让陈清凡给跑了啊。”男孩将一颗新的泡泡糖放入口中，吧唧吧唧咀嚼起来。

他若无其事道：“当初你就不该将罗睺刀给他。”

戴着黑色面纱的女人附和道：“我也不明白……”

“罗睺刀本就是个诅咒，我也没想到陈清凡竟能逃出去啊，这其中那个操纵彼岸花的女人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中年人微眯着眼睛，里面隐隐闪烁着寒光。

……

一艘漆黑的轮船经过重重险阻，终于抵达了岸边。

梅姨带着两名黑袍人率先登上了岸，看起来有些疲惫，显然这一路并不轻松。

而陈清凡带着他妹妹和那名老船长对峙着，气氛有些紧张。

“哥哥……靠岸了，我们还不走吗？”看到这副情景，陈小芸怯怯懦懦拉了一下陈清凡的衣服。

老船长坦然注视着陈清凡，缓缓道：“你……”

但他话还没说完，陈清凡突然向他深深鞠了一躬，充满敬意道：“感谢您愿意抛开成见载我们一路，如果暗夜天堂曾经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我在此深表歉意！”

“眼下我不能放任妹妹不管，所以……只能死后再来向您赔罪了！”

说完陈清凡拉着妹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走下了船。

老船长遥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眶微微泛红。

漆黑的轮船也在这一刻褪去了黑色，变成了一艘洁白的商船，驶向了大海深处。

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轮船上传来了许多欢声笑语，隐隐能看到老船长拉着一个女孩的手在翩翩起舞。

“暗部那些人在这种关键时刻为什么没有出现？”

这是一直困扰着梅姨的一个问题，她身居暗夜天堂高层这么久，也知道一些关于暗部的消息。

陈清凡目光闪烁，说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或许这正是他们想看到的，那些人成为觉醒者已有无数年。恐怕已经无限趋向于鬼，人性几乎已经消失……”

然而梅姨却十分赞同他的这个观点，不住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

觉醒者的尽头便是失去人性，无限趋向于厉鬼。

而越是强大和时间越长，这种影响会越明显，走在最前面的那些人也许早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目前只有黑衣老人是直白表现出来的，而其他的家伙都伪装得很好。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陈清凡和梅姨异口同声道。

一旁的陈小芸和老大老二皆是脸色微变，若有所思看着两人。

“厉鬼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想清楚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先去找一趟害死小芸的家伙……”陈清凡眼露寒光：“在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好忌惮的了。”

梅姨看了一眼旁边的陈小芸，点了点头：“祝你成功，我打算带着老大老二去找……你应该知道他是谁。”

“当然知道，能让我吃瘪的人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陈清凡朗声大笑：“帮我转告他，上次我其实是故意让他赢的。好好活着，等这一切结束后再和我来一场真正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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