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生等人离开奈奈家的老宅子后,一个黑色鬼影赫然出现在那里,“滴答滴答”的声音不停回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以这种速度,余生一行人绝不可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处于大阪的惊悚电影院,真正的危险即将到来……
日本虽然已经彻底沦陷,但依然还有着一批幸存者,阴阳师工会也还残留着一批有生力量。
……
此时在华夏某个深山老林之中,石乐志和红盖头正在夺命狂奔。
因为阿棠发布的通缉令,这些天害得他们苦不堪言,四处躲避着觉醒者和驭鬼士的追击。
为了躲避追击他们不得不躲到偏僻的山林深处,但即使如此,也有一些特殊的人找来了这里……
“熊奇,你竟然不远千里从粤东跑来这里,可别告诉我只是为了捉拿石乐志。”一位身着戒律部服饰的年轻人挥舞着白色的镰刀,写满了张扬。
他旁边的便是粤东地区负责人熊奇,长相憨厚却反应极慢的家伙。
“跟你说话真是费劲!”
见熊奇半天没有回话,小豆子啐了口唾沫,手执巨大的白骨镰刀冲向了密林深处。
本来他是不想淌这趟浑水的,毕竟曾与余生有过些许交情,而那石乐志又是余生身边的人。
但因为这片地区属于他的管辖范围,于公于私他也无法坐视不管。
几分钟后,熊奇突然追上了他,缓缓道:“他是粤东地区的人,我有义务亲手捉拿他。”
“呸!这是我的地盘!”小豆子猛地挥了下镰刀。
熊奇生生止住了脚步,他脚下不远处出现了一道长几十米的沟壑,仍不停散发着澎湃的灵异能力。
他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皱起了眉头,纵身一跃跳过了那道沟壑,继续朝着小豆子离开的方向追去。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顾淼淼和另外一名戒律部成员同时来到了这里。
“这是……小豆子的能力,难道说他与石乐志已经交过手了?!”顾淼淼站在那道几十米长的沟壑前,思索道。
另一名戒律部成员摇了摇头,分析道:“应该不是,如果他们真的起了冲突或者动手,以石乐志的能力绝对不是对手,红盖头必定会出手,现场并没有任何诅咒的残留痕迹……”
“的确,咱们必须得加快速度了,千万不能铸成大错,如果红盖头再次失控,后果不堪设想!”顾淼淼说完便朝着密林深处追去。
红盖头失控的后果甚至比一起S级灵异事件的影响还要可怕,她身上所蕴含的诅咒何其庞大,整个华夏地区可能都会受到波及,而且目前面对诅咒还没有任何有效的办法……
此时在灵异协会总部昏暗的会长室里,两个女人面对面坐着,彼此的眼神有些陌生。
“上次没注意,你……不是我的姑妈。”阿棠的身体上遍布了漆黑色的诅咒纹路,看着有些瘆人。
坐在老板椅上的中年妇人翘着个二郎腿,浅笑一声:“呵呵……彼此彼此。”
说完她的眼里闪烁出贪婪的目光,起身抚摸了一下阿棠的金发:“我原本就想要侵蚀这具躯体,但她实在太过警惕,又有着极为古怪的能力,不得已只能选择了这个老女人……”
“你不是人……”阿棠用力打掉了对方的手,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哈哈哈……那你难道是人吗?”中年妇人比划着那些黑色纹路:“我倒是很好奇,她那么强大而又警惕,怎么会让你这种东西趁虚而入呢?难道是可笑的姐弟情?”
阿棠眼中的厌恶之色更浓,阴沉着脸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如果你的话只有这些,那么即使杀掉姑妈我也要杀了你……”
“杀我?”中年妇人突然笑得前俯后仰:“就凭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在我们诞生意识的时候,甚至连灵异协会都还不存在!”
中年妇人竟率先动手,身如鬼魅冲下了阿棠:“她清醒的时候我没有机会,但现在这具身体是属于我的了!!”
阿棠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上,那中年妇人的耳鼻眼喉处涌出了无数的灰雾,钻进了阿棠的嘴里。
“啊啊啊……”阿棠痛苦地捂着脑袋在地上翻滚,浑身甚至发生了痉挛。
漆黑的诅咒纹路疯狂游动,在这一刻活跃得有些异常。
“噗——”
一团灰色的物体被阿棠吐了出来,立即飞快钻入了倒在地上的中年妇人身上。
“你身上的诅咒竟是来自那里!!”中年妇人扭曲着站了起来,随即便打算夺门而逃。
“想跑?”
一双白皙的手快速抓住了她的腿,中年妇人立即直直栽倒在地上,双眼逐渐失去了神采。
密密麻麻的诅咒爬上了中年妇人的身体,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房间里便只剩下了阿棠一个人。
“阴险狡猾的家伙……”
阿棠缓缓站了起来,戴上了黑色的蕾丝手套,神色冰冷。
“姐姐……你所管理的灵异协会真是一团乱啊,等我找到那本书,便帮你好好修正一下。”
会长室中传来了尖锐的笑声,门外看护的人员打了个冷颤。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情况?”一道冰冷的声音出现在看护人员的耳边。
守门的觉醒者顿时一怔,当看到一双漆黑的眼睛后目光立即变得呆滞,茫然道:“几天前,会长就变得有些奇怪,但大家都不敢议论,大长老进去后也没再出来过……”
鬼眼微眯着眼睛,看向面前的会长室,思索片刻后戴上墨镜转身离开了。
那名守门人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澈起来,摇了摇脑袋,发现了鬼眼的背影。
“他来干什么?”
他感到有些诧异,但当鬼眼的背影消失后便失去了兴趣,小心翼翼看向了会长室那扇紧闭的门。
……
黑夜笼罩大地,大阪仍在漫天飞雪。
猩红的血雾披着夜色来到了一座电影院前,一男两女从中走了出来。
“呼呼……终于回到这里了。”
余生脸色有些苍白,衣衫褴褛,眼眶泛红依旧残留着血痕,显然这一路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