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石乐志?!”莞城分部研究室里传出了摔东西的声音。
陈岚怒气冲冲拍了拍桌子道:“是谁下达的指令,长老会还是戒律部?!”
几名工作人员躲得远远的,畏畏缩缩道:“是会长亲自下达的……”
“会长?怎么可能!石乐志努力了这么多天,刚刚解决了诅咒的麻烦,这样的功臣转眼变成了通缉犯?”
“她会干这么离谱的事吗?!”
陈岚脸都气红了,甚至将脸上的眼镜都扔到了桌子上。
“您……可以自己看啊……”
那些工作人员感到非常委屈,明明在陈述事实,却被组长狠狠骂一顿。
“滚!全给我滚出去!!”陈岚一把抄起桌上的眼镜,朝他们扔了过去。
当所有人都出去后,陈岚失魂落魄坐在了椅子上。
她其实早就知道那条通缉令是阿棠发的,也在第一时间打了通电话过去,但对方却直接挂断了。
难道阿棠真的出了什么事?
这些天他不止听到一次这样的信息,灵异协会会长性情大变,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咚咚咚……”
对方很有礼貌敲了敲门,随后见没有回应才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件事不同寻常,我已经派人前去调查了……”鬼眼穿着一身西装走了进来,弯腰捡起了地上摔得歪歪扭扭的眼镜,放回了陈岚面前的桌子上。
“鬼眼,你觉得阿棠最近奇怪吗?”陈岚转过头看向鬼眼,像是在问自己。
鬼眼叹了口气,脸色凝重道:“她上次来找我问过余生的事,我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即使是我的眼睛也看不出来,或许是会长的能力太可怕了吧……”
“难道……是被厉鬼入侵了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鬼眼微眯着眼睛,分析道:“能影响到会长的鬼物屈指可数,那样的存在也不会做出这种奇怪的举动……”
“而且即使是渗透了我们高层的‘千面’,也一直拿会长没有办法。”
陈岚揉了揉太阳穴,皱眉道:“别卖关子,那你觉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眼扶了扶脸上的墨镜:“会长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想要影响干扰到她几乎不太可能。但如果符合一个条件,即使是最普通的灵异,也可能有机可乘……”
“什么条件?”陈岚几乎脱口而出。
鬼眼停顿了片刻,缓缓道:“只要她主动卸下了防备,就相当于一个普通人……”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陈岚猛地站了起来,摇了摇头道。
“确实听着似乎不可能……但如果那个人是她极为信任的人呢?亦或者是亏欠的人……”鬼眼不仅有一双厉鬼的眼睛,还有一对心眼。
听完他的这些话后,陈岚愣住了,喃喃道:“信任的人……亏欠的人……”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道身影,但却没有一个是符合这些条件的。
“我在总部有一个好友,他说前些天总部大楼出现了一个浑身漆黑的男人,那人进入了会长室后就没再出来过……”鬼眼又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陈岚这时更加慌了:“浑身漆黑的男人,男人……”
“阿棠的父母早就已经过世了,亲人现如今也只剩下了大长老和她的儿子,大长老的儿子是个妈宝男,根本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
她和阿棠从小一起长大,非常了解对方的家庭情况。
“信任的人就这些了吗?亏欠的人呢?”鬼眼声音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般,牵引着陈岚寻找真相。
陈岚沉思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她并没有亏钱的人,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的……”
其实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陈清凡,双方曾热恋过一段时间,但却因为家庭原因分开了,而且陈清凡的妹妹似乎也死在了这场漩涡之中。
不过这也是阿棠家族里的人干的,她甚至都毫不知情,这不能算成是她对陈清凡的亏欠。
再者说了……阿棠不可能对陈清凡毫无防备,他们已经交手了无数次。
“你再想想,有没有漏掉或者遗忘的人?”鬼眼搬了个凳子坐到了陈岚的正对面。
陈岚用力捏了捏鼻梁,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道:“确实有一个人我都快遗忘了!!”
“谁?!”鬼眼立即站了起来。
“她的弟弟……已经失踪了的完颜展堂!!”陈岚面色沉重道:“我几乎都快把这个人忘了,但他们姐弟两的关系一直非常好,阿棠也只有在她弟弟面前才会毫无防备!”
“完颜展堂……”鬼眼手指不停敲打着木桌,思索道:“会长最近古怪的情况很有可能和这个人有关,不行,我得过去一趟!”
说完鬼眼便急匆匆跑了出去,甚至都没有和陈岚打一声招呼。
当然在这种特殊情况,陈岚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她伸手拿起桌上那副歪歪扭扭的眼镜,放在眼前打量起来。
“这一切真是完颜展堂吗?但他不可能做出对阿棠不利的事啊……”
“等等!这些天她似乎在寻找一件灵异物品,而寻找余生的目的似乎也是为了那件灵异物品……不行,我得尽快把这个信息告诉鬼眼!”陈岚立即将那歪歪扭扭的镜框戴在脸上,急匆匆走了出去。
……
穿越了大半个日本,余生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东京都。
这里正下着鹅毛大雪,整座东京都都被彻底淹没在厚厚的积雪之下。
整个东京几乎见不到一个活人,而失去了人力打扫,积雪越来越厚,甚至连城市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了。
要不是优太十分熟悉这里,即使余生找到了这里都有可能将其忽略了。
漫天大雪纷飞,似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余生用血雾包裹着晴明和优太两人降落到了一座高耸的大楼上面,踏在柔软异常的积雪上面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要不是血雾托着他们的身体,便会如同踩在流沙上一样不停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