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发这时站起身来,走到司马豪身边,垂首沉声道:“三哥,对不住,我也是实在被逼无奈,才想出这等下策,还请三哥谅解。”
司马豪“哈哈”一笑,豪气毕现,一拍张白发肩头道:“你脑子活,虽然是叫我去送死,可这确实是目前我们唯一能逃出去的办法,人在江湖,哪顾得上那么多,只是,这办法是你想出来的,以后司马家的事,你多少分担点,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张白发面色凝重,一点头道:“三哥放心,以后司马家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况,虎哥也应允了你,我想也没人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将主意打到司马家的头上。”
司马豪一点头,一转身对我们道:“各位,三哥先走一步了,黄泉路上,老父和两位哥哥还等着我呢!但愿我们以后都无缘再见。”说完话,大踏步走到洞口边,从身上将那三根雷管又掏了出来。
我们几人都说不出话来,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许在这种情况下,不说话反而是最好的。司马豪在洞口左右移动了两遍,火药重新分配了一下,将一根雷管绑到了脚上,一根则直接绑道了头上,剩下一根则抓在手中,放好引线,拧到一起,取出火镰拿在另一个手中,一回头,对我们笑了一下,一纵身就跳了出去。
虽然我早已知道会是这种结局,可就在司马豪纵身跳出去的那一瞬间,我心头还是猛的一颤,快步奔到洞口,睁大眼睛望去。
那黄河巨鼋硕大的脑袋一直守在洞口,见司马豪一入水,两个灯笼一般的眼珠子就是一转,随即猛地张开巨口,向前一蹿,迎上司马豪,一口就吞了下去,连个水都没泛。
我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司马豪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如果不能成功,我们就只有等死的份了,这黄河巨鼋已经在这里呆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我们肯定是耗不过它的。
人毕竟是自私的,这个时候,我担心的并不是司马豪的安全,而是司马豪能不能成功的将黄河巨鼋炸死。我并没有觉得羞愧,如果换成现在去炸黄河巨鼋的是我,司马豪在这里观看,我想他的心情也会和我一样。当然,也许是我已经习惯了死亡,对生离死别已经麻木了。
爆炸声还没响起,也许时间还没到,可我却觉得已经过去了好久,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直勾勾的盯着那黄河巨鼋的脑袋。
忽然,“波“的一声闷响传来,那黄河巨鼋猛的张开了嘴,似在嘶吼,可水流淹没了它的声音,我们却看见,就在黄河老鼋巨大的口中,闪起一团火光。紧接着第二声闷响传来,那黄河巨鼋的脑袋开始拼命的甩动,迅速的向上方升起,我们已经看不见巨口内的情景,只看见殷红的鲜血从黄河巨鼋的口中奔涌而出。
“波”的一声,第三声闷响传来,那黄河老鼋硕大的脑袋忽然爆了开来,血雾和碎肉残骨瞬间将一大片水域染成了血海,半截脖子处还“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血水,整个水域一阵动荡,我们所在的洞穴也一阵阵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