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虎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外面忽然闯进来一条黑衣大汉,一见萧朝海就喊道:“海爷,孙三爷来访。”
萧朝海一听,一张处处透着威严的脸上,不自觉的浮上一丝笑容,一闪即瞬,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神色,伸手将那皮卷卷好,往怀里一塞,大声喊道:“有请孙三爷。”
我心里则暗暗叫苦,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在节骨眼上,孙大少的老爹来了,关于老六的事肯定又得等等再说了,不过好在萧东虎已经答应说出来了,无非时间早晚而已。
我刚想到这里,一位老者已经走了进来,满头的白发,白眉白须,宽脑门,高鼻梁,招风耳,刀片嘴,面色灰黄,一脸的皱纹,一双眼皮耷拉着,偶而睁一下眼,目光凌厉,精光四射,随即又耷拉起了眼皮,如同鬼火闪现一般。
身材只有一米六五左右,干瘪精瘦,九月中旬并不算冷,他却披了件厚厚的貂皮大衣,里面还穿了笔挺的中山装,手持一根九节龙头紫铜杖,实在有点不伦不类。
这样一个老者,却走一步咳嗽一步,声声不绝,喘息声更是如同拉风箱,似是再走几步,肺就要炸开来一般。我不由得心生怜悯,想来这病入膏肓的老者,就是孙三爷了,如此年纪,如此身体,刚刚还承受了老年丧子之痛,着实让人有点不忍直视。
谁知道我念头刚起,那孙三爷就忽然睁开了双眼,狠狠的盯了我一眼,我顿时如同面门上中了一记重拳,整个头脑一蒙,双目更是隐约一阵刺痛,急忙转开视线,深深呼吸了几大口气,才调整过来。
同时我心中大惊,这老者绝对不是外表看上去那么孱弱,仅仅一个眼神,就让我无以招架,心中怜悯之心顿时收起,正视那老者,内心深处一个劲的告诫自己:“这可是金陵四大家孙家的实际掌权人,千万不要小看了他。”
萧朝海一见来人,面上陡然显现出一种沉痛来,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抓住那老者的手,连抖三抖,略带悲声道:“孙三哥,你已经十来年不问世事了,此番亲自来访,可是为了侄儿的事?”
孙三爷陡然一阵猛烈的咳嗽起来,一连咳了几十声,一张老脸都憋的微微起了红潮,让人不禁担心他会不会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才收住咳声,缓声说道:“我孙家就乾元一根独苗苗,如今却被人连根拔了,令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还断了孙家香火传承,难道我还能坐得住吗?”
说到这里,目光陡然一盛,一眼扫过我们几人,双目一冷道:“我这次来,就是要亲口问一下虎子,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萧东虎面色也是一悲,急忙搬过一张椅子,送到孙三爷身后道:“三爷,你身体不好,先坐下,我慢慢给你说,千万别激动,你那肺疾,激动不得啊!”
我心中莫名的一冷,萧东虎这装出来的悲伤,让我有点心寒,眼前这个萧东虎,已经是金陵四大家萧家的大少爷,萧家未来的领袖,但绝对不是和我同窗四年的那个萧东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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