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既视感

眨眼之间，冯雪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五年了，在他在音乐、美术、戏剧甚至是厨艺等等方面都表现出极高的天赋后，他进入了军校。

这听起来有点无厘头，不过冯雪当初对这个决定其实是没啥意外的，毕竟一个人柱力，不上军校难道还去上艺校不成？

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有人柱力这种概念，但他却知道，这个世界有幻梦境，再加上他这个黄王人柱力日常被人监视，自然就会明白要认清自己的定位。

不过大概是这十几年来他的情绪和性格都表现的十分稳定，监视他的人似乎也在慢慢减少，虽然还是时不时就会有被视线盯着的情况，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连睡觉都能感觉到十七八只眼睛了。

久违的假日，冯雪回到家里，坐在那张饭桌前，看着面容虽然没什么变化，但身上的老态却越发明显的养父，心中也不免有些叹息。

经过了十几年的开发，如今的冯雪已经可以借助黄衣之王的力量，看明白许多问题，比如他养父这个情况——明显就是一种类似于黄王力量的污染。

“难道养父和我一样，是某个邪神的人柱力？不过他的封印没有我金手指这么靠谱，所以年龄大了以后，封印开始泄露？不过要是这样的话，我会被收养倒是能理解了。”

冯雪心中这么想着，却又生出了几分无力，对于这个养父，冯雪还是抱有一些感情的，至少这十几年来，他是真把自己当亲儿子养的。

但他的问题，冯雪却毫无办法，在他现在的感知中，养父仍旧是一座不可撼动的高山，而能够攀附在这座高山上的阴霾，显然也不是他能处理的。

因此他也只能默默修行，尽力在养父彻底堕落成“黑暗流浪者（注①）”之前，将金手指开发到足以救人的地步。

“说起来，你的成绩很不错啊，三家都来找我要人了！条件都还给的不错，不过我还没给回应，你有什么打算吗？”

似乎是注意到了冯雪的情绪变化，男子停下筷子，丢出话题打断了他的思考。

冯雪闻言微微愣了一下，才不太明白的道：

“三家？哪三家？”

“你上军校的还能不知道哪三家？东西两家，直接给你组建特殊战术部队的权限，还有宪兵队，去就是中尉起步，另外，目前局势不太好，所以你要想去兰古恩那边也行，但去那边就没编制了。”养父语气很是随意，冯雪却是皱起眉头：

“我才十五，是不是太早了点？”

“学校没东西能教你了，你还嫌早？是打算在学校里反过来教老师不成？”养父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冯雪当即挠了挠头，心中暗暗腹诽养父这夸张的人脉，嘴上却是道：

“宪兵队吧。”

虽说他更想去传说中无拘无束的兰古恩，但一来目前国际局势不太好，就算去了兰古恩，要不了几天就又得回来打仗，到时候编制更难搞。

二来就是自己的身份问题，他可不相信自己这个十几年都还没有甩脱监视的人柱力能被大摇大摆的放到国外去，哪怕老爷子面子大，真能给他运作到兰古恩当境外特勤，等着他的也是大量的监控，那样一来，还不如留在国内。

老爷子听到冯雪这个回答，却是微微一愣，有些意外道：

“宪兵队？我还以为你会想要去实战战场上练练手呢！空有屠龙技却没龙屠不是你这个年龄段都会抱怨的吗？”

“老头子你就别开玩笑了，你看看现在哪有战场啊！说是摩擦，基本上都是经济层面的，那些小规模试探基本都是炮灰，战斗烈度还不如学校军训呢！你让我去那地方熬资历，不如直接进宪兵队拿个中尉军衔，之后运作一下，不管是去扫黑还是反特，都比去站岗机会多。”

听冯雪这么一说，老爷子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

“还是你小子机灵啊！看样子这些年学没白上！行，安调局是吧？你也别运作了，我直接给你安排过去，说起来最近特工确实比士兵多，不过这些人可是实打实的危险分子，你可小心着点！”

“放心好了！我又不傻！好歹也是青云国内，打不过我还不能摇人了？”冯雪的语气很是自信，心中却是再度刷新了对这老头的人脉认知——

“好家伙，我还想着要怎么度过前期呢，结果您直接就给我保送了是吧？早知道我就直接说去监查组了！”

……

离开住了十几年的宿钦市，冯雪走在陌生的街道上，表情很是微妙，他可以肯定，自己从未来过这座名为望江市的城市，但此时此刻，他却有一种难以忽视的熟悉感。

“既视感？还是黄王那边的记忆？可是我这个人柱力不是金手指来着吗？或者说黄王果然是这个世界原生的？我的金手指是这个装黄王的封印？”冯雪心中暗暗嘀咕，一时间甚至有点怀疑之后会不会再来个“这具身体的亲爹亲妈用生命封印了黄王，然后还在身体里留下思念体”之类的桥段。

冯雪心中虽然有无数槽想吐，但考虑到克系世界观不多想才能活的长远，便就此打住思绪，拎着包前往单位报到。

安调局本身是个比较复杂的部门，每隔几年就要进行一次大换血，但仍旧难免混入一些来自“各行各业”的成员。

因此在这个部门，同级是谁也不认识谁的，就算偶尔组队行动，组队结束后也会立刻拆分然后前往其他城市工作。

虽然这样的结构可以最大程度确保安全性和抗腐蚀性，但同样的，也很容易滋生出一大堆吃空饷的蛀虫。

不过那种事并不是冯雪要考虑的，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那时不时就会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冯雪不是不能理解“人柱力出任务也有人监视”这种设定，甚至这种监视在必要时还能够变成救命稻草，但能理解不代表就能接受，对于那全天候三班倒的视线，冯雪已经快要烦炸了！

开玩笑，这种密度的监控，他甚至都不怕公开浏览器搜索记录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