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闻心头皆是一震,没想到当年蓬莱殿的老殿主并不是像传闻那样,坐化而逝,而是被甄挚暗杀了!
众人脸上阴晴不定,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今日想离开这里就更难了,心里都在揣摩,怎么样才可以留住性命。
"你竟然为了殿主之位,作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怪不得当年你不肯收瀚哲为徒,原来你是怕有朝一日他知道了真相会反了你吧。"腾龙怒言道。
"反了我?就凭他?虽然他是千年不遇的人才,但是,他还太嫩了,要想反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留他一命,只不过为那个老头子留点血脉而已。"甄挚开口道。
"当初师祖对你恩重如山,你却作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腾龙怒声道。
"龙,选好阵营,一失足成千古恨,你现在退下去,我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饶你一次。"甄挚劝道。
"战吧。"腾龙来到彭瀚哲身边,从墟鼎内取出了玉瓶,倒出一颗散着瑞光的丹药,示意让前者服下。
"师傅……"彭瀚哲道。
"不用说了,今日为师与你并肩作战,再说,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腾龙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伸手将彭瀚哲扶起。
"腾龙叛变,将他一起拿下,若有反抗,斩!"甄挚吩咐道。
"殿主,将叶尊擒下即可,其他人都是无辜的啊,何必大动干戈,血流成河!"墨凌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对着甄挚躬身道。
墨凌知道彭瀚哲的身世后,内心也是震撼不已,心中的立场也在此刻被动摇了。
"怎么?连你也想反了?"甄挚双眸一厉,恶狠狠的看着墨凌。
"希望殿主收回成命,属下愿意亲自将叶尊擒下,交给殿主处置。"墨凌继续劝道。
"假如我说不呢?"甄挚反问了一句。
"那属下唯有与腾龙一起并肩作战,保住老殿主的血脉。"墨凌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在讲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
"殿主,请收回成命!"蓬莱众长老躬身齐声道。
七位长老中,唯独陈满园立身在原地,一对深邃的鹰眼,骨碌碌的转动着,并没有开口说话。
甄挚脸色很难看,脸庞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他没有回应众长老的请求,而是转身看着陈满园,道:"你打算如何?"
陈满园躬身,开口道:"属下以殿主马守卫战,愿意听从您的调遣。"
"很好,你比他们聪明多了。"甄挚点头,随后,看着众人继续道:"你们曾经都受过那个老头子的指点,我也早就料到你们会因此叛变,竟然如此,你们就别怪我无情了。"
忽然,大殿内闪出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在大殿内纵横交织,最后落在甄挚身后。
五名黑衣人,浑身都被黑衣包裹,看不清容貌,身上弥漫着黑气,形似线状,幽幽转动,在他们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生机,如同死人。
"死士!"众人见状,惊呼出声,不可思议的看着甄挚身后的黑衣人。
"你圈养外面的凶禽也就罢了,没想到你竟然祭养了一群死士,难道就不怕传了出去,引起诸国的围剿吗?"墨凌冷冷道。
"祭养死士又如何?你以为今天还有人能活着离开这里吗?死人会永远帮我保住这个秘密的,墨长老,你想多了,圈养的凶禽算得了什么,我训练出来的死士,才是我暗中的力量。"甄挚脸色恢复如常,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死士,将死人放入被诅咒过的古老泉水中,浸泡七天七夜后,在死者身上布下死灵冥阵,经过一段时间的祭练后,会变成毫无感情,不知痛楚,实力超然的死士,只听从布阵者的命令。
死灵冥阵,让人恐惧的地方就是,它能大大提升死者生前的实力,将死者的潜力全部激发出来,但这样的死士寿命不长,最多只能存活五十年。
五十年后,肉身干瘪,最后化作一滩黑水,其魂魄溃散,游离万界之外,永不超生!
这是一种歹毒的阵法!
这样的死士并不常见,听闻只有在蛮荒之境才会出现,因为那里才有被诅咒过的泉水。
当看到这些死士时,在客席上的黑衣老者,眸光闪动,迸出缕缕宝光,坐在那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坐在客席主位的少年,脸上也没有掀起一丝情感波动,从容淡定,似乎现在所发生的事,都与他无关,安静的有点过分。
"甄殿主,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保证不说出你的秘密,我以真魂起誓。"一名中年人从客席上站了起来,全身打着哆嗦,双膝一软,朝甄挚跪了下去。
砰!
他话音刚落,大殿内就发出了一声闷响,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跪在中庭的中年人的身躯立即被炸开,化作了一团血雾,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弥漫整个大殿,一道黑影横空于大殿,瞬息而已,就站回甄挚的身后。
"比起真魂起誓,我更相信死人。"甄挚嘴角残留着一道残忍的笑容,对着众人淡淡道。
咝?
众人见状,倒吸了一口冷气,背脊骨发凉,内心惶恐,特别是一些年轻弟子,全身打着哆嗦,在原地跪了下去,不敢动弹。
"我跟你拼了!"一位修为不错的老者,祭出了宝器,双手发光,离血气息澎湃,命魂沉浮,直接祭出了最强玄术,欲拼死一博,杀出一条血路。
甄挚依然站在原地,身后掠出一道黑影,向老者席卷而去。
嗤!
老者飞驰而来的身躯立即被撕成了无数碎片,血肉横飞,鲜血四溅,手中宝器直接被震成了碎片,命魂还未攻伐就变成了黑衣人手中亡魂。
"诸位,还要拼命吗?"甄挚放声大笑,眸子里噙着不屑,睥睨着众人。
"以为养了几个死人就天下无敌了?"就在这时,叶尊冷笑了一声,不急不燥的从客席上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