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黛婤夫人忽然感觉身体一暖,抬头看去,目视着叶尊,她缩了缩身子,让娇躯裹在衣裳里。
叶尊双眸清明,眸子里没有露出半点贪婪的神情,她刚想开口答谢,却听到叶尊说出让人气愤的话。
“身为我的奴婢,落成这样,真给我丢人。“
黛婤夫人哑然,她怎么都没想到叶尊竟然不给她一点安慰,反而有责备之意。
难道他不知道,她是为了谁,才会落到这般田地。
“哼。“黛婤夫人冷哼,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别过头,不再看他。
叶尊淡淡的笑了一下,并没有继续开口说话。
“萧老!“立身在虚空中孟获嘶吼,犹如惊雷入世,隆隆作响,不绝于耳。
听到孟获的嘶吼后,众人才反应过来,场内还有这号人物的存在,因为之前的战争光环,已经遮盖了孟获的血祭的过程。
“我要你们与统统都陪葬!“孟获双眸猩红,眼角留下两行泪水,当他看到萧岩被切成五块时,心如刀绞,这种撕心裂肺的疼,险些让他失去了心神。
萧岩与他虽然是主仆关系,但孟获从小跟他一起习玄术,悟奇门阵法,连血祭也是得萧岩真传。
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萧岩都跟随在他身边,前者替他遮风挡雨,抓瑞兽供他玩耍,让他开心,多年以来,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
孟获虽然嘴里不说,但心中早已把萧岩当作老师看待,看到萧岩陨落,他的内心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他要替萧岩报仇,要让天道宗所有人陪葬!
孟获仰天怒吼,一道血光直飞冲天,血雾笼罩这里,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在天际,孟获将沉浮在虚空中的血珠,融入了他的体内。
霎那间,孟获瞬间变了,身上绽放出道道血纹,犹如蜘蛛网般,覆盖全身,血纹鲜红欲滴,随着呼吸而抖动,犹如人的心脏一般,诡异无比。
他的脸庞被一只血红色的蜘蛛覆盖,整个脸都扭曲了,狰狞无比,嘴角边缘有缕缕血丝流淌,让人看的头皮发麻。
“命魂血祭,九岛门的少主疯了。“有人惊恐。
命魂血祭,祭出命魂与血珠融合,增加命魂威力数倍不止,但命魂血祭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不止命魂被血珠祭练,还需要消耗大量的本命精气。
“这个少主,太糊涂了,为了一个萧岩,断送了大好前途,看来九岛门的继承人要被换掉了。“有宗主摇头叹息。
所有人都觉得孟获的举动很冲动,甚至用愚蠢来形容,像九岛门这样的大派,就算没有了一个萧岩,还有成千上万个比萧岩更强的存在。
但众人却不知孟获与萧岩之间有着深厚感情,亦师亦友,萧岩被杀,孟获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他报仇,甚至消耗自己的本命精气,他也在所不惜!
叶尊淡然,微微抬头看天,目视着孟获,虽然众人都认为他鲁莽和无知,但他却认为孟获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因为打从他们来天道宗找茬的那一刻起,叶尊就认定要将他们全部抹杀于此。
天道宗的权威,不容他人来挑衅。
竟然终归一死,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我要你们不得好死!“孟获沉声道,声音嘶哑低沉,犹如垂死之人的声音一样,让人听得很不舒服。
他全身发亮,双眸猩红,慕然间,缕缕血丝从指尖内迸出,在虚空中纵横交织,血丝晶莹剔透,闪烁着冷冽的光泽。
血丝交织融合,逐渐变的粗大起来,宛若手掌大小,在孟获身上缭绕,赤光灿灿,诡异莫测。
咝……
骤然间,血丝再次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条条血蛇,双眸猩红。犹如红色玛瑙石般,鲜红欲滴,霞光流转。
每一头血蛇头颅上方都趴伏着一只宛如寒冰雕刻而成的蜘蛛,散着缕缕寒气,一红一蓝,长得极其刺眼。
“这是什么鬼?“有人疑惑,第一次看到这等生灵。
“血寒蛛,全身都是剧毒,一旦被它咬到,中寒毒乱心神,最后七孔流血,命丧黄泉,极其霸道。“有门派老者认出了凶禽的来历,悚然道。
嗤!
一头血蛇摆尾,扫中一座山石,但却没有被崩碎,而是变成了一座冰雕,数息而已,冰雕融化,一座数丈高的山石渐渐干瘪,犹如失去精气一样,最后化作一滩血水,渗入地表,融入了泥土中,消失不见。
在高空旁观的众人见闻,皆是一阵唏嘘,瞪着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消失不见的山石。
“太恐怖了,这等凶禽就算是坎魂境的强者也不敢硬撼。“
“看来天道宗要遭殃了。“
黛婤夫人失去了战斗力,自顾不暇,叶尊虽然将萧岩斩杀,但也是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才能得手。
叶尊双眸一凝,沉淀无数岁月的他,当然知道血寒蛛,而且在当年他遇见的还是一只血寒蛛皇。
血寒蛛皇,连四象境的强者遇到都不敢大意,稍有不慎,就会丧命,但这样狠毒需要消耗命魂和本命精气的血祭,自古以来,出现的次数实在是太少,太少。
“去吧。“孟获轻?,双眸一寒,猩红的瞳孔中竟有一缕蓝光迸出,缭绕在身上的血蛇,犹如出了牢笼的荒兽,飞驰而出,喷吐着血雾,向叶尊张开血盆大嘴,欲将对方吞没!
叶尊之前一战消耗灵气太多,根本低档不了这些血蛇的攻伐,他不敢托大,身形横移了出去,将血蛇的攻伐吸引到自己身上。
他灵气运转,再次祭出剑芒,斩向血蛇,“嗤,嗤“数条血蛇被斩下头颅,但诡异的是,瞬息而已,立即长出了新的头颅,继续向叶尊扑去。
而被斩落在地的头颅,瞬间化作一滩血水,趴伏在头的蜘蛛将血水吸收,变成了手臂大小,在地上极速爬行,跟随在血蛇身后,嘴里吐出蔚蓝光,射向叶尊。
嗤!
一棵倒伏在地的参天古树被蔚蓝光腐蚀,化作了一座冰雕,清风吹过,立即化作了冰雕碎片,消散在虚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