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裴锦川车子已经重新发动,见她不上车,冰冷睨向她:“怎么?”
“不用了,你走吧!”
顾眠不想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光是呼吸着同一个空间里的空气,都让人感觉很压抑。
裴锦川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发动车子走了。
看着车尾远去,顾眠眼底黯了暗……
果然是来通知她,即将付出的代价吗?
‘嗡嗡嗡~!’电话震动,顾眠木讷地接起:“喂?”
“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来接你。”
电话里传来唐宴温润的声音。
顾眠看了眼手机上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半了。
想到唐宴说晚上要去见陈婆婆,“现在就去吗?会不会太早了?”
“你可以和奶奶说一会话。”
也是,又不是光吃个饭!
“嗯,好,那我发定位给你吧。”
现在什么位置,她也不知道。
挂断电话,直接将定位发给了唐宴,而后直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
裴锦川这边车子开出老远。
脑海里不断闪现出裴悠在电话里说要帮顾眠带回外婆的话!
老太太在国外,她以为自己有什么能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等红绿灯的时候,满脸烦躁地拨出了裴悠的号码。
那边很快接起:“三哥?”
裴悠的声音刚传来,裴锦川又直接挂断,心里更是烦躁至极……!
点燃一根烟抽上……
脑海里忽然闪过那天将顾眠单独留在路上发生的危险。
本就烦郁的心口,现在更加闷气!
想要掉头回去,然而这条路上根本就没办法调,要开到前面好远。
不过看现在的天色,应该没问题吧?
然而那天晚上的东西,总是占据着裴锦川的思绪,没办法,开了足足十分钟,总算找到一个能掉头的地方回去。
当他再次回到刚才的位置。
就看到顾眠上了唐宴的车!
裴锦川握着方向盘的力道重了重,不禁感到一阵讽刺……!
怪不得不愿意上自己的车,原来是唐宴要来接她?
既然她都和唐宴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和悠悠闹成那样?
裴锦川眼底冷郁犀利,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顾眠的电话。
这边……
顾眠上车后,唐宴一直不发动车子,一直等了二十秒,男人忽然靠近她。
顾眠吓得下意识往后退!
然而下一刻,男人就拉过安全带帮她系上……
看着她紧张的小模样,唐宴轻笑出声:“怕我对你用强?”
顾眠:“……”
怕吗?
说真的,在感情上,她是怕的……
和裴锦川的上一辈子,她失去了性命!现在也是伤筋动骨。
总之感情这个东西如今给顾眠留下的印象,实在是不怎么好。
唐宴:“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是外婆的事儿吗?我已经知道了。”
电话不断在手心震动,顾眠稍微看了眼,见是裴锦川打来的,她就没管了。
唐宴:“裴锦川告诉你了?”
顾眠点点头,没说话,心里有些堵。
唐宴见她心情不好,伸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发顶。
“可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
顾眠不明所以地看向唐宴。
唐宴:“如果裴悠的事情彻底搞清楚之后,你和裴锦川之间的事情,可能更好处理些!”
顾眠:“……”
裴悠的事吗?
说起裴悠的事儿,顾眠的脸色越加不好。
还不够清楚吗?要说不清楚的话,现在裴锦川面前,确实有很多事情不清楚。
但……
该清楚的,就算清楚了又能如何?
学术论和锦绣河的事,难道还不够裴锦川看清楚很多东西?
至少裴悠不是他心目中那种单纯的存在!
可最终呢……?在知道一切后,他对裴悠的态度,却依旧那么令人发指。
顾眠深吸一口气:“其实,裴悠是什么样的人,裴锦川大概是不关心的。”
唐宴拧眉:“那他为什么每次在你和裴悠的事上,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当年,面对那个人也是,现在面对顾眠也是!
好像裴悠在裴锦川心里就是最重要的,但从裴锦川对裴悠的某些细微的变化,似乎又不是那样的。
顾眠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顾眠:“嗯,背后的原因我并不清楚!”
“那要不要搞清楚?”
裴悠在裴锦川心里太过重要,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
就比如现在,他对顾眠不放手,但顾眠的存在又明显没有裴悠重要!
要说这背后没有什么重大原因,唐宴自然是不相信的。
“搞清楚,我就能摆脱他了吗?”
唐宴:“不搞清楚,你怕是还没摆脱裴锦川,就被裴悠给算计到深渊!”
顾眠:“……”
唐宴:“至少要让裴悠,在整个裴家失去争斗的资格。”
顾眠闻言,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
听到唐宴这么说,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看向唐宴,“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我和裴锦川分不分的,还不是个重要的,重要的是要将他和裴悠背后的一些东西搞清楚?”
唐宴:“不搞清楚,裴悠始终要和你斗!你的外婆现在被裴锦川拽在手里,如果裴悠一直和你斗,这对你和外婆都很不利!”
经过这段时间。
唐宴差不多也对裴锦川彻底看清楚,他不会对顾眠放手。
也是因为不会放手,因此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人找到老太太……
顾眠:“所以,我要让裴悠彻底失去斗志,是这样吗?”
“到底能不能失去斗志,这说不准!”
“能!”
她不是罗梨女儿这件事,这对她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毕竟裴家,就是因为罗梨才收养的她!
唐宴:“嗯?”
听到她说得这么坚定,有些不明所以。
顾眠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儿,都对唐宴说了一遍,包括现在她这边掌握到裴悠不是罗梨女儿的信息。
唐宴震惊:“你知道这么多?”
竟然半个字没透露给他?
顾眠听出唐宴语气中的疑惑,叹息:“本来,这次要回外婆,我就带着外婆走了,至于裴悠在裴家到底什么地位,在裴锦川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对我无所谓的。”
不过现在听唐宴这么说,她也明白了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那就是裴锦川现在对外婆的这件事防备很深!
任何人,大概都不能轻易地将外婆带回来。
她和裴锦川不能彻底清楚,裴悠一定会和自己誓死斗到底!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也可能伤到外婆!
如此,现在最重要的,费尽心思找到外婆是一方面,而毁掉裴悠的斗志,也是对外婆的一种保护。
唐宴听出她对裴锦川的失望,拉过她的手,将掌心覆盖在档杆上。
“你就那么恨他?”
顾眠:“……”恨吗?
不是恨,是哀莫大于心死……!
唐宴:“罗梨现在已经死了,所以你们可有想过怎么证明裴悠不是罗梨的女儿?”
很明显,这件事要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仅凭一句罗梨没有生过孩子,裴家是不会相信的。